082：借錢

  就算是起初會虧錢，那又如何？

  只要後面能賺到錢，不就行了嗎？

  在她看來這些都已經不是事了，只要到時候能夠賺到錢，前期虧一點兒又有什麼？

  她可不相信沈菲是從一開始的時候就有錢賺的，肯定從一開始的時候也一定是先虧本，後面才有錢賺的。

  要不是沈菲狗屎運在山裡得了寶貝，也不可能將生意做得這麼大。

  他們家差什麼？差的就是啟動的本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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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詩雨的眼睛閃了閃，突然想到了一個不錯的主意，隨即她便勾了勾唇，看向一邊的林芬芳。

  「阿娘，你過來！」

  林芬芳有些的莫名，但還是走到了她的身邊，林詩雨靠近她的耳邊，低聲耳語了幾句話。

  「這能行嗎？」林芬芳皺了皺眉，覺得這事肯定不成。

  「行不行，還不是試試就知道的嗎？」林詩雨勾唇道，她現在也就想到這麼一個辦法了。

  「好，那我去找你二叔。」

  ——

  「沈菲，你在家嗎？」

  看著進門的林財顯，沈菲挑了挑眉。

  林財顯是林詩雨的二叔，在這個時候突然跑來她家裡，著實讓沈菲有些好奇，她的到來是否有什麼目的？

  林芬芳他們一家人，其實多多少少都有些一言難盡吧！

  就拿林財顯來說，他原本就是一個賭徒，不管是大賭還是小賭，林財顯都參和一下，起初他的確也是真的賺到了一些錢，但後來被人發現林財顯出老千，結果這手指頭就被人給砍掉了一根。

  自此之後，林財顯這才不敢再賭，而他當時也的確靠著賭博賺了一些錢，這些錢最後也都變成了林詩雨的學費。

  如果沒有讓林詩雨念書，林財顯他們家靠著這些錢，還能過上一點兒不錯的日子的。

  只可惜，他們就想著能夠藉此讓林詩雨發達，可不就讓林詩雨去念書了嗎？

  「財顯叔，你有事嗎？」沈菲對他並沒有什麼好感。

  無事不登三寶殿，這個道理沈菲還是懂的。

  她和林詩雨他們家人可沒有什麼交情，林財顯會在這個時候過來，如果不是有什麼事情求她，沈菲才不相信呢。

  「沈菲，你這新房建的還真的是氣派啊！」林財顯一臉羨慕地說道。

  沈菲家搬家的時候，他們林家並沒有來人，林詩雨和林芬芳倒是來了，結果因為林詩雨鬧事的事情，結果就被沈菲帶人給趕了出去了。

  當時，林芬芳拿來隨禮的那一文錢，可是他們家僅剩的一文錢啊！

  結果，林詩雨和林芬芳沒能在沈菲家裡吃一頓好的也就罷了，結果還被他們給趕了出去，這讓他們很是生氣。

  事後，他們也看到那些幫忙的幾家人，都帶了不少剩下的菜回去，有雞、豬肉還有一些白面饅頭，他們都快忘了白面饅頭是什麼味了。

  而其中一戶在沈菲家幫忙的就住在他們家隔壁，他們將那些肉菜分開加了一些白菜蘿蔔進去，他們兩家就隔著一個院子，當時他們聞著那味兒真是口水直流。

  村里人也一直都在傳，沈菲家的宴席是他們桐安鎮裡的獨一份，幫著沈菲辦喜宴的還是鎮上萬順酒樓的大廚。

  他事後去了鎮上，稍稍打聽了一下才知道，沈菲搬家的那一天，萬順酒樓直接歇業了半天，門上更是貼著東家有喜幾個字樣，當時林顯財就已經有所猜測，覺得沈菲跟萬順酒樓肯定是有些關係的，不然他們也不能貼出東家有喜的字樣來啊！

  而沈菲的檔口後來也就一直開在萬順酒樓的旁邊，所以林顯財猜測，沈菲和萬順酒樓的關係不一般，有可能萬順酒樓就是沈菲的呢！

  雖然這樣的猜測的的確確是有些離譜了，可是要如何解釋萬順酒樓直接停業來幫沈菲準備酒宴？

  「財顯叔來我這兒不是為了誇我的房子氣派吧！我這屋子建成可都有兩個月了，財顯叔是第一天看到的？」沈菲略帶嘲諷地說道。

  她不喜歡這種拐彎抹角的對話，有什麼話直說就好。

  林財顯的眼中寫滿了算計，沈菲只要不瞎都能看得清楚。

  見沈菲這麼說，林財顯的確是有些尷尬。

  「也……也沒什麼事！只是想著你以前那日子過得都不叫日子，如今這日子過的卻是咱們全村的第一份，真的是很讓人羨慕啊！」同時也很讓人嫉妒。

  只不過，後半句話林財顯也沒敢說出來。

  沈菲看著林財顯，說道，「財顯叔，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林財顯聞言，倒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乾笑了兩聲後，說道，「其……其實真沒什麼事，就……就是想跟你借點兒錢。」

  沈菲挑眉，她有錢之後，他們村里倒是沒有人上門借過錢，雖然早料到會有這麼一天，但她真的沒有想到第一個過來找她借錢的人，居然會是林財顯。

  「借錢？」沈菲勾唇。

  林財顯伸手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沈菲啊！叔知道我家那大外甥女辦事不地道，先前也沒少做一些得罪你的事情，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可千萬別跟她計較，叔也知道今天來這一趟顯得很唐突，但你也看到我們家那情況，每年光是供著詩雨念書都得十來兩的銀子，我們就是普通的農戶，哪兒來這麼多銀錢啊！」

  「還不是東拼西湊一點點的給她補上，我們平日裡捨不得吃，捨不得穿的，可不就是想著她能好嗎！」

  「所以，我就想著跟你借點兒錢做點兒小本買賣，這買賣一旦賺了錢，我肯定第一時間就將錢還給你，你看成不成？」

  林財顯道了一翻的苦水，明顯是想打苦情牌。

  只是沈菲對此倒是顯得有些無動於衷，其實她這人比較現實，她也能理解家中長輩想盼著家中子女有出息，能夠光宗耀祖的想法。

  但她看得卻比較通透，如果家中沒什麼銀錢，卻非得讓家裡的孩子弄得多有出息，這很顯然就不是一件現實的事情。

  如果林詩雨是個讀書的料，人品正直，三觀端正的人，她倒是覺得就是砸鍋賣鐵供她讀書是能理解的。

  這樣的人才如果不好好培養，反倒是耽誤了她，可偏偏林詩雨就不是一個讀書的料，都十六了還是一個童生，三年一次的秀才她也已經考了一次，再過幾日就是她第二次考秀才，如果這次林詩雨還沒有考過，沈菲覺得她完全可以回來種地了。

  但明顯，林芬芳他們家人不是這麼想的。

  在他們的眼裡，林詩雨就是一個天才。

  「財顯叔，這錢不是我不借你，你也看到我作坊那麼多的工人都得吃飯，等著發工錢呢！而且每日的魚蝦這些也得結算錢，又剛剛起了屋子和作坊，手頭上實在沒有現銀。」沈菲並不打算借。

  林財顯一聽，臉色微微一變，沒想到沈菲會不借。

  「我要借的並不多，就……就十兩。」林財顯想了想，還是說了一個最能接受的數字。

  林詩雨是讓他來借一千兩的，可是沈菲現在連借錢給他們的意思都沒有，更不可能真的借她一千兩了，林財顯想了想還是說了一個最保守，沈菲又能拿得出來的數。

  十兩，也夠他們當個本金了。

  他也不知道林詩雨是準備做多大的買賣，居然想著要借一千兩的銀子。

  林芬芳跟他說的時候，著實是把他也給嚇了一跳。

  他是見過一千兩的銀子，可那數額真的太大了。

  「林詩雨讓你來找我借錢的？」沈菲突然問道。

  林財顯愣了一下，沒想到被沈菲猜出來了，但是想到先前林詩雨的交待，他忙道，「不是，不是的，是我自己想要借點兒錢當本金的。」

  沈菲淡淡地掃了他一眼，說道，「不是林詩雨要借啊！那我不借。」

  「是詩雨想借，只是她知道先前跟你有些誤會，所以才讓我來的。」林財顯趕緊道，原來只要說是林詩雨要借，沈菲就打算借啊！

  「林詩雨要借啊！」沈菲沉吟了一會兒，身子往躺椅上靠了靠，笑道，「那就更不能借了！」

  林詩雨借錢，她還有要回來的可能？

  她是想都不要想的，而且她料想林詩雨肯定要借的不是什麼十兩的銀子，可能要比她想的還要高出很多。

  林詩雨那個人不要臉地很，所以沈菲這心裡頭還真的很清楚。

  林財顯瞪大了雙眼，當即明白了過來，伸手指著沈菲，氣呼呼地吼道，「沈菲，你耍我玩呢！」

  沈菲看了那根礙眼的手指一眼，突然就伸出了手，直接抓住了林財顯的手指往上一折。

  她的面色如常，似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沈菲慢慢地說道，「你知道我最不喜歡什麼嗎？」

  「你……你鬆手。」林財顯嘗試過一次斷指的痛苦，此時沈菲抓著他的手指，只是往後輕輕一折，明明看似簡單的一個動作，卻讓他感覺極為痛苦，就好似一根手指頭快要斷了一樣。

  而沈菲卻是一臉雲淡風輕的樣子，好像她什麼都沒有做過一樣。

  「你還沒有問我最不喜歡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