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發燒的產婦

  床上，一雙光著的人躺在一起，女人臉上的紅潮還沒有退去，正親密地依偎著男人，而男人一身的腱子肉，他一隻手攬著女人，另一隻手捏著女人的下巴。

  男人臉上一條刀疤顯得特別的猙獰。

  女人又親了一會兒，這才想起正事來，她問男人：「那小丫頭解決了？」

  「沒有，你男人突然出現，救了她，過段時間我再想辦法，實在不行，就讓豬皮那伙人把她搶過來，再弄死！」

  女人當即不高興起來：「怎麼又給他遇上了？他不是讓王二送那丫頭回去的嗎？」

  「誰知道，不過我看你男人對那丫頭挺上心的，八成是看上她了。」

  大夫人「切」了一聲，再道：「那丫頭丑成那樣，林德厚能看上她才怪，八成是想留她在身邊治病吧。」

  「男人才懂男人，你懂啥，」刀疤又颳了一下大夫人的臉，並順勢在她胸前抓了一把。

  大夫人把他的手打開，再道：「你褲子都還沒穿上呢，現在就說我不啥都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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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疤又笑起來：「喲，寶貝兒生氣了？讓我再寵你一次！」

  大夫拍開他：「不行，你得趕緊走了，萬一林德厚回來了。」

  「他又不碰你！」刀疤不情願地道。

  「……」大夫人有些心虛。

  其實林德厚來過她這裡，跟她弄過一回。

  但是林德厚畢竟不會武功，又一向文質彬彬的，那方面哪裡及得上一身腱子肉的刀疤啊。

  大夫人道：「我自然不讓他碰，我是擔心他突然過來。」

  正說著，外面便傳來一陣腳步聲。

  接著就傳來林德厚的聲音：「夫人，你睡了嗎？」

  刀疤一點都不著急，但林夫人卻是嚇得膽都快破了，她急忙朝外面喊了聲：「我睡了！」

  林德厚似乎還在門口沒有走，林夫人就推那刀疤，示意他到床底下面躲著。

  這種事，以前也出現了過兩回，只要躲床底就可以矇混過去。

  刀疤極不情願地抱著自己的衣服鑽到床底下了。

  林老爺徘徊了一下，卻是沒有進來，他接著又去了二姨娘房前，問二姨娘睡了沒有，二姨娘還在縫肚兜，以為林老爺要在她這裡過夜，趕緊喜出望外地出來開門。

  可林老爺卻沒有進屋，而是又去了三姨娘、四姨娘和五姨娘房裡，都是問問她們睡了沒有，又在做什麼，最後也沒有進屋。

  幾個姨娘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林老爺究竟是想鬧哪樣。

  林老爺將一妻四妾的門都敲了個遍之後，最後一個人走到花園裡。

  孤零零的身影，顯得甚是寂寞。

  他想起了從蘇念家回來時，蘇念對他說的那一番話：「真正愛你的人，是想瞞也瞞不住的，你可以從他們的神態里、語氣里判斷她們對你依戀。同樣的，不喜歡你的人，也瞞不住，要麼克意去迎合你，要麼連迎合都懶得迎合你。」

  ……

  蘇念前一晚被嚇得夠嗆，今天起床就晚了一些。

  她走到院子裡面，先伸了個懶腰，接著就練起了拳來。

  練功夫的事真是一刻都不能推了，以後只要不忙著賺錢，就一定要騰出時間來練武，最好一天能練上一個時辰。

  見蘇念在練武，福伯又過來指點。

  蘇念昨天晚上跟刀疤那批響馬打架時，用了一些福伯教她的招術，那的確好使，所以這次福伯來指點她，她就沒有抗拒了，只老老實實地跟著福伯的指導去做。

  蘇念心想，興許福伯真的懂一些理論呢。

  福伯指導著蘇念，不知不覺就嚴格起來，蘇念有些動作沒有做到位，他還會打一下蘇念的手，完全不把蘇念當主子了。

  蘇念好幾次想發火，可是一想到那刀疤昨天輕而易舉地放倒了她，她也就忍了。

  她想，有招一日，一定要將那刀疤給打倒。

  她拿臉上的斑來發誓！

  蘇念想到這，練得就越發賣力了。

  蘇念果然堅持了一個時辰，練完又去燒水泡了個澡。

  她打算在灶房旁邊蓋一個洗澡間，以後可以沖澡，而不用每次都用泡的。

  ……

  接近晌午的時候，長孫掌柜來了。

  「蘇姑娘，忙啥呢？」長孫掌柜這回見到蘇念，顯得很是客氣了。

  連稱呼都變了。

  蘇念正好沒有什麼事，便道：「閒著呢，長孫掌柜有啥事？是不是又遇到棘手的病人了？」

  長孫掌柜便道：「咱們鎮上不是有一個穩婆嗎？那穩婆前段時間接生了一個產婦，當時是母子平安，可是幾天後，產婦竟然發燒不斷。那穩婆就找我過去幫看一下，我瞧著那產婦一直發燒，脈象紊亂，像是風寒之症，便開了幾副對付風寒的藥，可並不見好，現在那產婦奄奄一息，都快死了！」

  長孫掌柜一邊說一邊搖頭，又道：「眼下就要過年了，誰都希望安心過個好年，就怕那產婦熬不過這兩天，到時候家家戶戶歡歡喜喜過大年，就他們那家裡辦喪事，也說不過去啊。」

  蘇念給長孫掌柜搬了張凳子坐下，再故作輕鬆地道：「長孫掌柜都治不了的病，我就能治嗎？再說，這種病也不在我醫治的範疇內啊。」

  長孫掌柜看著蘇念，再笑了笑：「蘇姑娘，你就別裝了，上回我看你給那王村長治病，就你那施針的功夫，沒有十幾年火候是我瞎。雖然說咱們給人治病的有所側重，不然太醫院那邊為什麼要分婦科兒科骨科呢？可醫理是相通的啊，無非是要對症下藥，你不如跟我去瞧瞧，先看看那產婦究竟是什麼病再說。」

  蘇念正好無事，心想去看看也沒有什麼。

  「那產婦在哪裡？我可以跟你一塊去看看。」

  「倒是不遠，就在東街那邊。」

  ……

  蘇念跟著長孫掌柜到了東街那戶人家時，她才發現原來自己前天也來過這裡。

  這一戶人家姓劉，是在鎮上做木工生意的，蘇念那兩張床就是在他們家裡訂的。

  前兩天蘇念來訂床的時候，他們家還開著門做生意，可今天已經不做生意了，鋪子外頭擺著一些驅鬼降魔的道符。

  大概是實在沒轍，所以以為那產婦被鬼神附體了。

  見長孫大夫又來了，劉家人都趕緊出來迎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