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割肉還母，剔骨還父

  「放屁！」趙飛宇暗罵無恥。

  本以為這所謂的專家教授有些權威的，結果越扯越離譜，就他們這種水平，也能成為專家？！

  「趙飛宇，男，十八歲，父母均是傑出的軍中戰士，十年前在對抗海族人的戰役中英勇犧牲，被評為一等烈士！」

  「之後十年，趙飛宇被父母曾以生命相交的戰友王百川撫養至今，對海族人深惡痛絕！」

  「原本七天之後，他就會參軍，現在意外成為神明繼承者，卻被你等醜化成海族人？」

  一旁的羅天，突然抬頭冷笑，當場暴喝。

  眾人沉默了。

  剛剛發生的一切，真實無比，就好像自己曾經見證過，肯定是真實發生過的歷史。

  而這兩位專家，恐怕是在扭曲歷史！

  「別聽他胡說，海族人只能蠱惑最多百人，能蠱惑我們上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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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哪吒是不是九州神明，但有一點可以確信，他絕對不是海族人！」

  「兩位教授，如果拿不出確鑿的證據，就不要亂說！」

  「……」

  一時間，眾人紛紛抨擊周忠臣二人。

  「兩位教授，確實沒有搞清楚。」加百列開口了，「根據古典記載，我教廷的光明大天使，也會使用這種幻境投影，這是光明大天使擁有的一門神術！」

  「可能是我對於這方面研究的還不夠，我向大家道歉，向光明大天使道歉。」周忠臣立馬起身，沖觀眾們微微躬身。

  「小兄弟，見面會結束後，就啟程前往我西方吧？」

  加百列再度開口，「教皇正等著見你，冊封你為宗教裁判所所長，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抱歉，我九州神明，不屑西方冊封！」趙飛宇冷言拒絕道。

  「胡鬧！」李晨陽臉色一寒，「世間神明皆為上帝麾下，一切都要聽從上帝聖意，你敢脫離教廷和眾神山的管轄？！」

  「雖然剛剛有了撈什子的幻境投影，卻恰恰能說明哪吒是西方的光明大天使，因為除了海族人，就只有光明大天使會這種神術啊！」周忠臣也開口道。

  「沒錯，加百列大主教已經證實了，哪吒肯定是西方神明！」

  「趙飛宇，承認自己是西方神明很難嗎？」

  教廷信徒，頓時大聲喊道。

  「既是如此，那為什麼哪吒會拯救古代九州人，而不是古代西方人？」梁瑞突然問道。

  「因為那是幻境投影，是按照他自己的想法幻化出來的！」有信徒在現場大吼道，「明明就是光明大天使想要反出西方，在九州自立為王！」

  「沒錯！」加百列笑了。

  這下，可算是坐實了！

  你趙飛宇縱然巧舌如簧，光明大天使，也依舊是我西方神明！

  梁瑞臉色漲紅，緊張的看著趙飛宇。

  如果趙飛宇沒辦法辯解，那……

  趙飛宇卻是冷哼一聲，上前一步，朗聲喝道：「割肉還母，剔骨還父，唯有此心，耿耿相隨！」

  十六個字，猶如魔咒一般鑽入每一個人的腦海，令所有人身體為之一振！

  「轟隆隆……」

  眾人眼前一黑，似是又來到了古代九州。

  陳塘關，天空烏雲密布，暴雨傾盆，四道滔天巨浪湧向陳塘關，頃刻間便能毀滅萬人！

  四條巨龍在雲層間若隱若現，一道威嚴且冷漠的聲音怒吼道：「李靖，交出哪吒，否則水淹陳塘關，讓你陳塘關數萬百姓，給我兒陪葬！」

  少年面容堅毅，仰望四條巨龍，朗聲吼道：「你兒作惡多端，殘害百姓，殺他是為民除害，你若報仇，你找我一人，何故為難我的父母？！」

  「你殺我兒，與你父母脫不開了干係，你死，他們也得死！」龍王喝道。

  「那我就割肉還母，剔骨還父，從此我哪吒與他二人，再無瓜葛！」哪吒雙眼圓睜，吼聲蓋過漫天雷聲。

  「吒兒，我的孩子！」殷十娘淚眼模糊，痛苦大喊，「不要！」

  「娘，此生孩兒不能在您身邊陪您，唯有來世，再盡孝心！」

  「不！」看著割下血肉的哪吒，殷十娘聲音悽慘萬分，卻又無能為力！

  很快，雨過天晴，海浪消退，四大龍王滿意離去，只是陳塘關里，卻多了一具少年的屍骸……

  投影消散，現場觀眾早已潸然淚下。

  哪吒孝道無雙，為了不連累父母跟百姓，竟選擇這種方式離開，感天動地！

  哪怕是堅持九州無神論的周忠臣跟李晨陽，也忍不住落下了淚水。

  塵封在九州人心靈深處的東方神話正在逐漸復甦，剛剛灑下的種子，已經生長出了萌芽。

  「如果哪吒是西方神靈，他的父母為什麼會是我們九州人？」

  「剛剛那絕不是幻術，我好像真的身臨其境，親眼見證哪吒割肉還母，剔骨還父！」

  「三壇海會大神，跟西方沒有任何瓜葛！」

  「……」

  「咳咳！」看著輿論即將被顛覆，加百列咳嗽幾聲，蓋過了眾人的言論，「趙飛宇，我們現在說的，是光明大天使東西方歸屬的問題，你已經偏離了問題核心！」

  「這還不足以說明哪吒是我九州神明？！」梁瑞搶先質問道。

  「據《聖經》所載，世間萬物，皆為上帝所創！」

  「第一日，上帝說『要有光』，便有了光。上帝將光與暗分開，稱光為晝，稱暗為夜。於是有了晚上，有了早晨。」

  「第二日，上帝說:『諸水之向要有空氣隔開』，上帝便造了空氣，稱它為天。

  「第三日……」

  加百列莊重而又肅穆的說道，

  「不管是西方還是東方，皆為上帝所創造，就算光明大天使是在九州誕生的神明，那也是上帝創造，是上帝之下的光明大天使！」

  一番話，令教廷信徒們瘋狂了：

  「沒錯，上帝創造尊貴的西方人，無聊之餘又創造出了東方人，東方不過是西方的附庸！」

  「光明大天使就算否認，也擺脫不了西方神明的身份，他是上帝的孩子！」

  「教皇親口聲明九州無神，東方無神，教皇是不會騙他的信徒的！」

  「……」

  「真是可笑啊，西方創世說？」趙飛宇站在台上，戲謔的看著瘋狂的教廷信徒們，搖頭鄭重說道。

  「天地萬物，都是我九州神明創造，與西方何干？！」

  「西方，不過是我東方神明摒棄的神明分支所創！」

  「西方，不過是我東方神明摒棄的糟糠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