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冷靜

  顧城衝進房間，他不信，不信周妙彤會走，或許呢？或許是她出去散心了。

  他打開衣櫃，所有衣服都還在，顧城微笑：「我就說她不會走的。」他轉頭對陳玉得意地笑：「你看，衣服都還在呢？」

  顧城掏出手機，撥了號出去。

  您好。

  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請查證之後再撥。

  The number you dialed is no longer in service.

  Please check it and try again.

  晴天霹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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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城對著陳玉笑，嘴裡喃喃道：「號碼可能存錯了。」

  打開微信，尋找周妙彤，原來一個月不聯繫都已經在那麼下面了，顧城的眼漸漸花了起來，眼淚一滴一滴的砸在手機上，可是彤彤怎麼都找不到。

  他把手機遞給陳玉，語氣哀求：「幫我給彤彤打一個視頻，陳玉。」

  陳玉不忍，「顧哥，彤姐可能真的走了。」

  「你放屁!」顧城咆哮道：「我讓你給她打個視頻，你打啊。」顧城聲音哽咽。

  陳玉低頭接過，擦了手機上的淚水，從容地找到周妙彤，打了視頻。

  一分鐘。

  整整一分鐘。

  顧城沒想到原來一分鐘這麼久。

  還是沒人接。

  顧城去掏陳玉的手機，「你打，彤彤可能生氣把我的號碼拉黑了」

  陳玉沒了動作，他知道顧城不過是自欺欺人。

  事實擺在眼前。

  一樣的女音，一樣的冷冰冰。

  「她是不是不要我了？」顧城抬頭去看陳玉，想從他嘴裡得到回答。

  陳玉從沒見過這樣的顧城，眼神受傷，說出的話卻像是孩童一般單純。

  「顧哥。」

  顧城埋著頭，雙手撕扯著自己的頭髮，「那天我他媽到底說了什麼？」他指著自己的鼻子罵道：「我才是最賤的。我為什麼不相信她，我在想什麼？」

  顧城往後退，撞到床頭櫃，柜上東西散落一地，顧城失神地跌坐在柜子上。

  陳玉想上前又不敢上前。

  他原先以為一直是顧哥付出的比較多，可是聽了易凡的那一番話，他覺得彤姐付出的也不少。

  甚至更多。

  那彤姐到底想要的是什麼？付出了那麼多卻不說出來？

  電話鈴聲響起，打破了兩人此刻的安靜。

  顧城接起，夏木語氣慌亂：「顧城，彤彤為什麼回義大利了，她的手機為什麼是空號了，你們怎麼了？」

  顧城驚起，「彤彤回義大利了是嗎？」

  「嗯嗯。」

  那就好，那自己還能找到她。

  顧城翻開著軟體，直達的票沒了。

  有一趟轉機，但要是轉的話估計一周以後才能到。

  顧城腦子完全被沖昏了，他只顧得趕緊走，沒計較時間。

  到了機場，才發現沒帶護照，就錯過了這一趟。

  心裡正懊悔著。

  顧母打電話，哭哭啼啼地說姑父住院了。

  顧城心裡猶豫還是折回。

  顧城趕到醫院的時候，顧父在床上躺著，顧母正餵著粥。

  見顧城一來，顧父表情不自然，撇著嘴說道：「你怎麼告訴他了？」

  顧母說：「這是你唯一的兒子，我不告訴他告訴誰？」

  顧城搬著凳子坐在顧父面前：「怎麼樣了？」

  顧父嘴硬：「還不錯。」

  顧母在一旁說道：「還不錯，你知道你爸搬東西雙手突然痙攣，整個人蜷縮躺在地上我有多害怕嗎？」

  「怎麼回事？」

  顧母從包里拿出診斷書，上面密密麻麻的一片，顧城看了看病情診斷：「頸椎間盤突出，不全脊髓神經損害，高血壓高危、、、、、、」

  後面還有些病，全是顧城不認識的。

  原來他身體已經開始變弱了。

  「沒什麼，動了手術就會好的。」

  「爸。」顧城突然開口叫了一聲。

  顧父驚愕。

  「我明天來照顧你吧。」

  他想，再過兩天再去找彤彤，當面道歉。

  顧父臉愧赧：「公司那麼忙，你去公司吧。」

  顧城將診斷書折好，「等你好了，我有事出趟國，可能時間會很久。」

  顧父聽顧城這麼一說，沒再拒絕。

  顧母問道：「去哪國？」

  「義大利。」

  顧母轉頭詢問顧父：「義大利我們公司有業務嗎？」

  顧父還沉浸在兒子對他和顏悅色的喜悅之中：「這你得問兒子了，我都退居二線好久了。」

  「嗯，打算擴展一下。」

  如果彤彤不願意回來，那我就在那邊陪她。

  就呆在她那邊，直到她原諒自己。

  顧父手術很成功，其實不是多大的病，養幾個月就好了。

  可顧城卻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了自己父母真的老了。

  顧城總是把當初顧父抬手動腳打自己的樣子和現在年老體弱的顧父重合在一起。

  往日自己挨打的日子仿佛就在眼前，可轉眼間，顧父就已經這麼衰弱了。

  兩人現在相處沒有了之前的劍拔弩張，在顧母不在的時候兩人也能安靜地呆一下午。

  顧父看著書，他忙著工作，顧父拿不到的東西或者是需要幫忙，叫他一聲，他幫著做。

  這一幕幕似乎那麼熟悉。

  看著電腦上彈跳出來的旅遊GG。

  顧城的眼圈紅了起來。

  他們還沒有去旅遊呢？

  自己還沒正式地跟她告白。

  要是當初自己強勢一點，兩人會不會已經結婚了？

  「你啊，別老坐著，工作一會站起來動一動，我當初工作的時候也是長時間坐，這不就落下病根了。」

  顧城笑：「忙完這個。」

  「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啊，你就明白了，身體才是最重要的。」顧父還在身後絮絮叨叨。

  顧城悄悄拭去眼角的淚。

  自從顧城在醫院陪床之後，顧母就熱衷於各種煲湯，各種大補。

  每當顧父喝不完，顧母就強塞給顧城。

  顧城不好拂了自己媽媽的面，每次都當著顧母的面喝完。

  顧母今天沒有準時來，來得稍晚一些。

  「今天怎麼不是往常的時間來了？」

  顧母湊到顧父眼前，輕聲說：「我和王太太聊天呢？王太太說，她有個侄女，長得漂亮，學歷又好，之前在哥倫比亞大學上學，現在畢業了回國發展。」

  顧母說完偷看顧城兩眼，顧父不想淌這趟渾水，自己好不容易才和兒子關係緩和。

  「要說你說，我不說。」

  顧母悄悄掐他：「還想不想抱孫子了？」

  顧城正好忙完，伸了個懶腰，走到兩人身邊，說：「說什麼，嘀嘀咕咕的。」

  顧母笑的尷尬：「沒什麼。」

  照例兩人一碗，試探道：「兒子，你有心儀的女生嗎？」

  顧城拿著勺子的手一頓，隨後又慢慢攪動，面不改色：「怎麼了？」

  顧父拽了拽顧母的衣袖，眼神示意她別說了，可顧母實在不想等了，看見鄰居家孩子粉糯糯的，小糰子一樣軟糯糯的，她也想要個孫子。

  「媽媽想啊，你要沒有的話，要不我們去多認識認識人。」

  顧城把湯一口氣喝下，輕放在桌子上：「媽，我自有安排。」他收拾好東西：「公司下午有會，我必須到場，我先走了。」

  顧父看著顧城離開的背影，嘴裡埋怨：「你說說你，沒事說這個幹嘛？」

  顧母嗔道：「你不想要孫子嗎？」

  顧父眼睛一閉，誰不想，可他更想和兒子好好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