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十三章當年案件

  想想這個可能性也比較小，雖然小鳳說林祁然家裡是做生意的，可也一再強調過，他本人表現出的也不像有錢的，能與上市公司的公子掛鉤嗎？

  這天晚上，孟雲躺在床上，心情頹廢不已。似乎又回到了讀書時解不開難題的時候。

  三天後，到了考核的期限時間，孟雲信心滿滿地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策劃案，可旁邊的李文彬瞄了一眼，愣住了：「這好巧啊，你們寫的居然都是關於流浪人回家的社會熱點？」

  「真的嗎？李哥你確定？」孟雲一懵。

  李文彬應了一聲：「是啊，她早一步交了。」

  孟雲震驚，忽然記起了前幾天呂紅燕晚下班的事，那時自己的電腦可在辦公桌上，未必當時她就剽竊了資料？先一步交了文案，自己反而成了抄襲？

  可也來不及選擇了，孟雲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向彭組長的辦公室。將手裡的文案交了過去，毫無疑問的，彭組長用複雜的神情看了她一眼：「你們約過了？」

  孟雲搖頭：「沒有。」

  「先下去吧，這個策劃案我看看再說。」彭組長似乎有些累了，他擺了擺手，一副請勿打擾之意。

  ……

  

  此後的幾天，彭組長沒提有關策劃案的一個字，似乎兩人鬧了一個烏龍，而他已經漠視了這一行為。

  當然，這次小考核並沒有影響到她們的去留，畢竟距離實習期滿，還有一段很長的時間，兩人此時還處於一個相對安全的位置。

  S市的春天一如既往的短暫，似乎柳樹才綠了不久，油菜花也才探出來頭，天氣就一日賽一日地炎熱了起來，看看日曆，已經到了四月了。

  每年夏初的時候，也是各種花盛開最繁茂的時候，過敏體質的她總會病一場，雷打不動。

  不知道是聞了什麼，還是吃了什麼，總會起一身疹子，沒有個三五天根本好不了。

  這次又是這樣，才開始的兩天，她還堅持上班的，後來彭組長都看不下去了：「小孟，你那臉是咋了？紅得跟猴屁股似的。」

  這邊的呂紅燕捂著嘴笑出聲來：「彭組長你好討厭啊，跟小雲開這種玩笑。」

  孟雲有些尷尬：「老毛病了，每次這個季節就會過敏。」

  李文彬瞄了孟雲一眼：「有病就請假唄，咱們彭頭一向大度，又不會扣工資，彭頭你說是吧？」

  孟雲順水推舟地笑了笑：「那我明天能請假一天嗎？我把前兩天採訪的案子整理成稿，這些可以在家做。」

  一旁的呂紅燕有些陰陽怪氣：「是呀是呀，彭頭，我也有稿子要寫呢，是不是也可以在家做呀？」

  李文彬若有似無地站在孟雲這邊，他斜一眼呂紅燕：「人家幹啥你幹啥？人家拉屎你是不是也要去吃一口？」

  眾人爆笑，呂紅燕的臉由紅轉紫，她面子拉不下去，瞪了李文彬一眼就跑去了衛生間。

  孟雲念李文彬的仗義執言，收完東西路過他身邊時，小聲地說了一句：「謝謝李哥。」

  不過李文彬並沒有回應，他佝僂著身子坐在電腦前看電影，耳機把他的耳朵捂得嚴嚴實實，似乎啥也聽不見。

  孟雲走到門口，回頭看了他一眼，感覺心底暖暖的。人真的是世界最奇妙的東西，表面看著玩世不恭的壞人未必是真的壞。表面熱情有禮的好人也未必是真的好。

  ……

  在家養病的這一天，孟雲收到了梁悅的消息，她說轉述不清，直接把大學教授的回覆郵件截屏過來了。

  孟雲感覺自己心跳快了不少，有一種謎底快要揭開的心情，她用顫抖的手點開了那張截圖，表情卻有些說不清楚的複雜。

  教授的答覆很詳細，中間夾雜著好多專業用詞，用大白話解釋的話就是以下兩點：1、流浪漢的臉確實有整過的痕跡，主要體現在鼻子和眼睛上。

  2、林祁然的臉與流浪漢有百分之七十的相似度，光看臉，說是親兄弟也不為過。

  3、是否同一個人光看照片不能斷定，如果有可能，最好本人來一趟，這樣更容易判斷出來。

  裡面有好多信息，可是綜合起來，卻沒有一樣能證明事實的。孟雲從滿懷希望到失望，最後決定將這些線索搜集起來，找警方求助。

  這也是走到現在這種地步，唯一的出路了。

  孟雲拿出手機，再次打開那個監控軟體，正好看見流浪漢從屋裡走出來，他仰著頭　看著院外的天空，下巴上青色的胡茬冒出了不少，為此時的他平添了幾分落寞。

  他看著院外，孟雲看著他，兩人隔著屏幕與空間默默無言，就像兩隻同樣悲戚的孤鳥。

  幾分鐘後，孟雲忽然反應過來，流浪漢看的方向貌似自己之前藏身的二樓，當時倉促搬走，可上面還遺留了許多東西，他一定去過了吧？

  孟雲的腦海中響起了他之前在門外的哀求：「你在裡面是不是？你為什麼不願意見我？」

  「你是不是恨我，恨我當時不救你？我也恨我自己，你把我一起帶走好不好？」

  「求你了，你見我一面好不好？別讓我再這麼痛苦了！」

  那些聲音感徹心扉，如同烙印一樣刻在了孟雲心底，經歷過多少的仇恨與痛苦才會有這麼悽慘的情感呢？

  如果她是那女孩，聽到那些話，就是再多的怨恨，也會忍不住原諒他……可惜，她不是，而他的前女友，早就死了。

  ……

  四月十六那天，孟雲通過朋友的朋友，輾轉尋至了當年負責此案的刑偵隊副隊長秦東。

  兩人約在老城區的街心花園見面，他遲到了大概十幾分鐘，匆匆趕到的時候，滿頭都是汗水，嘴裡一直說著道歉的話：「孟記者，對不住了！上午一直在開審訊會，趕過來的時候又塞車，所以遲到了……」

  孟雲看著面前黑壯結實、面部輪廓很陽剛的中年男人，覺得很有意思：「秦隊長，這裡人這麼多，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秦東笑了笑：「其他人都是玩手機看書與朋友聊天，只有你站在角落裡四處張望。」

  孟雲不解：「可萬一我是等別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