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策劃

2024-06-02 02:50:40 作者: 不枉

  「小姐,王爺去外面練劍了,他讓我先伺候你梳洗,隨後便進來和你一同用晚膳。」

  蘇皖點點頭,用帕子輕輕沾著溫水在臉上擦拭,待一切準備完事後,游封果然回來了。

  他一身寒氣,剛進馬車蘇皖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游封見狀,趕忙把旁邊的毛裘披在了她身上,開口道:「想必是我身上的寒氣冷到了你。」

  蘇皖卻搖搖頭說道:「不礙事,就是冷空氣的一時反應罷了,與你無關,你不必在意。」

  游封點點頭,對著冬至吩咐道:「命人把早膳端上吧,用一些後也該繼續起程了。」

  行駛沒多久就到達了他們心心念念的莫山。

  蘇籽早就在此等候了,蘇皖剛下馬車就看到路邊馬車旁等候的蘇籽,她大步跑到蘇籽身邊,開口道:「哥哥,我來了,你在這莫山可待得很好?」

  蘇籽見到面前蘇皖微微皺起眉頭,趕緊把披肩脫下來搭在蘇皖的肩膀上,沉聲道:「我在這裡很好,反而是你,不呆在京城待著陪伴姑姑,如今跑到這危險的地方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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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皖卻撇撇嘴說道:「我這不是擔心你嗎?而且我又懂醫術,倘若出現什麼意外,有我在你們也能放心。」

  「胡鬧!這和你是不是醫士有什麼關係?莫山這個熟悉這裡危險得很,竟添亂!」

  蘇皖卻不在意蘇孜所說,討好道:「誒呀哥哥,你就別訓我了,如今我來都來了,我們趕緊先回屋吧,外面的天氣實在是太冷了。」

  蘇孜見蘇皖這番逃避模樣,無奈地嘆了口氣,有些埋怨地對著身旁的游封說道:「王爺,我們先進屋吧,我早就為你們準備了午膳。」

  用完午膳後,他們便坐在大殿上討論著柳皇后和柳延尉的事情。

  蘇孜滿是嚴肅地說道:「我來莫山已經有一段時日了,還是沒有見到柳延尉出府,我又不敢打草驚蛇,所以也沒有派人太過靠近他的府邸,眼下我也沒有想到好的辦法,而且京城的消息傳來越發的困難,不知怎麼的,那些消息傳來的越來越緩慢,像是有什麼在從中阻礙般,不過幸好如今你們都開車到了莫山。」

  游封點點頭問道:「你可聽到有關柳延尉的事情?」

  蘇孜眼神中滿是冷意地說:「我從百姓那裡打探到這個柳園的性格十分的詭異,年齡也老大不小了,卻遲遲沒成親,按理說以柳延尉的地位,那些女子家中必然會想辦法結親,可卻沒有一家來求親。而且聽人說柳元整日都不見人影,經常待在府裡面哪裡都不去,一年下來,出府的次數連三次都不到。」

  蘇皖聽著蘇孜的話也滿是驚奇,趕忙問道:「難不成這個柳元當真是個怪胎?要不為何他每日都把自己關在府中不外出,莫不然就是他被柳延尉囚禁了,不讓他出去?」

  游封卻搖頭道:「未必是,我們早就得到消息,說是這個孩子自小性格如此,而且柳皇后已經把這個孩子過繼給柳延尉,那在外人看來,柳元就是他的小兒子,所以他定然也會對柳元如親生孩子般,如若礙著柳皇后的身份就可以對這個孩子好,或者又不是親生孩子的原因就故意疏離,無論出於哪種都會引人注意。所以我猜想,一切都是柳元自身的原因。」

  蘇皖也一臉沉重開口問道:「那我們如今應該怎麼做?」

  游封思考了片刻後開口道:「如今所有的大臣們都被柳皇后收買了,我沒讓蘇孜直接挑明身份,用官位去壓著他們嚴刑逼供,因為如若這樣做我們就太過冒險,所以還是暗自調查為好。」

  「蘇孜,你派幾個人把莫山大大小小的官員們的喜好,把柄統統調查清楚,既然柳皇后可以收買他們每一個人,那他們必然會有喜好和把柄落入柳皇后手上,所以我們弄清楚出問題所在,在重複利用便是。」

  蘇孜一聽,趕忙抱拳道:「王爺,我這就安排我手下的人去做,同時也會派人繼續監視柳延尉。」

  蘇皖想了想,說道:「雖說我們做事的前提是不要打草驚蛇,能隱蔽就隱蔽,但是你們沒想到沒想過,我們的時日不多,再怎麼暗自調查也沒有親自去延尉府走一圈收穫的多。」

  「皖皖!你在胡說什麼?還想去延尉府走一圈?你想走到哪裡去?延尉府那裡豈會讓你進?如今看柳延尉做的那些事,我們就這樣無憑無據地進去,他們會當我們離開嗎?」

  蘇皖卻趕忙打斷道:「可是哥哥,我們有些時候不能只想著一味地逃避,這件事必然會有其他解決的辦法。柳岩味為何突然會辭官,這個原因你們想到沒有?」

  游封鳳眸微眯,開口道:「柳延尉的夫人,幾年前大病了一場,隨後不久柳延尉便辭了官,對外說著要全身心地照顧她,而且外界都廣為流傳,說她和他夫人伉儷情深,十分恩賜,至於真假,很是讓人羨慕,並未可知。」

  蘇皖聽到這彎了彎嘴角,開口說道:「你們看,這就是一個很好的突破點,只要是人,那就會有弱點,我們找到了弱點就是等同於找到了解決的辦法,都說柳延尉和她夫人感情很好,我聽姑姑說,柳延尉這輩子只有他夫人一個妻子,從未納過什麼妻妾,所以我對外人的流傳還是有一番可信度的。」

  「王爺的身份很是顯眼,但是我的身份卻不一樣,這裡的人並沒有見過我,誰人也不會猜想我便是七王妃,所以明日就麻煩哥哥還有王爺把莫山來了個神醫的事宣揚出去,這件事必定會流入柳延尉的耳朵里,他救妻心切,必然會想辦法聯繫我。」

  蘇孜聽著蘇皖說的話,也讚揚地點點頭說道:「皖皖,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聰明了?這等好策劃,我居然沒有想出來,我當真是小瞧了你。」

  游封也滿是得意的對著蘇孜說道:「皖皖她不單單是你的妹妹,而且還是本王的王妃,本王的王妃足智多謀,這有什麼意外的嗎?」

  這是蘇孜突然想到什麼,趕忙驚問道:「皖皖,你這個辦法是好的,但柳延尉若真召見了你,你一個人前去,那得多麼危險呀!」

  可蘇皖卻一臉震驚地說:「那有什麼可怕的?我的醫術再次,倘若他的夫人真是得了什麼疾病,我盡力醫治便是了,別是畢竟我是個醫者啊'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行了哥哥,我們不要再糾結了,趕緊派人去安排吧。」

  蘇皖見蘇孜還是沒有反應,只能輕聲哄道。

  游封和蘇孜見蘇皖態度堅決的樣子,只能皺著眉安排手下的人去把消息傳來出去。

  果不其然,柳延尉的人晚上就找到了蘇皖。

  蘇孜眉頭緊皺,心情明顯很不好,冷聲道:「皖皖,你當真要去?不如,我派人前去吧……」

  「哥哥!」蘇皖打斷蘇孜的話。

  「如今我們的計劃馬上就要成功了,我為何不去?而且派誰我們才能放心,放眼望去我才是最好的人選。」

  蘇孜想了想,還是開口道:「你去吧,我相信我的妹妹,哥哥相信你。」

  得到游封和蘇孜的認可後,蘇皖開心地點點頭,趕忙起身去準備了。

  游封為了保護她的安全特意找一個武功高超的侍衛,偽裝成她助手的身份,與她一同入了延尉府。

  隨後兩人便起身前往柳延尉的府邸了。

  果真如蘇皖所想像的那樣,府邸處於安穩的山林中,雖離鬧市有一段距離,但有一種說不出的安靜與寧意。

  「你就是李神醫?」開門的年邁管家滿是疑惑地上下打量著蘇皖。

  蘇皖點點頭回復道:「沒錯我就是你們所求的李神醫,怎麼不讓我進來?」

  年邁管家顯然是有些不太相信蘇皖的話,但畢竟是老爺吩咐的,還是敞開門讓她進來了。

  蘇皖被管家帶到大殿上,此刻的柳延尉正坐在主位上細細品著茶。

  他抬眸見到面前的蘇皖,也滿是震驚,疑問道:「沒想到外界傳聞的李神醫那竟然是個柔弱的女子?」

  蘇皖淡聲開口說道:「是的,我就是李神醫,不過誰說女子就不能是神醫了?難不成醫者還分男女之說?」

  柳延尉聽著蘇皖的話也沒有惱怒,反而笑笑摸了摸下巴的長鬍子,開口說:「李神醫莫怪,只不過我沒有想到外面傳聞如此厲害的神醫是個年輕貌美的女子罷了,不過有些話我還是要說清楚為好,不知你可知道那些欺騙我的都是什麼下場?如果你不能治好我的夫人,你說我該怎麼處理你呢?」

  蘇皖聽著柳延尉的話,心裡冷笑一聲,想到柳延尉果真如柳貴妃般變臉極快,心狠手辣。

  蘇皖卻沒有絲毫懼怕地說道:「首先我是醫士,這個身份是騙不了人的,我行醫救人,那是出於我的醫德,而且我至今還沒有見到患者,能不能治我還確定不了,但我卻知道我如今能被這位老爺請到府里的緣由,想必你是信任我的,我又沒大開口要診錢,所以你說該怎麼處置我呢?」

  「正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有些話我還是要說清楚為好,我千里迢迢來這一趟,你們可會給我什麼報酬?如今老爺的這番話當真是讓我好生惶恐。」

  柳延尉聽著蘇皖的話,不由得重新將她打量了番,開口道:「李神醫當真是巧舌如簧,不過你放心,倘若你可以治好我的夫人,我定會賞你白銀萬兩。」

  蘇皖趕忙裝作一副開心不已的樣子,開口道:「那還在等什麼?那就有勞這位管家帶我去夫人那裡看看了。」

  柳延尉給老管家示意了個眼色,隨後老管家開口道:「李神醫請隨我來。」

  蘇皖點點頭,帶著身旁的學徒跟在管家的身後。

  柳夫人的臥房很遠,一路上彎彎繞繞許久,才終於在一間庭院下停了下來。

  她剛想推門進去就被管家制止道:「夫人已經患病多年了,你儘管好好醫治,老爺定然不會虧待你。」

  蘇皖不禁想,這個管家也是個衷心耿耿的,她笑笑說道:「自然。」

  隨後蘇皖便抬腳走進了屋,只見屋內滿是艾灸的煙霧繚繞,其中還伴隨著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床簾里側有一個摸過的身影,待蘇皖和管家走上前時,管家開口道:「夫人,這位便是老爺為你尋得的李神醫。」

  裡面傳來微弱的聲音:「我這幾年給我治病的醫士太多了,可是哪一個治好了我的病?告訴老爺,沒事就不要折騰了,我認命了。」

  蘇皖見狀趕忙開口道:「這位夫人為何這麼說?我們活在這個世上都是異常珍貴的,就是因為我是醫士,所以我定會盡力全力,不如夫人你讓我試試?」

  柳夫人也沒有想到現在帘布外的醫士居然是個女子,很是驚奇,開口說道:「你竟然是個女子?」

  蘇皖早就對這個問題見怪不怪了,無奈說道:「女子怎麼了?女子難道就不能行醫嗎?先還有女將軍帶兵打仗,為何神醫就不能是女子?」

  柳夫人挺好輕笑出聲,淡聲道:「你的性格我很欣賞,有我面前時幾番模樣,我信你,你來給我醫治吧。」

  隨後隔簾就被輕輕的拉起送,只見床榻上半躺著的是一位四五十歲的中年婦女。

  因為她長期病重,臉色並不好。不過仍能依稀看出這是一副美人皮囊,在年輕時一定有幾分美貌。

  蘇皖坐下來替她診脈,隨後眉頭也不禁微皺,就連表情也嚴肅起來。

  蘇皖一看脈象就知道柳夫人中的是毒,但好在這個毒她能結。

  她沉思了片刻,還是覺定不能把實情說出來,因為中毒乃是大事,所有裡面牽連了其他事,自己就危險了,柳延尉可能會直接殺人滅口,如今在的是柳延尉的府邸,還是先自保為好。

  她趕忙開口道:「夫人患的是肺疾,我先為你行針,在給你開些藥,只不過就用一次針是起不了什麼療效的。我會為你行針七日,隨後你在持續用藥,不出意外,夫人三個月後便可痊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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