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聞家的煉獄之夜

  此話一出，房間內氣氛一下降到了冰點。

  裴元有些不悅，桃花眼頭一次涌動起了怒火。

  「聞先生，你這話說的，可是對孩子的尊重嗎？」

  裴元難得正色說教，那突然嚴肅起來的樣子，倒是多了幾分禁慾的味道。

  聞懌軒抬眸，直直地看了過去。

  他在質問自己？

  「噢？裴先生這話是對我的話有質疑是嗎？」

  他冷著臉，手指在輪椅的扶手上輕輕地敲動著。

  氣氛一下劍拔弩張起來，誰也不知道這兩個人下一秒會不會出現更大的衝突。

  「你什麼意思？若若下午聞家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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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姜沒有在客廳被看見聞如藏，她有些擔心若若是不是給聞如藏造成了麻煩，這樣的話，她真的有些為難。

  「辰小姐，您的女兒下午通過後花園的水渠偷溜進了小少爺的房間，後來被發現，瑤小姐為了小少爺的安危，讓您女兒在她房間暫作休息，結果您女兒又是罵人，又是砸東西，最後砸枕頭導致瑤小姐踩空樓梯，滾了下來。」

  管家在一旁垂著手，解釋著。

  這下辰姜有些尷尬，她沒想到女兒如此膽大，居然溜進了聞家。

  而至於他們口中辰瑤滾下樓梯的事情，辰姜自然不相信。

  「若若，你告訴媽咪，是你砸枕頭，才導致瑤阿姨失足跌下樓梯的嗎？」

  她看著孩子，蹲下身子看著她的眼睛，試圖鼓勵她說出真相。

  「我扔了枕頭，不想讓她靠近我，然後她就掉了下去。」

  辰若若說著當時的情況，她的確砸了東西，也的確是導致了人滾下了樓梯，可是那是有原因的。

  「那你告訴媽咪，你為什麼要扔枕頭，不想讓人靠近啊？」

  「她打我，還把我關進了地下室。」

  辰若若的話一出，辰姜和裴元瞬間紅了眼。

  他們寵愛的孩子，居然被人打了。

  「小孩子撒謊可是不好的。」

  管家笑著抬頭，表示他們回來已經問過了家裡的僕人，都表示是辰若若溜進了聞家，然後被瑤小姐帶走的。

  「她人呢？」

  辰姜把孩子交給裴元，抬眸看向了聞懌軒。

  「在休息。」

  聞懌軒垂眸，對於剛才辰若若的話，他開始有些懷疑。因為從他讓孩子下來的時候，也問過緣由，可是她一直不肯開口說話。

  「既然她在休息，你們也一口咬定是孩子撒謊，是孩子的錯。我們爭辯不過，我也沒有證據，我們認了，醫療費稍後會送上，我作為監護人，有監管不利的責任，在此給夫人道歉了。」

  辰姜雙眼沒有神采，沉靜如深潭一般的眼眸，讓人猜不透她的想法。

  聞懌軒張了張嘴，半天沒有說話。

  「告辭了。」

  她轉身對著裴元點頭，兩個人牽著孩子離開。

  聞懌軒看著離開的三個人，就像是給孩子收拾攤子的家長一般，他們相信自己的孩子，但為了孩子，也願意低頭。

  他就像個局外人。

  「來人。」

  「少爺。」

  管家出聲，試圖阻止人。

  「這個家我才是家主！」

  他抬眸，聲音冰冷至極，一句話在迴蕩在空曠的大廳中。

  包括門外的保鏢在內，連同管家都紛紛單膝下跪，低頭不語。

  三年前的那個夜晚的恐怖，他們在今天再一次感受到了。

  這個夜晚下了雨，天氣有些涼，聞家徹夜通明，天不亮的時候就出去了七八輛車。

  書房內，管家脫下了常年的黑色西裝，裡面白色的棉質襯衫上此刻處處滲出血跡。

  聞懌軒坐在躺椅上，手邊放著一杯牛奶。

  「聞叔，別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辦事不力。」

  他抬眸淺淺地盯了一眼還站在門口人，聲音恢復如常。

  「是。」

  管家聲音中透露著蒼老，依舊垂手筆直地站著。

  只要聞懌軒不動他在聞家的位置，一切都好說。

  「下去吧，我不希望聞家的人對我說謊話了。」

  「是，少爺。」

  管家說罷，開門慢慢地退了出去。

  房門關上，聞懌軒這才看向窗外，黑漆漆的一片，什麼也看不清，就像他依舊看不清未來的路。

  第二天一早，外面的雨停了，混合著泥土味道的空氣中，夾雜著花香和草木的味道。

  辰瑤昨天崴了腳，於是接下來的日子，需要臥床休息，聞如藏那邊自然也不需要她去伺候。

  「你是新來的？之前給我送飯的小琪呢？」

  辰瑤看著新來的人，有些疑惑，心中的疑問逐漸放大，漸漸有些恐懼。

  「回瑤小姐，不清楚。」

  「你叫什麼名字？」

  辰瑤知道聞家的人換的快，畢竟聞家家大業大，很多人想要往聞家安插人，有些時候出現新人，也是正常的。

  「林香。」

  「好聽的名字呢，那邊有個首飾盒，挑一件自己喜歡的吧。」

  辰瑤一向是這樣收買人，雖說有些時候也有人不敢收，但是大多數人是禁不住誘惑的。

  「多謝瑤小姐。」

  女僕走過去，拿走了一對耳環。

  人離開後，辰瑤這才笑著繼續吃早飯。

  「知道了。」

  管家看著新人手上的耳環，留了照片後，讓人收下了。

  這些消息都會一一被記錄，然後送到聞懌軒的書桌上。

  ......

  辰姜家，她給若若請了一周的假，讓裴元帶著孩子出去好好地玩了一圈。

  她實在沒有時間，但是裴元閒，上次從聞家回來後，若若哭的一晚上，而她也從女兒口中得知了一切。

  她自然相信孩子，她教的孩子，她知道孩子的品性。還不說那些年還有裴元在孩子身邊，他性子跳脫，但是他在為人處世上，比辰姜要剛正也圓滑的多。

  所以，若若的性子多多少少有些像他，不會和人衝突，但是也絕對不會受欺負。

  「你們玩個差不多就回來了吧，我讓你帶她散心，不是讓你們去撒瘋。」

  辰姜眼看明天就是要上學的日子，結果他們沒有一點回來的跡象。

  「哎呀，你都不知道，若若現在可怕黑乎乎的地方呢！萬一造成什麼密閉恐懼症什麼的......」

  裴元在另外一邊帶著孩子在大排檔擼串，吃的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