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七章 故地重遊

  「王老師不知道還在不在幼兒園，咱們進去看看？」佟瑤換了羽絨服，不過淺綠色真的很配她雪膩的肌膚，在雪地里好像添上了蓬勃的生機一樣，歡快的樣子也引起了不少人的矚目。

  江小白拉了她一下，「低調一點，長這麼好看也就算是了，大呼小叫像什麼樣子。」

  「我算是知道葉亦竹是怎麼被你灌的湯了，這張嘴甜起來真要命。」佟瑤才沒有那麼好騙，不過心裡也高興，搖晃了下江小白，「咱們從小門進去看一眼，就看一眼。」

  拗不過她，江小白只能跟著她做賊一樣跳進幼兒園，好在正在上課，鋪著氈子的小操場上沒有人，倆人躡手躡腳的靠近窗子，蹲在地上還在為誰去看起了爭執。

  「我是姐姐，你得聽我的。」佟瑤別看小時候擋在江小白前面，後來長大以後在外人面前還是一副乖乖女的形象，平日裡還是挺重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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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不是保護弟弟的嗎？怎麼一到關鍵時刻就把我推出去了。」江小白不干，都多大的人了，跑幼兒園來就夠不像話的，還要走後門進去上課，不夠丟人的。

  「那是小時候，你是男子漢，遮風擋雨這活得你干。」佟瑤拱了江小白一下，用帽子把自己頭扣上，只留眼睛那一線。

  沒辦法，算是虧欠她的。

  江小白手把著窗台的沿，一點點的弓著腰站起，朝裡面看了一眼，迅速蹲下，「不是王老師，年輕的，不認識。」

  雖然只是晃了一眼，樣子沒看清，但是年齡很好分辨，王老師現在要是再的話都五十多了，肯定不能跟剛才看到的老師一樣又蹦又跳的。

  「那怎麼辦？我想進去。」佟瑤嘟嘴，這裡留下了她跟江小白最美好的回憶，不來一趟對她來說好像少點什麼，尤其是兩個人剛剛才捅破窗戶紙不久，更是想來這裡瞧一瞧。

  「裡面的東西都換了，好像重新裝修過，沒看窗子都是鋁合金了嘛。」江小白勸說，但是說完以後看到佟瑤亮晶晶的大眼睛裡有霧氣升騰，連忙安慰，「行行，你擱著等著，我想想辦法。」

  看到江小白起身，佟瑤才算是展顏，她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蹲在那裡伸出小手在嘴邊哈氣，小腦袋搖晃著十分開心。

  江小白來到幼兒園教室的門口按響了門鈴，時間不長，門口的一扇門打開，出來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隔著玻璃門上下打量江小白。

  「王老師？」江小白驚奇的發現這個竟然就是自己小時候在這裡教自己的老師，高興的揮手。

  看著老人疑惑的眼神，他把自己的口罩摘下來，指著自己的臉，「王老師，是我，江小白，您還記得嗎？」

  佟瑤一聽江小白喊王老師，跌跌撞撞的站起來往門口跑，看到真是王老師，樂得蹦起來拍手，「王老師，我，我，佟瑤。」

  「哎喲，是你們倆啊。」王老師一拍腦門，不是沒有印象，而是這倆人從這裡走的時候還是粉雕玉琢的一對小人，現在長這麼高，一時間那還能認得出來。

  門開了，空中飄落的雪花被風吹得打著旋的往裡進，兩個人擠進去，江小白趕緊關門，回身的時候看到佟瑤已經抱住了王老師。

  「你們倆上大學了吧？」年頭太久，滿臉歡喜的王老師一時有點分辨不清。

  「我都要畢業了，他更過分，研究生都要畢業了。」佟瑤把帽子摘掉，圍巾也扯了下來，正四下打量著，尋找往昔的痕跡。

  「重新裝修都快六年了，變樣了。」王老師拉著兩個人的手，「看到你們真好，現在還能記得你們小時候的樣子。」

  原本進門這是大家放衣服的地方，現在已經成了學員展覽展示的窗口，一排排小孩子照片都清一色穿著鵝黃色的T恤，每個孩子都笑得燦爛無比。教職工那裡也都是年輕的女孩，沒有一個曾經熟悉的身影。

  佟瑤抱著王老師的胳膊，「老師，我想去看看孩子睡覺的地方行嗎？」

  「行啊，怎麼不行。對了，以前的小木床還都好好的，我就沒換，你看看你還能找到以前你睡的那張不。小白肯定不行，你那時候就跟著佟瑤，自己床都沒睡幾回吧。」王老師調笑已經高高大大的江小白，原本懷裡抱著的小傢伙，現在都得抬頭才能看清楚了。

  「您還記得呀，不過那也覺得小時候比現在懂事多了。」佟瑤吐了下舌頭，遇到熟人就放開多了，不過現在小鳥依人的樣子比以前大姐大的時候可愛多了。

  江小白都插不上話，只能在後面跟著，一路看到不少小朋友好奇的看著他們倆這不速之客，有的還離開桌位到了門邊，搞得老師都停下教學也走出來。

  「以前的學員，回來參觀了，你們上課吧。」王老師揮揮手，她現在已經是這個園的園長了，但是笑容依舊慈祥。

  老師們都組織孩子回去，但是突然發生意外，一個女老師突然叫了起來，「白楊？是白楊？」

  「白楊？」王老師疑惑，白楊是誰？這兩個學生她熟悉的很，名字絕對不會記錯，因此一下愣住。

  「就那個兩隻蝴蝶，還有老鼠愛大米……啊，我的天呀。那誰，小鹿，快來……」這個小幼師都跳起來了，看著江小白的樣子激動壞了，有點語無倫次。

  佟瑤甩手就給了江小白肩膀一巴掌，眼裡滿是對他得瑟的不滿，然後回頭跟王老師解釋，「人家現在不得了啦，出了歌，火了，賣藝的名字叫白楊。」

  王老師這才反應過來，這歌都熟悉，畢竟滿大街都唱，前兩年到哪裡都能聽得到。但是當時不知道是誰唱的，現在才知道竟然是江小白，這個小時候靦腆膽小總是在佟瑤屁股後面晃悠的小傢伙。

  「這麼說我們這還出明星了？」王老師眼角都是笑，抬手摸摸江小白頭，「要不要給老師唱一個呀。你小時候唱兒歌聲音就小，佟瑤不說我都不敢信。」

  「老師您要是愛聽，隨時都行。」江小白訕訕的笑，不想出風頭，但是分在什麼場合，王老師以前可是很照顧自己，就連尿褲子都是她幫著換衣服，這點要求總不能不答應。

  「那好，等會我們轉一圈回來，咱也享受一下貴賓待遇。小鹿，你準備一下麥克風，音響啥的都安排下。」王老師吩咐完帶著他們繼續往裡走，「還記得不，這是吃飯的地方，雖然地方沒變，但是餐桌都換了，以前的都舊了。哎，對了，這還是小白家捐的錢買的新桌椅。你可能都不知道吧。」

  江小白搖頭，家裡是沒少捐錢，只是沒有想到老爸這麼細心，連自己待過的幼兒園都名列其中。

  到了孩子休息室，佟瑤已經鬆開王老師跑過去辨認那些小木床了，她蹲在地上，一個個看過去。上面過去這麼久了，早就多了很多印記，還有孩子們用彩筆留下的大作。並不是那麼容易找到。

  江小白印象不深，反正都是差不多的樣子，當初她跟著佟瑤就是了，反正她睡什麼地方，自己擠上去就沒錯。

  「是這個，王老師，我找到了哎。」佟瑤興奮的朝江小白招手，然後神氣的像王老師嚷著。

  「真能找到？這搬來搬去不知道多少次了，你怎麼知道。」王老師好奇，當初建議她找自己睡的小床也不過是開玩笑。

  「絕對不會弄錯，我留過記號，就在床頭這，你看，有三個用指甲摳的月牙。」佟瑤信誓旦旦，指著那明顯是小孩子指甲搞出來小小的還有點歪扭的月亮。

  「你摳三個月亮幹什麼？」江小白仔細辨認，還真是，只是時間太久，都有點模糊了，要不是看的仔細根本找不到。

  只是江小白問完以後看著佟瑤臉蛋微紅的樣子就有點後悔，自己不應該問的。

  果然，佟瑤憋不住，回頭瞧瞧沒有別人跟過來，就對王老師很委屈的樣子，「王老師，你還記得不，這是他尿我床上的次數。當時你問誰尿床了，他不敢承認，我就背黑鍋了。有一次還穿了我的秋褲……」

  王老師樂不可支，過去多少年了，她還能記得這事，畢竟一個小男孩那麼靦腆，而佟瑤也不大可那麼勇敢的樣子不是天天都有的。

  「表面是你背黑鍋，實際上老師卻知道，不過小白當時實在是太膽小了，怕他難為情就沒有揭穿罷了。」王老師這也算是揭秘了。

  「那啥，我去看看音響弄好沒，咱還是唱歌去吧。」江小白落荒而逃，來到這裡親切是親切，不過滿滿都是自己小時候的黑材料……他有點招架不住。

  「你們在談朋友？」王老師看到佟瑤笑得要出眼淚的樣子，兩個人之間那種甜蜜氣息呼之欲出，哪裡還能看不出來。

  佟瑤紅著臉點頭，「反正現在是喜歡著，誰知道以後會怎麼樣。」

  「以後當然也沒有問題，我看就很登對。」王老師笑的開心，如果能成，也是一段佳話。從幼兒園就一個床上的好朋友，長大以後能成一對絕對的青梅竹馬。

  唱了幾首歌江小白給王老師留了聯繫方式以後趕緊拉著佟瑤撤退，再不走，自己小時候這點事都要來個情景重現，這麼玉樹臨風的自己怎麼能給小屁孩時狼狽影響光輝形象。

  故地重遊對他來說算是失敗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