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8章 要麼做到,要麼死
2024-06-02 02:22:07
作者: 認真養豬
一張慘白的臉,「啪」的一聲貼在了窗戶上。
它兩眼泛白,一絲血色也沒有。
是一張標準的死人臉。
我心頭顫了一下。
就這麼一下,那些糯米突然就滾動了起來。
它們以我為中心,向裡面滾動。
範圍一縮小,外面的髒東西好像就更猖狂了。
他們瘋狂拍打著玻璃,想要擠進來。
不妙,我心一沉,剛才一個不注意,就讓保護我的範圍縮小了。
我有些著急,掌心滲出的汗更多了。
就在這時,一股妖風,從窗外颳了進來。
我的燈忽閃了幾下,一下子滅掉了。
房間裡變得漆黑一片,我心裡一下子就慌了。
糟糕!
我暗道不妙。
果真,所有的米粒,都沖我身體這邊縮了過來。
此刻,糯米的範圍已經再小不過,只能將我一個人的身體圈起來。
窗外的髒東西,衝破了剛才的圍欄。
慘白的雙手,一隻接一隻地探到了我眼前,只差幾毫米的距離,就可以摸到我的臉。
但我也不敢後退,現在的我,只要稍微挪動一點身體,就會離開法陣保護的範圍。
我脊背僵硬,冷汗沿著我的額角滾落下來。
那些人手,距離我越來越近,近到我已經聞到了他們身上的腐臭氣。
不能慌,宋優優,你一定不能慌!
我咬緊牙,閉上眼睛,摒除雜念,瘋狂地念著請筆仙的口訣。
時間,不知過了多少。
忽然,我掌心一涼。
我猛地睜開眼睛,掛在筆上的那根紅帶子,飄動了起來。
我手裡明明沒有東西,但給我的感覺,卻像是有人坐在了對面,跟我一起握住了這跟筆。
她要出現了!
「出來吧,出來……」
「出來!」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大喊一聲。
忽然間,我感覺到了有什麼東西出現了。
那東西帶著強大的力量,輕而易舉,就將趴在窗戶上的那些髒東西擠到了遠處。
房間的燈,「刷拉」一下子亮了。
綁在筆上的紅帶子,飄飛地更加猛烈了起來。
一點紅,出現在了我的對面。
那紅色,像一股氤氳在清澈水面的鮮血,漸漸擴散了開來。
先是一條紅色的嫁衣出現,慢慢的,那女人的面容,也浮現在了我眼前。
她面帶微笑,白皙的手,跟我一同握住筆。
她的樣子,果然就是那天我見到的女人。
她的模樣極美,我從沒見過這麼好看的美人。
膚白勝雪,十指纖纖,蓬鬆的烏髮垂下來,遮住了她半張小巧精緻的臉。
她笑起來,真的像是天上的仙子,傾倒眾生。
按理說,這樣的容貌,給人的感覺應該是華貴而卓絕的。
但她給我的感覺,卻是鬼氣森森,像是在忘川河裡泡了不知道多少年。
她的美,震撼到了我。
這次她好像比上次更好看了。
我呆愣地看著她,一時忘了我要做什麼。
她沖我微微一笑。
我反應了過來。
「你是先祖嗎?」我問。
問過之後,她輕輕垂下眼帘。
她的手開始用力了,我感覺到我的手,正在被她帶動著走。
筆,在「是」上面畫了個圈圈。
「是鏡族的先祖?」我進一步問。
她的手又抓著我的手,在「是」上又畫了一個圈。
我看著她,試探著問出第三個問題,「所以,你還是宋家的女子?」
這次,她沒有再回答了。
她看著我,臉上始終保持著那份笑意。
我不肯就這樣放過她,追問,「你到底是不是宋家的女子?」
召喚出筆仙,她就一定要回答,這是規矩。
她的手,果真又開始動了。
這次,她的動作有些狠,幾乎要勾破了那張紙。
她竟然真的是鏡族的先祖,也是宋家女子。
「你為什麼同時擁有這兩個身份?」
她的手緩緩行動,只告訴了我一個字,「命」。
她想說的,是命中注定的意思嗎?
她的身上,藏著太多謎團,我想一一揭曉。
但我心裡清楚,現在並不是合適的時間。
現在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事情,是拿到黃泉新娘的嫁衣。
我定了定神,問,「你能幫我找到黃泉新娘的嫁衣嗎?」
這次,她動作快了許多。
「能。」
她望著我,笑意比剛才更深。
但我總覺得,這個笑,別有深意。
「需要我付出什麼嗎?」
我小心翼翼地,問出這個問題。
她是鬼,跟鬼做交易,必須要小心。
否則,一個不慎,就會把自己的命搭進去。
她的手握緊筆,在紙張上飛快動了起來。
我一字一句念出她所指的字。
「完成……我的心愿……或者……拿你的命來……」
我身子禁不住打了個激靈。
要麼,完成她的心愿,要麼,就得死。
這交易一旦開始,就沒有反悔的機會。
我心知肚明自己沒有退路。
於是我說,「好,那我完成你的心愿,你幫我找到嫁衣。」
她滿意地笑了。
她的手,又挪動了起來。
「他……幫……我,找到……他。」
他是誰?
我疑惑地看著眼前的先祖。
在提到「他」的時候,她的臉上,失去了所有的笑意。
幽怨,在她眼中瀰漫開來。
「你不知道他在哪裡?」我忽然想到。
「是。」
「那我要怎麼找?!」我問,世界之大,我要怎麼找一個什麼線索都沒有的人?
這次,她沒有再挪動筆,而是看向了筆上綁著的紅帶子。
「它可以幫我找到他?」
「是。」
我問,「還有其他的線索嗎?」
她的手挪動到了一旁,「否。」
這麼看來,我唯一的線索,就是這條紅帶子。
我該問的,都問完了。
但我還想知道最後一個問題。
「你為什麼一定要讓宋詞死?」
宋詞是幫她的人,她卻害死了宋詞,這是我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的一點。
先祖又露出了笑容,只不過,這次她的笑容晦暗而陰冷。
「她該死。」
在冷漠地圈出這三個字之後,她的手就像是瘋魔了一樣,瘋狂地劃在「死」這個字上。
毛筆的墨水已經用完,筆尖也都分了叉。
但她還是抓緊毛筆,瘋狂地劃著名那個「死」字。
我的手開始不受自己的控制,半邊胳膊都變得麻木。
我驚恐地看向她,她這是瘋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