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 這個夢意味著什麼
2024-06-02 02:22:09
作者: 認真養豬
就在紙張被劃破的瞬間,先祖在我眼前徹底消失。
我像是被人重重推了一把,撲在桌子上,心口有種悶悶的疼。
愣了一下,我才反應過來,這樣一來,我跟先祖之間,就算是達成協議了吧?
只要按照她說的做,我就能得到嫁衣。
我看向窗外,先前還堆滿怨魂野鬼的窗口,已經什麼也沒有了。
夜空,又恢復了原本的寂靜。
我將紅帶子拆下,單獨系在了手上。
雖然我不確定這樣做有沒有用。
我躺在床上,很快,就陷入了夢境之中。
這次,我無比清晰地知道自己是在做夢,卻怎麼也醒不過來。
夢裡,三條蛇圍繞著我。
一黑,一白,一赤色。
三條蛇很溫順,匍匐在我身邊,用尾巴輕輕掃著我。
我能感覺到,這三條蛇對我是友好的,我對它們,也是有感情在的。
到此為止,我的夢境都很平和。
有陽光,樹蔭,潺潺的小溪,還有三條圍繞著我,不肯離去的蛇。
起初,我是在撫摸它們。
可過了不知多久,我的手上,突然出現了一把匕首。
我控制不住夢裡的自己,我拿著匕首,捅穿了那三條蛇的胸膛。
我一一剖開它們的肚子,一如先祖之前剖開我一樣。
奇怪的是,儘管我殺了它們,它們卻依舊溫順。
臨死前,那條白蛇甚至還留戀地看了我一眼。
那一眼,讓我想起了小白。
住手,快住手!
我拼了命地對著夢裡的自己喊。
可這根本沒有用,三條蛇還是在我身旁停止了呼吸。
而這一刻,周圍的景色也發生了變化。
太陽西沉,月亮不升,樹木枯萎,溪水斷流……
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生機。
我一個人站在蒼茫的大地上,抱著三條蛇的屍體,哭的泣不成聲。
我哭得肝腸寸斷,甚至有種想要了結自己的衝動。
就在這時,一雙滿是皺紋的手,將我扶了起來。
我驚愕地看著眼前的人。
是那個瞎眼老太太。
瞎眼老太太攙扶著我,神色悲憫。
「孩子,你想結束這一切嗎?」
我想,我想結束我的痛苦!
「來找我吧,孩子,別再讓他們為你而死……」
她的神情,像極了一位慈祥的女神。
說完這兩句話,她就不再對我說什麼,只是輕輕撫摸著我。
等我從夢裡驚醒的時候,我才發現,我真的枕頭已經被我哭濕了。
又是那三條蛇……
我又見到了那三條蛇。
那三條蛇,到底分別意味著什麼?
我看向黑漆漆的夜空,心裡一片虛無。
等到第二天天一亮,我就跑到了那個老小區。
瞎眼老太太,還在拖著地上的血跡。
經過她的沖刷,血跡已經很淡了。
我站在她面前,一言不發,她卻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
她怎麼知道是我?
「每個人的氣場都不同,你的氣場很悲傷。」
老太太摩挲著,將拖把放到一旁,「跟我來吧。」
她領著我,讓我坐到了車庫門前。
矮小的桌子上,已經泡好了兩杯茶。
「不嫌棄的話,請喝,這都是我自己種的東西,乾淨。」
我捧起茶杯,喝了一口。
這茶給我一種很古老的感覺,喝一口,我仿佛看到了幾千上萬年前的森林。
「請問,該怎麼稱呼您?」我問。
老太太擺擺手,「我沒有名字,你管我叫聲老婆子就行了。」
「老太太。」我張開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只憑藉一個夢就來找人家,未免太突兀了。
「遇上難題了,是不是?」
她的手摸索著上前,將我繫著紅帶子的手捧起來。
「你真的要去做嗎?」
「對。」我沒有猶豫。
他們在等我,我必須這麼做。
老太太扯了扯紅帶子,「往西邊走,一直走到你走不動了,你要找的人,就找到了。」
我不解,「您怎麼知道我要找誰?」
「人老了,知道的事情自然就多了。」
老太太沖我笑笑,「走吧,別在我這耽誤時間了,記住,一路向西。」
我站起身,老太太也晃晃悠悠站起身,拿回了拖把,又開始拖起了地上的血跡。
一路向西。
這城市這麼大,走到我腿斷,都不一定可能走出去。
在這裡,真的能找到我要找的人嗎?
我不知道,但我只能試一試。
從這個老小區出去,我就開始向西走。
一路上,我路過了很多居民樓,學校,醫院……
可我就是不知道,哪裡是我要找的地方。
我的體力,遠比我想像中的要好,一直走到下午三點,我才沒了力氣。
我的兩條腿都像是灌了鉛,一步也挪不動了。
現在我所在的位置,是一條商業街,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在這麼喧譁熱鬧的地方,找先祖愛過的,一個存在於幾千年前的男人?
這怎麼可能!
我開始懷疑那老太太話里的真實性。
我看向前面不遠處,有家奶茶店,我喉嚨都快冒火了,只想來點喝的。
但我剛想往前走,我腳下就一個趔趄。
我實在是一步也走不動了。
我現在的樣子可能很怪異,旁邊有不少人在打量我。
大約半分鐘後,有個人沖我伸出了手。
「你還好嗎?」他擔心地看著我,「來我的畫廊坐坐吧。」
我抬頭,眼前站著的是一個男人。
男人看上去很陽光,給人感覺很溫暖友好,臉上一直掛著笑意。
他指了指旁邊的畫廊,「就在那裡,你要是擔心可以坐在門口,我就是想給你杯水喝,你看上去不太好。」
他說話的樣子很誠懇,跟壞人兩個字完全不沾邊。
難道……這就是我要找的人?
我該不該跟他去?
猶豫了兩秒,我果斷做出了決定。
無論如何,去試試看再說。
他很紳士地讓我拿他的手臂當拐杖,攙扶我走進了畫廊。
一進到畫廊,我頓時感受到了一股迎面而來的衝擊。
他有點抱歉地對我說,「你要是覺得不舒服,可以坐在門口的。」
我聽到了他說的話,但我的眼神,無法從那些畫作上挪開。
我聽到自己艱難開口的聲音。
「這些……都是你畫的?」
畫廊里擺放著的畫,只有一個主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