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8章:
2024-06-02 03:38:46
作者: 慢慢魚
一連著吸了還幾口,才抬起頭來,笑著朝殷璃說道,「外婆,這個可好喝了,寶寶長這麼大還沒有喝過這麼好喝的東西呢!」
「哦是嗎?」殷璃乾脆將她從購物車裡抱了出來,「外婆抱著,這樣我們寶貝好專心的喝飲料!」
「好!」小蛋黃又將吸管放進了嘴巴里,用力的吸著。
慕安安對她看的很緊,一般外面賣的東西,都不讓她碰。
上一次喝這種東西還是爹地給她買的,那一次她可是求了好久,爹地才給她買的呢。
沒一會,杯子裡所有的飲料都被喝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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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才滿意的舔了舔自己的唇一下,滿足的打了個飽嗝。
沒一會,他們就到了家。
沈逍遙和慕安安早就在門口等著了。
一到門口,慕安安就接過了殷璃懷裡的小蛋黃,「媽,我來吧!」
殷璃點了點頭,然後往屋子裡走去。
剛走了兩步,她就聽見慕安安「呀」的一聲,叫了起來。
她趕緊回過頭去查看。
「怎麼了?」
「媽,雲朵的臉上和身上怎麼有這麼多的包啊?」見小蛋黃渾身都是包,慕安安趕緊撩起小蛋黃身上的衣服查看!
這才發現原本白嫩的身體上長滿了大小不一的包,就腋窩下面全都是!
殷璃心疼的過去摸了摸小蛋黃身上的包,「怎麼回事?剛剛還好好的呢!」
「媽,你剛剛給她吃了什麼嗎?」慕安安皺了皺眉頭。
「喝了杯奶茶!」殷璃想了想回道。
「是不是芒果味的?「慕安安又問。
殷璃點了點頭,「好像是!」
慕安安恍然大悟,她擰眉,「媽,雲朵她不止對蛋黃過敏,她對芒果過敏,每次只要一碰,渾身就會長滿包……」
殷璃慌了,轉身就對剛進來的慕梟,說道,「快,我們去醫院!」
芒果過敏不是開玩笑的,嚴重的會導致休克的。
而一旁的沈逍遙在聽到小蛋黃對蛋黃和芒果過敏的時候,整個人就已經呆滯了。
她不但對蛋黃過敏,對芒果也過敏?
怎麼會這麼巧?
沈逍遙怕自己聽錯了,拽住慕安安的胳膊再次問道,「雲朵,她對蛋黃和芒果都過敏?」
慕安安點點頭,「嗯!」
沈逍遙怕自己是聽錯了,身側的另一隻手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的掐了一下。
疼,很疼!
沈逍遙知道自己聽見的都是真的。
慕安安見他怪怪的樣子,用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喂,在想什麼?」
沈逍遙猛地回過了神,他低眸看著慕安安懷裡的小蛋黃,一種可怕的想法立刻在他的心裡滋生開來。
他伸手接過慕安安懷裡的小蛋黃,抱著她就往車子上走去。
慕安安跟在後面也上了車。
二十分鐘後——————
宋岩替小蛋黃抹上了外用的藥之後,又給沈逍遙開了張單子,讓他去藥房拿些服的藥物。
沈逍遙立刻拿著單子去了藥房。
拿完藥後,他將慕安安和小蛋黃都送回了家,然後找了一個藉口,又去了宋岩的醫院。
這邊的宋岩正準備下班,他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看了一眼,沒好氣的接了起來,「怎麼?不會你也芒果過敏了吧?」
「我在你車子這裡,你下來我有事要跟你說!」
沈逍遙的話語中帶著嚴肅的味道,宋岩也不再吊兒郎當了,迅速的換下衣服,連自家老婆都顧不得等,乘電梯就去了地下車庫。
走到車子邊,就看見沈逍遙在自己的車子裡抽著煙。
煙霧瀰漫,襯的他的臉發著陣陣的清白之色。
「怎麼了?」他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許久,沈逍遙才慢慢的啟動雙唇,「我懷疑雲朵可能是我的孩子!」
「什麼?」宋岩震驚的叫出了聲,臉上都是那種不可置信的表情。
沈逍遙幽幽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從口袋裡拿出了兩支牙刷。
一大一小。
一看就是他和小蛋黃的。
「你這是要做親子鑑定?」宋岩疑惑的看著他。
「是的!我要做親子鑑定!」說話間,沈逍遙的眸子裡發出深凌厲而又迷惑的神情。
其實不用看結果,他已經百分百的確定了。
小蛋黃那麼像他。
他不吃蛋黃,她也是!
他對芒果過敏,她也是!
而且她的耳朵後面還有一顆和他一模一樣的紅痣。
再聯合斐岸之前對他說的話,他從未碰過慕安安。
還有自己一直掩藏在心底的那場春夢。
他就已經有數了。
不是他不夠聰明,而是他腦洞不夠大。
他不敢去想。
現在的他既驚喜又害怕!
驚喜的是雲朵是他的孩子,而害怕的是,他其實才是那個傷害慕安安最深的男人。
他甚至不敢想像,如果慕安安知道那個**了她的人是自己,她會怎麼做?
會恨他,會離開他吧?
一想到那種結果,他就慌亂的不行。。
「好,明天下午你等著我的結果!」宋岩接過他手中的東西,開門準備離開。
「宋岩!」沈逍遙卻叫住了他。
宋岩回過頭看著他,「怎麼了?」
「先不要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情!」沈逍遙的臉上呈現出痛苦的神色。
宋岩自然是了解他的難,他點了點,保證道,「放心吧,我會替你保密的!」
他深深的知道,如果這件事情傳出去,會給沈逍遙和慕安安帶來怎樣的傷害。
他不想做一個拆散別人姻緣的人。
直到宋岩離開了,沈逍遙才駕著車子離開了醫院。
他沒有直接回家裡,而是去了蒼穹和鳳凰的墓地。
這是不久前,慕夜辰親手為他們設立的。
看著那座冷冰冰的墓碑,沈逍遙冷笑出聲,「呵呵,蒼穹現在你倒是爽了,舒舒服服的睡在這裡!」
是啊。
他當然爽了,他帶著一大堆的秘密安靜的睡在這裡,那些想要知道這些秘密的人,整天傷透了腦經。
「蒼穹,你告訴我,我缺失的三天記憶,是不是跟慕安安的?」
「蒼穹,你告訴我,雲朵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
「蒼穹,你以為你躺在這裡,我就不能拿你怎麼樣嗎?你信不信我鑿了你的墳?」
沈逍遙現在只要一想到以為他,他傷害了慕安安,就恨不得立刻去鑿了眼前的墳。
他要他永生永世都不能入土。
可是他知道,無論他怎麼做,事情已經不可挽回了。
他對慕安安已經造成傷害了。
沈逍遙對著蒼穹的慕碑發了一通火之後,掏出手機給獨角獸打了過去。
漁村那裡肯定有人在說謊。
他一定要調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喂,主人!」電話很快的就被接了起來。
「漁村那裡的幾個人,你還記得嗎?」
「記得!」
「給我把他們帶過來,我有事要問!」
獨角獸有些不解,「不是已經問過了嗎?」
沈逍遙有些不耐煩的蹙了蹙眉頭,「讓你找,你就找,哪來的那麼多廢話!」
「好,我立刻就給你找人!」
掛了電話,沈逍遙離開了墓地回了慕家。
慕梟端著最後一道菜上桌的時候,沈逍遙剛好到家。
「你回來了?」慕安安一看見他,立刻跑到門邊,拿過一旁的拖鞋,蹲下身子給他換鞋子。
沈逍遙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看著給自己換鞋的慕安安。
如果她知道那件事,會怎麼做?
「好了,吃飯吧!」慕安安起身摟住他的胳膊,拉著他往餐廳走去。
小蛋黃已經坐在一旁吃了起來。
一見沈逍遙回來了,歡快的就喊道,「粑粑!」
「寶貝!」沈逍遙徑直的走向她,將她從椅子上抱了起來,坐在她的椅子上,然後將她放在自己的腿上。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自己和小蛋黃關係這麼好了,那是因為血濃於水啊!
「粑粑,外婆今天給我做了我最歡吃的紅燒肉哦!」小蛋黃回頭用帶著炫耀的眼神看著沈逍遙說道。
望著她煞是可愛的樣子,沈逍遙俯唇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親了一口,「如果喜歡的話,就多吃點!」說完,他拿起筷子,挑了一塊比較瘦的紅燒肉,放到小蛋黃的嘴邊,輕聲道,「來,爸爸喂!」
這是他的孩子。
這是他和慕安安的孩子,天知道他此刻有多開心,多興奮!
慕安安見父女兩人這樣,只能無奈的笑著。
沈逍遙慣小蛋黃那是所有的人都知道的事情,她根本沒有發覺今天的沈逍遙和以往的他有什麼不一樣的。
這一頓飯,沈逍遙並沒有吃什麼。
他只顧看著小蛋黃和慕安安吃了。
晚上,慕安安從洗手間走了出來,沈逍遙正坐在上床上和小蛋黃玩耍著。
「好了,快睡覺,明天還要上學!」慕安安拉開小蛋黃那邊的被子,躺在了裡面旁邊。
自從回來之後,他們都是這樣睡得。
小蛋黃乖巧的躺到慕安安的懷裡,她朝沈逍遙擺了擺手,「粑粑,麻咪,晚安哦!」說完,閉上了眼睛睡覺。
小蛋黃才剛睡著,沈逍遙就擁住了慕安安的身子。
慕安安沒有什麼奇怪的。
自從小蛋黃出事過後,他們已經很久沒在一起了。
他們誰都沒有說話,伸手不見五指的夜幕中,能聽見小蛋黃淺淺的呼吸聲。
許久,慕安安動了動身子,閉上眼睛想要睡覺。
誰知道下一秒,自己就被沈逍遙翻身給壓住了。
「老婆!」他趴在她身上,舌尖輕輕的拂過她的臉,然後移到了耳邊。
慕安安的身子立刻戰慄了起來,她別開了頭,「不要,孩子在呢!」
「我們去洗手間!」話畢,他已經抱起她輕盈的身子,大步的往洗手間走去。
「壞人!」慕安安將頭埋進他的胸膛里,嬌嗔著。
一進洗手間,慕安安就被沈逍遙放在了洗手台子上,鋪天蓋地的熱吻,強勢的容不得她拒絕。
她是他的。
她只屬於他一個人!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醒來的時候,床上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隨手抓起一件外套,套在身上就往洗手間跑去。
等她穿戴好衣物下樓的時候,沈逍遙帶著小蛋黃從外面回來了。
他的手上還提著早餐!
「麻咪,你起來了?」見慕安安已經起來了,小蛋黃鬆開了沈逍遙的手,朝她跑了過去。
她抱住慕安安的腿,撒嬌著,「麻咪,我剛剛和粑粑出去買了你最想吃的煎餅果子哦,我們可是好不容易才買到的呢!」
煎餅果子?
慕安安朝沈逍遙眨了眨杏眸。
他居然還記得那時候她剛懷小蛋黃的時候,最想吃的東西就是煎餅果子了。
那一次,他開著車子繞城找了好幾圈,才買到了煎餅果子。
由於路途太遠,煎餅果子都已經涼了。
沈逍遙將東西放在微波爐里熱了一下,然後拿碗盛了慕梟事先熬好的小米粥。
慕安安和小蛋黃兩人已經在餐桌上等著了。
見沈逍遙端著早餐來了,小蛋黃興奮的拍著小手,「哦,粑粑好棒,粑粑最棒了!」
看著小蛋黃這一副狗腿的樣子,慕安安假裝吃味的撇了撇唇,「難道媽咪在寶寶的心裡就不棒了嗎?」
「棒呀,當然棒了!」小蛋黃眯著眼,笑著。
兩隻眼睛被笑成了月牙狀,那模樣可愛的讓慕安安的心瞬間軟成了一汪水。
中午的時候,宋岩如期的把鑑定結果通過傳真的方式傳給了沈逍遙。
沈逍遙坐在床上,看著電腦上宋岩傳過來的東西。
他的手按在滑鼠上,滑鼠點在打開文件兩個字,可手卻怎麼點不下去。
一顆心也像是要從嘴巴里跳出來一樣。
他不停的在心裡勸著自己要冷靜,可是卻怎麼都冷靜不下來。
他既害怕有期待。
許久,他狠狠的吸了一口氣,鼓足了勇氣食指在點擊了下去。
文件正在下載中……
沈逍遙瞬也不瞬的看著電腦的屏幕,生怕自己錯過了什麼。
很快的,文件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dna鑑定分析表
沈逍遙手指顫抖的滑動著滑鼠,文件很長,滑了很久才到最下面。
在看到鑑定結果四個大字的時候,沈逍遙覺得自己就快要窒息了。
咽了咽口氣,他才鼓足了勇氣將文件夾慢慢的打開。
他沒有瀏覽上面的內容,直接翻到了最後一頁。
只見頁尾巴處寫著————-相似度98.9%
看著這幾個大字,沈逍遙激動的不能自已。
雖然已經知道了結果,可是這遠遠沒有自己親自看到這個結果來的震撼。
他的心在此刻像是停止了跳動一樣,他根本感覺不到它還在跳動。
就在此時,獨角獸的電話也打了過來。
看了一眼手機,他迅速的接了起來,「怎麼樣?是不是找到人了?」
「是的!」獨角獸將現在自己現在所在的地址告訴了沈逍遙,那幾個說謊的人所在的地址告訴了沈逍遙,然後掛了電話。
掛完電話,沈逍遙將dna鑑定書藏在了床鋪下面,然後下樓和正在洗衣服的慕安安說了句,就出了門。
他直接來到了獨角獸說的地方。
在他的再三盤問下,幾個人將他們所知道的,以及有人買通了他們的事情,全部都告訴了沈逍遙。
令沈逍遙吃驚的是,斐岸原來一直都知道當年**了慕安安的人是自己。
他不懂,斐岸那麼想要搶走慕安安,為何他終究沒有選擇把那個秘密給說出來。
慕安安的個性那麼倔,只要他說了,她一定會離開他的。
斐岸為什麼沒有說?
他到底想幹什麼?
命獨角獸將那幾個漁民送回去之後,他直接去了c國。
斐岸一接到沈逍遙的電話,先是吃驚,許久才接了起來。
「有空嗎?」沈逍遙問。
斐岸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只有分鐘的時間!」
「好,你讓他們帶我進去,我有事要和你說!」
斐岸冷冷的勾了勾唇,他正準備開完今天的會議去找他呢,沒想到他竟然招找上門來了。
掛了電話,對自己貼身侍衛吩咐了一下。
五分鐘,侍衛帶著沈逍遙進來了。
斐岸慵懶的倚在椅子上,「你來找我什麼事?」
他直接開門見山。
他和沈逍遙之間的交情,在他搶走慕安安的時候,就沒有了。
沈逍遙不顧仁義道德,搶占朋友的妻子。
難道他就沒聽說過,朋友妻不可欺嗎?
沈逍遙溫涼的嘴角勾勒出一絲譏誚的弧度,「斐岸,今天我來這裡,是來對你說對不起的!」
慕安安的事情,是他錯了。
「哦?」斐岸冷笑,「你為何要對我道歉?我記得你好像並沒有做錯過事情吧?」
斐岸的態度,讓沈逍遙有些惱怒。
可一想到確實是自己先對不住的他。
當初他和他是朋友,他才會在離開前,把慕安安託付給他,而他卻在斐岸一離開之後,就占有了慕安安。
所以是他的錯。
他望著斐岸,「斐岸,我想我們之間也不用在藏著掖著了!雲朵是我的孩子,當年和慕安安在一起的人,也是我對吧?」
斐岸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消失了。
他的身子慢慢的坐直,沉默了許久,他硬是從牙關里蹦出,「沈逍遙,這就是你答應我的好好照顧安安,你居然把她照顧到了你的床上!」
和蕭蜻蜓一樣的深邃黝黑的眸子裡,散出濃濃恨意。
「沈逍遙,當初我有多相信你,現在我就有多恨你!」
沈逍遙臉色陰沉,「我知道,所以今天我才來找你!」
斐岸起身就拽住了沈逍遙的領帶,「沈逍遙,你是想來讓我不要告訴慕安安這一切的吧?你是覺得,只要慕安安知道了,就不會再跟你在一起了,畢竟誰會跟一個強姦自己的人在一起?」
「斐岸,我來的目的是告訴你,在你放棄安安之前,我從未想過要搶走她,我和她之所以會有那一夜,完全是以為我們中了蒼穹的幻術,我把她當成了你妹,她把我當成了你,所以我不是強姦她,也沒有**她!她是心甘情願的!」
「到現在了,你居然還在為你當年的錯找藉口!」斐岸顯然的不相信他。
從沈逍遙和自己搶慕安安之後,他就不再信沈逍遙了。
如果不是慕夜辰和蕭蜻蜓兩人夾在中間,他或許早就找人做了沈逍遙。
「斐岸,我有沒有說謊,你可以問你妹和你妹夫,當初他們兩人都在拉斯維加斯,那次你走之後,慕安安就失蹤了,而我也在你走後的第二天,失去了三天的記憶!那三天的記憶,到現在我還想不起來!」
斐岸無聲了,他慢慢的鬆開了沈逍遙的衣領。
如果他真的要耍手段的話,他可以用任何一種方式結束沈逍遙的命。
說來說去,他終究還是不忍心。
對沈逍遙,他下不了手,對慕安安他更憐惜。
她受了那麼多的苦,他怎麼還忍心傷她到極致。
他比誰都了解她,若是知道沈逍遙是那個男人,她一定會很難受。
見他沉默了,沈逍遙繼續說道,「斐岸,我知道之前是我的過錯,可現在事情已經真相大白了,我現在只想彌補你和安安還有孩子……」
「你說的好聽,我失去的你如何來彌補?」斐岸嘶吼著。
他失去的是一生的摯愛啊。
他能把慕安安還給他嗎?
「那你想要怎麼樣?我死嗎?」沈逍遙滿是愧疚的看著斐岸。
之前的他還能義正言辭的跟斐岸來勁,可現在確實是他有錯。
「就算是你死了,也不能解我心頭之恨!」丟下這句話,斐岸轉身就離開了寢宮。
他現在很亂!
他明明知道,他們三個人之間誰都不能怪,是命運捉弄了他們。
可他就是難過。
就是不甘心。
明明就是他先認識的慕安安,也是他先得到了她的心,為什麼到最後,失去她的人也是他?
不公平!
命運太不公平了。
酒!
現在他唯一的念頭就是喝酒。
此刻也就只有酒精可以麻痹他那顆千瘡百孔的心了。
沈逍遙望著斐岸孤寂落寞的背影,愧疚更甚了。
沈逍遙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
離多遠,小蛋黃就撲了上來,「粑粑,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晚啊?寶寶可是很想粑粑呢?」
從她放學一回來,就一直在外面等著他回來。
沈逍遙彎身將她抱了起來,然後讓攀在自己的肩頭,「爸爸今天有事,所以晚了,爸爸保證從今以後,一定每天都會早點回來陪你和媽咪的!」
她們是他這一生最珍貴,最珍貴的。
「真的嗎?」小蛋黃眨著一雙狡黠的大眼睛,有些不相信的樣子!
沈逍遙點了點她的鼻頭,「當然了!」
吃完飯,沈逍遙本想帶著小蛋黃和慕安安道海邊走一走的。
小蛋黃人小鬼大,要讓父母獨處,所以怎麼都不願意跟著他們。
深夜,海邊的燈,星星點點,猶如天上的星星一般璀璨。
沈逍遙一隻手牽著慕安安的手,一隻手裡提著慕安安的高跟鞋。
她整個身子都靠在他的懷裡,兩人邊走便說著話。
「老婆,如果,我說的是如果!」沈逍遙突然停下腳步,回頭認真的看著慕安安。
慕安安帶著笑意的看著他,「如果什麼呀?」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騙了你,對不起你了,你千萬不要生氣,也不要離開,好嗎?」沈逍遙看著眼前嬌嫩的花顏,那件事情是他如今最愧疚的事情。
他不敢讓她知道那個男人是他。
「你騙了我什麼呀?」慕安安一聽,立刻猜了起來,「你該不會是背著我有其他的女人了吧?」
沈逍遙艱難的笑了笑,「怎麼可能呢?我怎麼可能會有其他的女人!」他攬過她的肩,「我說的是如果,如果你懂嗎?」
結果慕安安卻,「噗嗤」一聲的笑了出來,「呵呵,我知道你不會對不起我,也不會騙我!」
她的神情自信而堅定。
沈逍遙看著,心更加的決絕了。
他決不能讓她知道那件事情。
兩人一直在海邊走著,慕安安走累了,沈逍遙就背著她。
等他們回來的時候,小蛋黃已經在她自己的房間睡著了。
慕安安洗完澡,就去小蛋黃的房間看了看。
她很不放心孩子,畢竟前些時候才受到過驚嚇。
見小蛋黃睡的很安穩,這才放心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回到房間,沈逍遙正好洗澡出來了。
人還沒走到床邊,就落進了他寬闊的懷裡,沈逍遙抱著她直接走向大床。
這一夜,有人幸福,有人孤單。
一棟環湖而建的別墅,外面都被花草和噴泉圍繞著。
奢華低調的房間裡,沈逍遙的手撫摸著照片上的容顏,精緻成熟的臉龐在燈光的輝映下越發的妖艷。
「安安,我累了,我想放棄了,可是我又不甘心,怎麼辦?」斐岸妝容凌亂的倚在真皮座椅上,對著相框裡的照片說著。
只是照片上的人沒有卻沒有應答他。
他仰頭將手中的紅酒全部的倒進了嘴裡,鮮紅的液體順著他的薄涼的嘴角流了下去,一直流到他的脖子裡。
白色的襯衫立刻被染紅了。
隨即,大手猛地一揮,便將桌子上所有的東西都給揮到了地上。
「咔嚓」的一聲,相框摔得粉碎。
看著地上到處躺著的玻璃渣,他慌了。
他的安安!
他的寶貝!
迅速的從椅子上坐了起來,然後單膝跪在了玻璃渣上,捧起了碎渣下面的照片。
「安安,對不起!我錯了,我錯了,你回來好不好?」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痛苦。
修長白暫的指腹,慢慢的撫摸上慕安安嬌俏的臉,眼淚順著他深邃的眼角,一滴一滴的落在了照片上。
白加加看著他,臉色白的很是難看。
他只有在最頹廢的時候才會想起她,才會到她這裡來。
而每次一來,他就會把自己當成他心裡的女人。
等激情過後,再無情的推開她。
她的下巴慢慢的抬高,眼神變得狠厲決絕。
斐岸,不是只有你會累!
我也會!
從三年前,狂亂的那一夜之後,我就說給你三年的時間。
如今,再也沒有任何理由讓我留在你的身邊了。
斐岸,此生我們到此為止!
她高傲的轉身,華麗的身影,像一隻孔雀一般。
她白加加追求的愛情,是兩情相悅。
不是這種單相思的。
在斐岸的心裡,白加加就算是離開了政壇,就算是不再為他做事,也不會離開他的身邊。
這幾年,她說過要走,不是一次兩次了。
每一次,都在夜晚的激情中,留了下來。
他不知,白加加這一次是認真的。
她乾乾淨淨的來,也乾乾淨淨的離開了,不帶走他的任何一樣東西。
翌日的天氣格外的好。
慕安安一大早就穿著運動服從家裡跑了出來。
沈逍遙根本就不知道睡在自己身邊的女人早就已經不見了蹤影。
圍著對面的公園跑了兩圈,慕安安就回來了。
才剛走進家門,手機就響了起來。
拿出手機一看,是慕夜辰的,她立刻接了起來,「喂,哥!」
「安安,晚上蜻蜓他爸讓你們都過來吃飯,記住都要過來哦!」
「哥,斐岸會不會來?」
慕夜辰當然知道她的意思,不就是斐岸嘛。
「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的,安安,逃避也不是辦法!」慕夜辰勸道。
其實今天的宴會就是斐岸提出來的。
他跟自己再三保證過,不會再為難沈逍遙和慕安安了。
他願意跟他們和諧相處了。
不然自己才不會打這個電話。
沈逍遙一下樓,就聽見了慕安安的嘴裡飄出了「斐岸」兩個字,醋罈立刻就打翻了。
到處都散發著濃濃的酸氣。
他冷著臉就下來了。
猶豫了一下,慕安安才答應了慕夜辰,一掛完電話,就看到沈逍遙陰沉著臉,站在自己的身後。
她驚喜,「你醒了?」
「我再不醒的話,你就被人給拐跑了!」沈逍遙酸里酸氣的說道。
慕安安知道他一定是聽見了剛剛自己和慕夜辰的電話,他是又吃醋了,走到他的跟前,雙手環上他的脖子,笑呵呵章,「吃醋了,嗯?」
「怎麼可能!」沈逍遙死犟著。
他沈逍遙怎麼可能會吃斐岸的醋?
可是心中那酸酸的味道,怎麼掩藏都掩藏不住。
「晚上去我哥那裡,嫂子他爸宴請我們全家!」看著他氣呼呼的樣子,慕安安將自己的臉貼近了他。
「不去!」沈逍遙想都不想的就拒絕。
以後只要有斐岸在的地方,他堅決不去。
「真的?」慕安安咬了咬牙。
沈逍遙動了動唇,隨即又開口道,「你親我一下,我就考慮一下!」
「你不去,我去!」慕安安白了他一眼,手從他的脖子上拿下,繞過他的身邊離開。
沈逍遙立刻又先巴巴的追了上去,「我去,我當然去了!」
他得去看著他們,萬一斐岸那小子又對她圖謀不軌呢?
他可不能讓他找到了接近慕安安的機會。
晚上,沈逍遙比誰都積極,早早的就帶著慕安安去了慕夜辰和蕭蜻蜓的家。
這棟宅子是老國王送給他們的。
自從慕麒麟動過手術之後,他和蕭正天兩人還有蕭正清夫婦就住在這裡。
斐岸又沒老婆,他在那裡享受不到天倫之樂,自然要跑到這裡來了。
到慕夜辰他們住的地方,就看到斐岸穿著休閒服,坐在客廳里和慕夜辰聊著天。
見自己等的人來了,斐岸看向了慕安安。
眼神炙熱火辣。
絲毫不顧及沈逍遙在場。
「咳咳咳……」老國王不停的在清咳著。
他是在提醒著斐岸,注意分寸。
場面一下子尷尬了起來。
慕安安問慕夜辰蕭蜻蜓在哪之後,帶著雲朵就跑開了。
沈逍遙跟在她身後要走開了。
直到看不見慕安安了,斐岸才收回了目光。
「小王八蛋,你剛剛怎麼保證的?」老國王開始責怪起了斐岸。
這是第一次,沈逍遙和慕安安兩人來這裡。
以前就是以為他們三個人的關係,他們才不來這裡。
這小子剛剛那眼神,存心的。
斐岸點了點頭,「我知道我該怎麼做!」
他失去了,徹底的失去了。
無論他做什麼,慕安安都不會回頭了。
經過昨夜,他也想明白了。
人家才是一家三口,他算個什麼。
沈逍遙為了讓斐岸對慕安安徹底死了心,他不停的在斐岸的面前,找慕安安秀著恩愛。
慕安安也極其的陪著他。
斐岸只能悲傷的看著他兩。
餐桌上——————-
「舅舅,你這一次怎麼想起來來這裡度假的啊?」慕格坐在斐岸的腿上,仰著精緻的小臉,望著斐岸。
「哦!我最近比較閒,所以就看我們格格陛下了!」說話間,他又看了慕安安一眼。
慕安安再次感受到他投過來的眼神,立刻把頭垂了下來。
沈逍遙也發覺到了。
他向斐岸投去了警告的眼神。
誰知斐岸卻揚唇笑了起來。
蕭蜻蜓怕斐岸和沈逍遙兩人在桌子上就幹起來,在桌子下的腳,踢了踢斐岸的,用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要是你讓他們兩人生氣了,以後,你不准來我們家吃飯!」
她威脅著。
斐岸夾了一些菜放進了蕭蜻蜓的碗裡,勾了勾唇,笑道,「放心吧,我不會再衝動了!」
好不容易,才吃完了這頓飯。
大家都被沈逍遙和斐岸兩個人弄得膽戰心驚著。
幸好,兩人沒打起來。
一吃完飯,沈逍遙就找了個藉口,拉著慕安安和小蛋黃離開了。
斐岸站在二樓浴風的陽台,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薄涼的嘴角慢慢的勾勒出一抹笑意。
慕安安,你我僅此而已!
從今以後,我不在是你的顧斐然。
我只是c國的王!
慕麒麟捧著自己在玩具房裡搗鼓了許久的兩棲戰甲車來了,一進門,就看到斐岸站在陽台上。
他走過去,見他正望著自己小姑姑和小姑夫的車子看著。
他皺了皺眉,「舅舅,你是不是喜歡我小姑姑啊?」
舅舅的眼神,和慕夜辰看老媽的眼神一個樣。
斐岸笑了笑,然後蹲下身子撫摸著慕麒麟的頭,「我們麒麟有中意的女生嗎?」
慕麒麟再次皺了皺眉,「有吧!」
「哦,這么小就有了?」斐岸笑。
慕麒麟手指了指慕安安離開的方向,道,「我爸說了,雲朵妹妹挺不錯的!」
「小子,你爸說的那是開玩笑的,將來長大了很多都不算數的!」
「那我就沒有中意的女生了!」慕麒麟老氣橫秋的拍開了斐岸的手,「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休想在他的面前,岔開話題。
沈逍遙這一路都沒有吭聲,慕安安知道他是生氣了。
車子剛到慕家,沈逍遙就將慕安安從車子裡拽了出來,然後拉上了樓。
慕安安沒有掙扎,任由他拉著。
一進屋,他就將她死死的抵在牆上逼問道,「你還喜歡斐岸嗎?」
「什麼跟什麼呀!我怎麼可能還喜歡他!」慕安安朝他翻了翻白眼,「沈逍遙,我發覺你就是一個醋罈子!」
沈逍遙一口逮住她的紅唇,低聲道,「我就是醋罈子,只要斐岸看你一眼,我就會吃醋!」
「你這個傢伙!」慕安安表示無奈。
「真希望你長得醜點!」沈逍遙氣呼的捏了她的臉一把,「這樣就沒人跟我搶了!」
慕安安摸了摸自己的臉,故意逗著沈逍遙,「哎,沒辦法,天生的!」
「既然這麼好看,那我乾脆毀了吧,要不然總有人惦記我老婆!」話畢,他張嘴就咬上了慕安安小巧的鼻頭。
慕安安痛的叫出了聲音,「沈逍遙,你有病吧?」
「你就是我的解藥!」說完,沈逍遙徹底的封住了慕安安那張喋喋不休的嘴。
一夜纏綿。
今日是周末,慕安安難得睡了個懶覺,按照平常的習慣,她早就起床去運動了,可是沈逍遙硬是抱著她說再睡一會。
就這樣,兩人一直賴床賴到了現在!
沈逍遙一直都沒有睡,他一直緊緊的盯著她的臉,一秒都沒有移開過。
慕安安一睜眼就看見他正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臉迅速的紅了起來,拿起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臉,眼神很是防備,「你幹嘛這麼看著我?」
「因為你好看!」沈逍遙勾唇一笑。
「我一直都這麼好看!」慕安安委屈的嘟了嘟嘴,「你該不會是現在才發現吧?」
「老婆!」沈逍遙將她整個撈進自己的懷裡,頭深深的埋進了她的脖頸里,同一時間在心裡說了無數個對不起。
慕安安見他小孩子氣的樣子,忍不住的笑出了聲,「呵呵,我覺得你現在和雲朵一樣,特愛撒嬌!」
「那是自然的,我們是父女嘛!」沈逍遙張嘴懲罰性的在她的脖頸上咬了一口。
他好想告訴她,雲朵就是他和她的孩子,可是卻不敢。
「嘶,沈逍遙,你是屬狗的嗎?怎麼老咬我?」慕安安不滿的抗議聲在臥室的上空迴蕩著。
沈逍遙卻說,一個男人咬一個女人,那是愛極致的表現。
兩人在床上打鬧了許久,才起床。
沈逍遙才剛從洗手間裡沖澡出來,就看見慕安安拿著他的手機,喊道,「你的電話?」
「謝謝!」沈逍遙看了一眼上面的來電顯示,然後轉身又進了洗手間。
慕安安看著他的背影,發著呆。
他竟然背著自己接電話,難道是又出了什麼事情?
聯想到這兩天沈逍遙的一些不正常,慕安安更加肯定了這個想法。
十分鐘後,沈逍遙從洗手間裡走了出來。
他的神色有些緊張,走到衣櫃前拿出衣服用最快的速度穿好,然後轉身對慕安安說道,「老婆,我要出去處理一下事情,你在家乖乖的等我回來,知道嗎?」
「哦!」慕安安點了點頭。
她知道沈逍遙不願意說,肯定是有他的理由的。
沈逍遙大步流星的就離開了。
一出家門,他就找出斐岸的號碼,給他打了過去。
等他到獨角獸說的醫院時,斐岸也剛到。
他小跑去了搶救室!
獨角獸站在搶救室的門口。
斐岸上來就問道,「她怎麼樣了?」
獨角獸搖了搖頭,「已經不行了!」
斐岸的神情很是緊張,「那她醒來沒有啊?」
獨角獸點了點頭,「恩,她說想見你,所以我才急急忙忙的給主人打了電話!」
「好!」斐岸立刻往手術室里走去。
諾大的手術室里,床上的人臉色蠟白,眼睛緊閉著。
聽著逐漸靠近的腳步聲,她猛地睜開了眼睛。
她的眼睛裡布滿了血絲,是五臟崩裂的原因。
看著斐岸,她努力的勾唇笑道,「你終於來了,我等你很久了!」
沈逍遙的車子剛駛進家慕夜辰的家時,就看見小蛋黃和慕麒麟兩人正蹲在花圃那裡看著什麼。
推開車門,邁著腿就朝他們走了過去。
「麒麟哥哥,你說螞蟻他們會搬到那裡去呢?」小蛋黃專心的看著地上一群黑壓壓的螞蟻,問著一旁的慕麒麟。
慕麒麟嗓音清脆,乾淨的不行,「我們跟著它們不就知道了!」
兩個人絲毫沒有發覺到沈逍遙此刻已經站到了他們的身後。
「他們搬到屬於他們自己的洞穴里啊!」沈逍遙出聲。
一聽見他的聲音,小蛋黃猛地回過頭來,撲上去抱住了他的腿,軟噥噥的喊道,「粑粑,你來接我的嗎?」
「媽咪呢?怎麼沒看見她?」沈逍遙朝裡面張望了一下,並沒有發現慕安安的身影。
慕夜辰又把她們帶哪去了?
小蛋黃指了指樓上說道,「舅媽說有事跟麻咪單獨說!」
「哦!我知道了!」沈逍遙放下小蛋黃,揉了揉她的頭說道,「和麒麟哥哥玩吧,爸爸去找媽咪!」
「好!」小蛋黃笑意盈盈的點著頭。
她最喜歡看到自己的粑粑媽咪在一起了。
沈逍遙大步流星的走向了屋子裡,他順著樓梯一直上樓。
主臥室的門,沒有關。
他剛走到門邊,就聽到蕭蜻蜓說,「安安,我哥說了,他不會再為難你和逍遙了,所以以後你們就不要那麼尷尬了!」
「嫂子,他是這樣說的嗎?」慕安安一聽,開心的很。
蕭蜻蜓點了點頭,「當然了!」
她拉過慕安安的手,「安安,對我哥對你造成的那些傷害,我感到很抱歉,我哥和我爸都想要彌補你……」
「不用了,不用了!」慕安安一聽彌補就慌了.
光看一眼,沈逍遙就吃醋成那個樣子,要是他們彌補她,他還不知道會氣成什麼樣子。
「你別慌啊!」蕭蜻蜓再次拉住她的手,「安安,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
慕安安疑惑的看著蕭蜻蜓,「什麼啊?」
蕭蜻蜓用手扶了扶額,然後出聲,「我發現我哥好像有女人了!」
有女人了?
慕安安驚愕的瞪眼,下一刻,又欣喜了起來,「真的?」
蕭蜻蜓點了點頭,「昨天晚上我來他房間,看到他一直在打著電話,手機的顯示記錄是「二加」兩個字……」她把昨晚在斐岸房間裡看到的都告訴了慕安安。
她不希望慕安安和自己疏遠。
這些年,因為哥哥,慕安安和沈逍遙跟自己疏遠了不止一點。
要知道,她和慕夜辰有多珍視他們兩人。
聽完蕭蜻蜓所說的,慕安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斐岸不停的打著那個電話,就證明那個人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不淺。
如果真是蕭蜻蜓說的那樣,那就再好不過了。
她希望斐岸能夠放下過去,重新開始!
畢竟他們之間,夾著蕭蜻蜓和慕夜辰。
門外的沈逍遙笑著敲了敲門。
蕭蜻蜓見是他,沒好氣的道,「我又不會把你老婆弄跑,怎麼看的這麼緊?」
她還想和慕安安聊一些私密的問題呢。
「以前你可能會把我老婆弄跑,現在嘛,不會了!」沈逍遙自信滿滿。
因為斐岸此刻才沒有時間來勾搭他老婆。
他現在正忙著抓人呢!
和沈逍遙想的一樣,此刻的斐岸,綠著一張臉。
他怎麼想,怎麼氣!
該死的女人,他都說了,再有一年就放她自由,她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要逃離他嗎?
還是帶著他孩子逃離的?
他就有那麼渣嗎?
知道她懷孕了,還不願意娶她?
在他心裡,娶她可比娶那些所謂的公主強多了。
至少,自己不是太厭惡她。
桌上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他抓起手機,就粗暴的接了起來,「人呢?找到了沒?」
「國王殿下,人已經找到了!」電話那頭回道。
斐岸的情緒一下子暴怒了,「人呢?讓她給我接電話!」
死女人,讓你跑!
等把你抓回來,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只要一想到百加加也要逃離自己,斐岸就覺得身體有一把烈火一路往他的腦門上燃燒著。
那股火,就算是慕安安跟沈逍遙在一起的時候,也沒有這麼旺。
百加加對他而言,就是他飼養著一隻小寵物,就算是全世界都背叛他,她也不會!
而她現在,嚴重的打擊了他的自尊!
「殿下,百小姐不願意接電話,她說不想聽到你的聲音!」
斐岸立刻火冒三丈,「給我綁回來!」
不想聽到他的聲音是吧?
她越是不想聽,那他就越是要她聽。
等她抓回來,他就要錄一些聲音,然後讓她時時刻刻都聽著。
沒一會,電話那頭又說道,「殿下,百小姐說了,您要是再逼她,她就死給我們看!」
斐岸心裡的那個氣啊。
全身的血液都開始倒流了起來。
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著,「她要死就讓她死好了!」甩下這句話,他氣憤的就將手機掛掉了。
他粗喘著氣。
好你個百加加,當初你需要我的時候,說什麼一輩子都會跟著我,一輩子都會對我唯命是從的,這才多久,你就想要背叛我了?
老虎不發威,你當老虎是紙糊的啊!
怒氣沖沖的拿過手機,再次給剛剛的侍衛打過去,「要是她死了,你全家也跟著一起吧!」
說完,他啪的一聲電話。
百加加,他還就不信拿不住她了。
百加加沒想到自己才剛跑到了鄰國就被斐岸的人給截住了。
才傍晚的功夫,人就被帶回了斐岸給她買的那套宅子裡。
明明已經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可她看到斐岸一身米色休閒服坐在餐桌前等著自己的那一刻,心還是不由自主地顫了一下。
她僵硬地站在門口,臉色蒼白如紙,嘴唇蠕動了半晌,許久才吐出夢囈一般的話來:「何必呢?」
她要的,他永遠也給不了她。
何必非要綁著她,不讓她離開呢?
這聲音太輕太輕,只有在餐桌前的斐岸聽到了。
管家上前一步,殷勤解釋道:「小姐,這可是殿下特意吩咐御廚為您做的……」
「你話太多了。」管家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斐岸給打斷了。
他的聲音淡淡的,英俊的臉孔上不辨喜怒。
即使不抬頭看,百加加也能猜得到斐岸此刻的表情。
在他的面前,她永遠是那個痴傻,智商低下的令人白白欺負的百加加。
她很清楚自己跟他之間的距離。
也沒有幻想過,有一天可以光明長大的站在他的身邊。
在柏星海被槍決之後,她就想帶著母親離開了,是他一直不讓她離開。
這一耽擱就是三年。
三年裡,他強迫她做了很多她不願意做的事情。
在母親死後,她徹底的沒有了牽掛,心死神傷的辭了官,想要離開。
結果他表面答應她,卻在她離開的前一夜,將她軟禁在了這棟宅子裡。
昨天逃跑的時候,為了能夠徹底的擺脫他,她打傷了他安排在這裡的女保鏢。
她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已經做了。
身體也被他玩弄了三年。
現在她只不過是想要離開而已,為什麼他就不放過自己?
斐岸像是沒有聽到百加加的囈語聲一樣,起身走過去,以輕柔卻不容反對的力道,將她摟住,然後帶到了餐桌,最後按坐在了位置上,道:「隨便吃點,等一下還有你喜歡吃的甜點!」
說話間,他撇了一眼,百加加的肚子。
她是第一個,他用來放縱自己的女人。
只有在她的面前,他才會表現出最真實的自己。
既然都已經有了孩子,那就生下來吧,反正他將來也需要一個繼承人。
百加加望著一桌的好菜,卻沒有一個海鮮,她用眼角偷偷的看了斐岸一眼,他居然記得自己對海鮮過敏。
眼眶一熱,白加加迅速的閉上了眼睛,唯恐眼中的淚水滴落。
他其實也是在乎自己的對嗎?
忽的,她又搖頭,不可能的,他的心裡只有那個叫慕安安的女人,她連人家的一根寒毛都比不上。
他跟自己在一起,只不過是一個男人正常的生理需求而已。
他怎麼可能會在乎自己呢?
百加加,你不要再痴心妄想了,想想你的母親,她一輩子仰望著那個柏星海一樣,而他從來都沒有睜眼看過她。
想到母親臨死前的悔恨,她知道自己一定要離開他。
她不會讓自己走上母親的那條路。
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她都要逃離他的身邊。
她張了張口,聲音疲憊而干啞:「殿下,你不需要這麼做。」
斐岸兀自為她夾菜,淡淡道:「最近你瘦了很多!」
按照雲牙臨死前的說法,她現在應該還不知道自己有了孩子,他還是先不告訴她吧。
聞言,百加加抬眸,語氣哀傷,望著斐岸道:「殿下,我求你放我離開吧……」
斐岸「啪」地一聲放下了筷子,平靜的臉上終於有了裂痕,他強勢的打斷她的話:「百加加,你不要不知好歹。」
百加加卻像是沒有看到他的表情一樣,閉了閉眼,輕嘆一聲:「是不是我把靈魂還給你,你就讓我走了……」
她的話才說完,斐岸隱忍著的怒氣全面爆發,陰沉著臉看著低垂著眼眸的百加加,「百加加,你信不信,你再說一句,我就掐死你!」
然而百加加還是繼續著,她目光平靜地望向他:「我想離開,我想過我自己的生活……」
她的語氣輕輕的,可聽在斐岸的耳朵里,就像是利劍一樣,直中他的心臟。
斐岸像是暴怒的獅子,衝到了白加加的面前,高高抬起手,咬牙切齒地道:「百加加,你別以為我們有過什麼,我就真不捨得對你怎麼樣!」
百加加不甘示弱,雙眼通紅地回瞪著斐岸:「就算將我囚禁致死,也還是擋不住我內心一顆嚮往自由的心!」
「自由是吧?」憤怒之中,斐岸一腳踹開了百加加身邊的椅子,將一桌御廚準備了五個小時的飯菜全部掃落在地。
百加加被斐岸憤怒的模樣震住了,呆呆望著那一桌被掃落在地,頃刻間變得一片狼藉的飯菜,她的雙肩顫抖著,輕輕閉上了眼睛。
在被帶回的那一刻,她就已經做好了會被斐岸殺死的準備了。
殺吧!
反正這個世界上,她所有的親人都不在了。
殺了她,她就可以不用在這麼孤單了。
然而她等來的,只有斐岸憤而離去和一句冰冷話語,「看好她,她要是跑了,你們所有的人都得死!」
百加加睫毛輕顫了一下,再睜開眼睛,只剩下滿地狼藉,而那人,早就離開了。
她自嘲一笑,她已經受夠了。
管家命人收拾殘局,一邊不住嘆氣:「小姐,您又是何必,殿下這樣疼您,您只要跟他服個軟,說您錯了,就算是天上的月亮,他都給您摘下來……」
百加加深呼吸了一口氣,打斷了老人的話:「我要的他給不了,而我也不是他要的人!」
說完,她轉身往樓上走去。
「您稍等,我讓人再給您備晚餐……」
「不必了。」百加加大步走回房間,甩上門,身子靠在了門上,慢慢滑坐在地上。
有什麼光亮從她的眼角滑下,落入灰色的高領毛衣中,轉眼間無處尋覓……
與此同時,秦蘇一看到斐岸出門,連忙跟了上去:「殿下,您這是要出去嗎?」
他便是秦昊的兒子。
自秦昊退位之後,他就跟在了斐岸的身邊。
斐岸對他更是信任的很。
斐岸直奔車子旁,聲音冷得像冰:「鑰匙。」
秦蘇不敢怠慢,立刻交出了鑰匙。
斐岸坐上車子,還沒等秦蘇上車,就一腳踩下油門,車子如同離弦的箭飛了出去。
——殿下,求你放了我吧……
——殿下,我想要離開,我想要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就算將我囚禁致死,也擋不住我嚮往自由的心……
耳邊亂糟糟的全都是百加加嘶啞而殘酷的話語。
他出生王室,錢,地位,權勢應有盡有。
唯獨兩個女人讓他傷透了腦經。
沒有了慕安安,他以為只要將百加加綁在自己的身邊,終有一天她不會在倔強的仰著頭,會對自己誠服……
可無論他怎麼做,她就是高高的仰著頭,高傲的讓他放她離開。
「寧願死嗎?」
眼前的世界模糊了一瞬,斐岸隱隱約約看到了有一輛卡車朝著這個方向而來。
他的心中忽然浮現出一個奇怪的想法。
那麼……若是他死了呢?
慕安安和百加加會為了自己傷心嗎?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斐岸的情緒一下子給拉了回來,他深吸了一口氣,用力眨掉眼中的水霧,俊臉上再次變得面無表情。
他平靜地望著大卡車從他的身邊開過,身後將電話給掛掉,然後去了鬧市。
他去酒吧要了一間包間,然後讓服務員去找幾個乾淨點的女人過來。
由於燈光太黑暗,服務員也看不清他的具體樣子,只能看到他的具體輪廓,感覺他長得還不錯。
沒一會服務員領著幾個的女人過來了,而秦蘇和其他兩個侍衛也根據他手機信號的位置找了過來。
包間裡,燈光很黑。
女人看不到斐岸的臉,只從影子判斷出他很帥。
而且很有財力。
不然怎麼能開得起他們這裡這麼名貴的包間。
還有就是他還有隨從。
其他兩個侍衛見那些個女人靠近了斐岸,想要阻攔,被秦蘇攔住了。
他朝他們搖了搖頭。
兩人迅速的退了回來。
這些女人都是聰明的,這是一個標準的貴公子,就算她們傍不到,單就衝著這人的身形,做個露水姻緣也是不錯的。
秦蘇哪裡不知道這些小妖精的心思?
在他看到斐岸並沒有拒絕那群小妖精的樣子,朝手下的人,道,「今晚的事情,誰也不准說出去!」
「秦上將,你放心,我們不會讓任何人知道的!」
要是c國民知道他們的王在夜晚這樣,那又將是一場腥風血雨。
斐岸看了看秦蘇和那兩個侍衛,將懷裡的兩個女人推了出來,「去,服侍他們,只要把他們服侍高興了,要什麼我給你們什麼!」
「好咧~!」那兩人女人立刻領命。
而秦蘇和那兩個侍衛自然是不會讓她們碰的。
他們可是軍人,任何時候,斐岸的安全都不能忽視。
秦蘇冷著臉,將裡面所有的女人全部都趕了出去。
斐岸沒說話,他端起一旁的酒,喝了起來。
秦蘇搖了搖頭,走過去就將他手中的酒杯奪下。
斐岸感覺到自己的酒被人搶走了,眼也不眨地看著秦蘇,許久他才冷冷的出聲道,「把酒給我!」
此刻仿佛只有醉了,他才能不再那麼心痛難過。
「殿下,您不能喝那麼多的酒……」
斐岸測過頭,看著秦蘇,「你很閒?」
如果秦蘇會被他這種目光嚇退的話,他就不會呆在他的身邊了。
面對斐岸冷冰冰的警告,他再次重複道,「殿下,您是在度假沒有錯,如果您在家裡喝我也不會管您,可現在這是在外面,說不定……」
「哪有那麼多的殺手?」斐岸竭力嘶地的吼著。
他只是想放縱一下自己,這也不可以嗎?
「殿下……」
「秦蘇,本王告訴你,從現在開始,本王要找女人,要找很多很多的女人……」斐岸冷然的瞪著秦蘇。
什麼國王?
狗屁國王!
連普通男人的權利都沒有,還算什麼國王?
「殿下您要女人?」秦蘇點點頭,「好,我給殿下找,保證殿下合心又滿意!」
斐岸面色一僵,又是一口悶酒:「滾。」
秦蘇動了動唇,轉身就離開。
一出包間的門,他就給百加加宅子裡的管家打去了電話。
「立刻帶著百小姐過來!」
解鈴還須繫鈴人。
秦蘇掛斷了電話之後,轉身又回到了斐岸的身邊。
在百加加到來之前,他不會離開斐岸超過一米遠的。
斐岸氣急,又讓人送來一群美女。
秦蘇阻攔不了,眼睜睜的看著他和那些個女人在舞池中間眉飛色舞著。
不知不覺的,斐岸就喝多了。
他的酒量一直很好,很少醉的。
唯一一次醉的那一次,便是在慕安安和自己確定關係的一周年紀念日。
那晚他喝的爛醉。
也是那一晚,他來到百加加住的地方,將她當成了慕安安,強行的占有。
自那以後,他從沒有克制自己的需求,有需要的時候,不管百加加願意不願意,他都把她抓來,抵死糾纏一番。
激情一退,他又冷冰冰的將她推開。
忽然一陣濃重的香水味撲面而來,斐岸的胃中一陣翻江倒海,面色一冷,正要將女人推開,誰知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人影。
儘管隔著扭動著腰肢的女人們,儘管燈光昏暗,但他還是一眼認出了百加加。
她就站在那裡,望著他,沒有任何的動作。
好!
很好!
斐岸瞬間改變了主意,他順勢摟住了投懷送抱的女人,薄唇貼近女人的耳根,動作曖昧的不行,「今晚陪我?「」
幸福來得太快,女人的整個身子都黏上他的,望著斐岸那張模糊不清的臉龐,低下頭去,嬌嗔了一句:「你真討厭……」
其他圍著斐岸的女人見狀,眼睛都快凸出來了,原本還有打算放棄的,如今又蠢蠢欲動起來。
斐岸是王者,只要他願意,有什么女人不能弄來?
就像自己一樣,他可以囚禁。
這個世界上,他只會對一個女人尊重。
即使他再喜歡,再愛,終究還是捨不得傷她半分。
百加加平靜地望著斐岸左擁右抱,她很清楚斐岸為什麼這麼做,他是想讓她生氣。
否則向來眼高於頂,甚至有嚴重潔癖的男人何至於此?
她明白,這一刻對自己來說,是一個契機!
是離開他唯一的契機。
她邁腿款款朝著斐岸走了過去。
「可以回去了嗎?」她問。
見自己的事情被人打擾,還是個女人,那被斐岸抱在懷中的女人頓時不滿了,她差一點就要成功了,怎麼可以讓其他的女人給破壞了,她不削的看著百加加,「你誰啊?」
百加加沒理會她,而斐岸始終握著那女人的腰,在舞池中搖曳著。
今晚,只要她說她不跑了,他就原諒她。
真是幼稚。
百加加目光閃了閃,見斐岸準備端過一旁的酒,突然出手,搶過了那杯酒,「別喝了,等一下又要胃痛了。」
斐岸的手一頓,這才緩緩抬頭望向百加加。
原來……她是有心的。
他還以為,換了她的靈魂,將她的心一起換了呢?
斐岸沒有說話,但其他女人卻是按捺不住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氣氛不對。
而那個被他摟在懷裡的女人,蠢的可以,對著百加加就破口大罵:「你什麼玩意兒啊,裝得跟處似的,搶男人都搶到姐頭上了,你個……」
「閉嘴!」百加加瞪著女人,眼神冰冷的滲人。
那女人沒想到這個看上去像個軟包子一樣的女人,竟然突然爆發出那麼強烈的氣場,一時驚住。
百加加轉而望向斐岸,輕輕的動了動唇,聲音很輕,但是卻像是一把刀子,落在斐岸的心上,比胃痛更甚,他正想開口,百加加卻已經轉過身去:「行,你不走,我走。」
斐岸看著百加加離開的背影,她的裙擺隨著步伐擺動,就像是即將飛走的小鳥一樣。
他怕她會就這麼離開了,推開懷裡的女人,急切的就追了出去。
她的樣子告訴他,她在吃醋。
臨出門前,他對秦蘇說道,「剛剛是誰,記住了沒?」
「殿下放心,屬下已經記住了!」
「不准再跟著我!」斐岸丟下這一句話之後,就追了出去。
如果她是吃醋了,那今晚他就娶她。
「百加加,你站住!」胃痛這個時候倒是發作了,斐岸面白如紙,對前面走著百加加喊道。
百加加冷哼了一聲,這個時候還敢來命令她?
不禁,她加快了步伐。
斐岸知道硬的不行,只好來軟的:「百加加,我胃痛。」
百加加氣笑了,這男人越來越行了啊,她走到車子邊,命司機下車,才轉頭對他說道:「你不是挺行的嗎?疼死你好了!」
說完,她把駕駛座的車門一帶,順手鎖上,一腳踩上油門,車子就沖了出去。
「誰讓你下車的!?」斐岸沒想到見百加加開著車絕塵而去,也顧不得再問候傻白司機,也跳上自己的車緊隨百加加而去。
從後視鏡中,百加加看到斐岸如預料之中的追了上來,嘴角微微的勾了勾。
計劃……要成功了。
她纖細的手指緊緊握著方向盤,用力到關節都隱隱發白。
在來的路上,她就計劃好了一切。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今天就可以徹底逃離他的控制,逃離他的身邊了……
她的車子開得很快,在到達大橋那裡,她不能被斐岸堵到,她必須要將油門踩到底。
越近郊區,星光越亮。
城市的光芒太亮,也只有在這靜謐的自然之中,這微光才能綻放出她真正的光輝來吧?
百加加咬緊牙關,抹去心中最後的一絲猶豫。
為了自由,她必須狠下心來。
如果是平時的話,斐岸覺得自己早就追上了百加加。
可胃痛偏偏這個時候作祟。
再加上百加加開的特別快,他怎麼追都追不上。
正在斐岸猜測著百加加到底要去哪裡的時候,前方她提將車子停在了跨江天橋上。
斐岸也迅速的停下車子,等他跑過去的時候,就看到百加加正靠在吊橋邊,平靜地望著在月光下反射出光華的江面,不知在想些什麼。
見風有些大,斐岸隨手脫下了自己身上外套,走到百加加的身後,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夜裡涼,別感冒了。」
百加加沒有回頭看斐岸,她神色平靜的望著江面,「你娶我吧?」
「你先跟我回家,我才能娶你啊!」斐岸從後面抱住她,娶就娶吧。
當初要娶慕安安的時候,他還不夠成熟。
如今他想要娶誰,誰都阻止不了。
「家?」百加加輕輕的笑了,忽而抬起頭,目光料峭寒冰,「我從來就沒有家!」
除了生病的母親之外,其餘的親人,全都把她當成累贅,一心想要她死。
而他雖然成就了現在的自己,可他也只是把她當成飼養的小寵物一樣。
想起來就看兩眼,抱兩下,想不起來連看都不看。
不知道是夜裡的風涼,還是此時百加加的話讓他心涼,斐岸覺得胃都絞在了一起,如此寒涼的夜晚,他的額頭卻生生逼出了冷汗,連帶著因為痛楚,抓住百加加的手也越發用力:「以後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曾經他失信於慕安安,現在他不會再失信於她。
他會對她的一生負責,會好好的照顧她,不會再讓她孤苦無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