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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他真的做到了

2024-06-02 04:02:15 作者: 顧桑落

  穆承淮病著的日子,足夠厲桓囂張嘚瑟的大幹一場。

  他實在太清楚穆家這位身殘大公子的性子,若是這人騰出手來,收整暗樁,那麼……他們很可能再無翻身之日。

  恰好,天贈時機,穆承淮尚未整權就病重,他們有時間和機會做事,可沒想到的是……踏進去的,是早已被布置好的陷阱。

  穆氏譁然,被無聲無息的砍掉過半。

  外頭大雨滂沱,男人坐在輪椅上,停步窗前,目色寡淡的望向外面。

  好在……有驚無險。

  這一遭,算是贏了。

  盛天予扒在窗台上左顧右盼,到最後也沒瞧出什麼門道,鬱悶不已:「有什麼可看的……」

  他無聊的緊,晃到那人面前,「你就沒想過,萬一輸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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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確定厲桓會再次運輸那些違禁貨品?萬一他就收手,不幹了,等回頭把髒水潑到你頭上呢?」

  畢竟,那塊業務如今可是交到穆承淮手裡的。

  男人慢慢牽了牽唇角,屈指輕叩在高背輪椅的一側,終於將目光從窗外的大雨上移開。

  「不破不立。」

  盛天予語塞,「可穆氏因此損失慘重,恐怕近幾年很難再次外擴了。」

  十幾年的時間,把明面和暗地裡生意一點點分開,所有牽繫抽絲剝繭一般的分離,那耗費的何止是一星半點兒心力。

  「我知道,」男人略略頷首,瞧著並不怎麼在意,「就趁這個機會,砍掉一部分不該存在的東西,讓老宅的人好好瞧瞧,如今是什麼風向!」

  盛天予咋舌:「那你近期得避著點,別回去了,我怕老宅那些人把你剝皮削骨,生吞活剝了——」

  這件事一出,穆承淮幾乎成為頤寧的第二個宋時年,以一己之力,摧毀整個家族。

  「嗯,我知道。」

  男人側頭,漆黑的瞳孔中盪出如釋重負的笑來,「我等這一天的到來,已經很久很久了。」

  久到少年時期的宋時年毀掉宋氏,亦或是顧安霖死於莫名其妙的毒劑,彼時的他就認識到,那些傳承下來的、腐朽敗落的東西,早就該從血肉里剜除。

  即使傷筋動骨,也在所不惜。

  多年籌謀,一朝現世,能達到如今結果,已實屬不易。

  倚著穆氏在頤寧的地位,此事一出,顯然,頤寧都要震盪許久。

  電視上迴蕩著新聞記者清越的聲音,顧父正在看報紙,聽到穆氏幾個字,抬頭掃了一眼。

  「關於頤寧市最新清繳的境外輸入違禁貨品,我市指揮所已扣押一百七十二名嫌疑人,案件正在調查中,後續……」

  「媳婦媳婦!」

  顧父放下報紙,直接沖身後大喊。

  正心疼著打理被大雨淋濕的盆栽的顧母壓根沒功夫搭理顧父,兀自跟傭人碎碎念著,「這雨來的蹊蹺,下回可得看天氣預報啊!」

  「哎呀這花枝都斷了,你瞧瞧開的多好呢!這真是可惜了……」

  顧母一邊十分心疼的擺弄花草,一邊碎碎念著,直到傭人無奈的打斷她,「老夫人,老爺子叫您呢!」

  「讓他叫去!」

  顧母連眼皮都不抬,專心致志的修剪花枝:「能有什麼了不得的事?」

  傭人遲疑了一下:「好像是與小姐有關……」

  話音未落,長剪「砰」的落在地上,面前已經沒了人影。

  傭人搖搖頭,俯身拾起,繼續收拾被雨打壞的花。

  自從那個新聞爆出來之後,顧家的兩位掌權者可是落了個心狠的名聲,十多年前既已喪子,如今……連唯一的女兒都不要了。

  可只有他們這些日夜生活在這個宅子裡的人知道,兩位老人有多落寞。

  他們兩人年輕的時候就是頤寧叱吒風雲的人物,手腕和謀略皆是了得,睿智又聰穎,如今暮年,顧氏早已經隱於風波之外,安定平穩的運行著,他們兩人唯一的牽掛……也有隻有那位孤身在外的小姐了。

  即便外面再做出一副涇渭分明的模樣,但私底下……兩位老人可沒少搜羅小姐的消息,事事俱細,樁樁不露。

  放在手心上寵了數十年的小女兒,哪裡會像傳聞中所描述的那樣,全然不在意呢?

  顧母慌慌張張的沖回客室,疊聲問:「女兒怎麼了?」

  顧父嘴角直抽,「我哪有跟你說是女兒的事?」

  「老頭子!你欠抽吧!」

  顧母頓時落了臉色,扭頭就往回走,「害得我放下花……」

  「等等,你看看那上面!」

  顧父哪裡不知道自己的地位,趕緊招手,揚聲把人叫回來,「跟女兒有關。」

  這一句話,又成功把顧母叫了回來。

  她掃了一眼熒幕,面上的笑立刻沒了,「老頭子……我不會眼花了吧?」

  深受過那件事重創過的顧母自然知道這寥寥幾句的報導代表著什麼意思,短短几個字眼,卻力鈞萬物。

  旁人所不能承受的生命之重,竟也被輕描淡寫的埋入這短短數言中,向世上攤開。

  顧父亦是神色凝重,輕輕嘆了口氣,找出遙控器,將那段反覆回放,嘴裡喃喃念叨著:「自斷一臂,穆家那孩子……倒是真不像他老子。」

  「也不像宋家小子,」顧母擦乾淨手,優雅的坐下來,半眯著眼,「鋒芒太過,易折易衰。」

  「你說的對,宋家當初鬧成那樣,不外乎那小子親手把他老子送進去,想想……事情還有轉圜餘地,倒也不必那樣決絕。」

  也許是上了年紀,顧父每每提及此事,總是止不住嘆上一嘆。

  對此,顧母十分不贊同:「他老子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死不悔改,法網恢恢,早晚得進去,沒什麼置喙的,可這種事情,旁人做得,唯獨那小子做不得。」

  血脈里流淌的親緣情分就算不提,輿論道義也決計可以將他整個人壓垮。

  外頭風雨飄搖,兩位年過半百的老人一邊喝茶,一邊絮絮叨叨的念起過往來。

  「所以說,倒是穆家那孩子比較出乎意料,真沒想到……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心智堅韌,非尋常人可比啊……」

  「長頤若是有他護著,我倒是能放心的……」

  「咱們到底……」

  漫漫風雨,聲聲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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