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腦漿塗上牆
2024-06-02 02:00:33
作者: 認真養豬
我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向那方向看過去。
周國強正轉過身。
他們四個人一定有秘密。
我要保住宋安的命,我一定要探查出他們的秘密。
我始終覺得,要想讓宋安保住命,最好讓他們先離開村子。
然而,一個消息卻傳了過來。
這場雨太大,進出村子的唯一一條路發生了山洪,堵住了。
據說要疏通,得在三天以後。
聽到這個消息,我手腳冰涼。
雨停了。
村裡的路還不算太難走。
宋安一直躲著我,跟趙武周國強在一起。
他一句話都不肯說,我問不出來。
我得自己開始調查。
避開所有人的視線,我來到了那座土胚房。
我身上還帶著一把萬能鑰匙,上次去洪杭一家用到的那把。
那上面掛著的鎖很好開,我很順利就進到了裡面。
門推開的瞬間,濃重的灰塵氣息撲面而來。
陽光只照進去了一縷,我花了一會兒的時間才適應過來。
有個女人也在裡面。
我看見她的時候,手抖了一抖。
她在背陰的地方,面對著牆壁。
她頭上的窟窿,還在往外流著腦漿和血。
她一邊沾著頭上的血,一邊在牆上畫著什麼。
突然,她好像意識到了我的存在。
她回過頭。
那地方太暗,我看不清她的樣子。
只記得她好像咧嘴一笑,隨即便帶著濃濃的血腥氣,消失在了那裡。
她在牆上畫了什麼。
我忍著害怕,大步走了過去。
牆上畫著兩幅圖,線條很簡陋,像是小孩子畫的。
但我能看懂這是畫了什麼。
第一幅畫。
她畫的是一個男人在懸崖下,四肢以詭異的姿勢扭動著。
為什麼我會一眼看出那是個男人,因為她在畫的時候,著重畫出了那個地方。
她為什麼要這麼畫,我看不懂。
她畫的第二幅圖是什麼,我也看不懂。
那也是個男人。
她先畫了一個正常的男人,然後又畫了一個。
第二個男人肚子癟癟的,凹陷了進去。
她應該是還沒有畫完就被我打斷了,男人的腳只畫了一半。
第一幅圖,畫的應該是李林。
李林慘死的樣子,就跟畫上一模一樣。
那第二幅圖,畫的難道也是誰慘死的樣子麼?
我看不懂,只能仔細端詳著。
那畫是血畫成的,土胚房本就潮濕,此刻那股濃重的腥氣更是散發了出來。
在某些線條邊緣,還沾著腦漿的痕跡。
我越看越噁心,差點吐了出來。
把那兩幅畫牢牢地記在腦海里,我離開了土胚房。
出門我先大口喘息了幾下,沖淡了我鼻息間的血腥氣。
我下意識看向手指上的蛇形戒指。
或許這件事,青魘可以幫我?
似乎是察覺到我在想什麼,青魘出現了。
他淡漠地看著我。
「恩怨自己了,別人插不了手。」
「我早說過,你弟弟身上背著條人命。」
他的冷漠,讓我的心瞬間沉了下去。
可哪怕是到了現在,我還是不相信宋安會殺人。
「求你幫幫我。」我低聲下氣。
我不想看宋安死。
青魘只是傲嬌地抬了抬下巴。
我突然想到了他答應我的話。
「你說過的,我可以跟你提一個請求,那我……」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青魘打斷了。
「你可以提的請求,得是跟你有關的,他這件事,我不想插手。」
「冥冥中自有因果,他種下了因,就得接受這個果報。」
我有些激動,「可要是這個果報,十倍於他種下的因呢?」
那天宋安的話,雖然沒有說的很清楚,但大致意思我能推斷出來。
他十有八九是誤做了什麼。
失手和故意之間,意義是不一樣的。
青魘輕笑一聲,他眯著眼睛看我的樣子,真的像極了一條冰冷的蛇。
「你這麼想幫,那你就幫啊。只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
「隨意插手別人的因果,自己也容易被牽扯進去。」
他探出舌尖,輕輕舔了舔嘴唇。
「我還真想看看,你能有多大本事。」
他的手搭上我的肩膀,指尖輕輕彈在我的脖頸間。
「宋優優,你可別忘了,能幫我找獰蛇咒的人,不止你一個。」
「我沒必要一直護著你,我不喜歡多一個麻煩。」
「除非……」
他湊近過來,緩慢又用力地在我頸窩間嗅著。
那雙好看的桃花眼裡,閃爍著一點狡黠的光。
「你也可以跟我做筆交易,把你身子給了我,我就幫你這一回,怎麼樣?」
原來是在這地方等著我。
可我偏不答應。
我不想稀里糊塗就跟了一條蛇,我不想這麼輕易就把自己交出去。
他不肯幫,那我來幫宋安。
我心裡始終堅定著一個信念。
如果宋安真的有他的無辜之處,那老天爺一定不會眼睜睜看他慘死!
「有骨氣。」
青魘貼著我的耳畔親了一口。
只是那句話,讓我實在聽不出到底是在誇我,還是在諷刺我。
「機會我給過你了,是你自己不要的。」
有人向這邊走來,青魘留給我最後一句就是這個。
可能是雨後的天氣太過涼爽,我身上起了薄薄一層雞皮疙瘩。
我不知道該做什麼,就遊蕩在村里,企圖找出一絲絲靈感。
到天快黑的時候,我才回到洪杭一的老房子。
他們三個人應該還在一起。
我去敲臥室的門。
裡面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幾秒後,才有人來開門。
開門的是周國強,宋安臉色蒼白的坐在床沿。
房間裡還瀰漫著一股剛剛燒過紙錢的味道。
「你們燒什麼了?」
「沒什麼。」
周國強比宋安鎮定多了。
「事到如今,你們還想瞞著我?」
我真有種氣不打一處來的感覺,「人家都來找你們了!」
周國強還是很鎮定,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的樣子。
宋安則瑟瑟發抖,抱緊自己。
「我沒做什麼,我什麼都沒做,我是無辜的!」
「是無辜的那你在怕什麼?你——」
我想跟他好好掰扯掰扯。
但話說到一半,我突然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他們幾個……是不是少了一個人?
「趙武在哪裡?」
我心裡頓生不祥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