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同居

  易凡驚訝開口：「這是我家，我不在這我在哪？」

  

  顧城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易凡：「這是你家？這不是彤彤家嗎？」

  易凡像看傻子一樣盯著顧城：「對啊，這是我們的家？」

  顧城仿佛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他感覺自己雙腿被灌了鉛，整個身體僵硬的就像是一個提線木偶，他的嘴好像張不開。

  像費了好大勁，嘴才開出一個小口，這才開口詢問：「你們同居了。」

  易凡想了想，「你要這麼想也可以。」

  顧城呆在原地，他感覺自己被人戲耍了一樣，但心裡還存希望，不死心地追問：「你們同居多久了？」

  易凡滿不在乎道：「我回來就住這了。」

  顧城這才像遭了晴天霹靂一般，整個人像突然失去了骨頭，整個身體微微搖擺，他伸手扶著門框，手掌緊緊攥住門框，手指發白，他想感覺不到疼一樣，嘴裡喃喃道：「這麼說兩個月之前，你就在這了。真是可笑。還真是厲害，這麼作賤我，將我玩弄於股掌間。」

  易凡沒聽清，但他看顧城臉色難看，擔心他倒地於是開口詢問道：「你沒事吧。」

  顧城抬頭看他，嘴裡冷笑：「我沒事，我好得很。」

  說完就轉身離開，不知是動作幅度太大還是怎麼著，步伐竟有些踉蹌。

  顧城幾乎是跑出去的，他再也在那呆不住了，看到樓梯間，想起當時往事，他覺得自己更像一個傻子，他轉頭再也不想看那地方一眼。

  易凡看著顧城的背影，嘴裡低語道：「神經病。」

  他坐上車，將油門開到最大，打開車窗，感受著風猛烈撕刮他的皮膚，他於快感中找刺激。他的眼睛睜不開，被淚水占滿眼眶，面目猙獰，雙手緊握著方向盤，像是要把雙手融於方向盤裡。

  腳上發狠，死死地踩著油門，不放腳。

  腦子內有東西在叫囂，「真是太蠢了，七年前被這個女人欺騙，七年後還被她玩弄於鼓掌之間，真以為自己是個大情種呢？說不定在人家心裡你就是一個傻子，徹頭徹尾的傻子。」

  他大喊一聲住嘴，猛踩剎車，車在緊急制動下發出呲的一聲，那是輪胎在控訴。

  他整個人因為沒系安全帶，整個人被彈出去，那一瞬間，腦子空白，等車完全停下來，他從最開始的憤怒變得迷茫到現在完全是後怕了。

  他上半身往前，頭撞在了方向盤上，胸膛也猛遭一擊，五臟六腑像移了位一般，喉間瞬間有積血，口腔隨後充滿血腥味，頭漲得發昏，又疼，天旋地轉。

  有東西滴在他的腿上，一滴兩滴，西裝褲是黑色的，落在上面很快隱於褲子裡。

  他抬手摸了摸，是血。

  血開始越來越多，順著額頭，跨過眼睛，滑過臉頰，一點一點，褲子上的暈染漸漸擴散。

  他定定地盯著褲子上的暈染。

  後面有喇叭在響，他置之不理，有車上來，在車窗破口大罵：「會不會開車，停在路上中間找死呢？要死死遠點，別禍害其他人。」

  顧城聽得有些煩，惡狠狠地瞪過去。

  或許是眼神太兇狠又或者是臉上的血跡太嚇人。

  那人閉了嘴，關上車窗，嘴裡念叨著什麼就走了。

  顧城拿起旁邊的紙，隨意擦了擦，擦完把紙揉成一團，扔在副駕駛上，這才又發動車。

  一路上腦子裡抑制不住地想之前發生的事。

  越想越覺得可笑，明明這事早就有端倪，自己還騙自己。

  上次喝醉就應該知道他們倆關係不簡單？

  誰會在別人小區樓下散步。

  怕是只有我這個傻子才會忽略這一點。

  天氣炎熱，熱到馬路上的視線開始扭曲，顧城關上車窗，把空調開到最大，冷風吹在顧城的額頭上，一冷一熱。

  顧城清晰了不少，他把車開回別墅。

  傷口也不處理，就這麼直直地躺在沙發上，躺了兩天。

  周妙彤回家易凡也沒提這件事，本來以為周一就能得到好消息，兩人就可以重歸於好。

  但等來的確實顧城沒來上班。

  她隱約覺得有些不安，剛好何深來找她。

  「小周，麻煩你去看一下顧總，我打電話沒接，發消息也沒回。」

  「我這裡兩天也沒聯繫他，他會在那。」

  「應該在他家吧。」

  「那你怎麼不去看？」

  何深面露難色，他不想挨罵啊：「顧總肯定更想見到你。」

  周妙彤也想去看看顧城，便答應何深去他家看看。

  周妙彤敲門，沒人應，她害怕出現上次的情況，按了密碼就進去了。

  顧城躺在沙發上，周妙彤快步走過去，顧城狀態很不好，臉色發紅，臉上還有乾涸的血跡。

  周妙彤的不安更加明顯了。

  她伸手去摸顧城的頭，熱得滾燙，她抬手拍醒顧城。

  顧城睡眼朦朧地睜開，眼神本是淡然和迷茫，但看見周妙彤的那一刻，眼神變得犀利起來。

  周妙彤顧不上顧城的眼神變化，她只擔心他的身體狀況。

  「怎麼了這是，怎麼頭上都是血。」

  顧城坐起，周妙彤伸手去扶，顧城用手擋住。

  周妙彤一愣：「你這是怎麼了？」

  顧城冷漠地說：「沒事。」

  周妙彤擔心地說：「你發燒了，頭上還有傷口，處理一下吧。」

  顧城語氣依舊：「不需要。」

  周妙彤覺得莫名其妙：「顧城，別發瘋。」

  顧城轉頭看著她，眼神讓周妙彤有些害怕：「我發瘋？對，我是瘋了，我是瘋了才會讓你玩弄我。」

  「你在胡說什麼?」

  顧城指著自己：「我胡說？」

  周妙彤只想幫他清理一下傷口，開口哄道：「好了，有什麼事，我們先清理傷口之後再說行不行？」

  「用不著你在這假惺裝好人。」

  周妙彤覺得顧城有些不可理喻：「顧城，你到底怎麼了？」

  顧城不回答，只說道：「好了，收起你那虛偽的一面，趕緊走吧，我現在看見你就想吐，你令我噁心。」

  周妙彤全身發冷，聽著這些惡毒的話語形容自己。

  顧城像是找到一個宣洩口，開始控訴著：「我倒是忘了，你以前就這樣，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周妙彤大喊，「顧城！」

  顧城聽見周妙彤的叫聲，理智回歸一點，可是一想到她和易凡兩人，他的理智又喪失；「別喊我，怎麼？覺得這些事情骯髒，不可言說？」

  周妙彤氣急了，他這是把自己的傷疤撕開，往上面撒鹽。

  「你可能燒糊塗了，我先給你處理傷口。」

  「用不著，周妙彤，你碰我我都覺得噁心。」

  顧城看著周妙彤，故意說出這樣的話，周妙彤氣得胸膛起伏，但她在努力平緩著，她閉眼，使勁讓呼吸平穩下來，半晌才睜眼。

  顧城看著周妙彤生氣還忍著的意思，突然覺得自己有些過分。

  周妙彤拿起包往門口走去，走了兩步又折回來，站在顧城面前說：「你讓何深來找人把傷口處理一下吧，他你應該不會噁心。」

  說完就往外走，顧城在後面叫，周妙彤沒停下來。

  顧城像是意識到了什麼，衝出去，把她攔下哎：「彤彤，我不是那個意思。」

  周妙彤眼神平靜地看著他：「我們都冷靜一下吧。」

  說完繼續往前走。

  顧城拉著她的手臂：「彤彤，我已經和唐詩逸取消婚約了。」

  周妙彤皮笑肉不笑：「恭喜。」

  然後一根一根掰開顧城的手指，像電梯走去。

  下了樓，周妙彤給何深打電話，告訴他何深的事情，讓他來處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