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八章：若她不狠辣，死的就是她了

  回到休整的地方，綠瑤站起身：「閣主。」

  

  南綰點點頭，看不出情緒好壞。

  「讓眾人休息一番，剩下的路，不知道還能不能再休息了。」

  默了默又覺得不對：「綠瑤，你將他們帶回去吧。」

  綠瑤驚訝的抬起頭：「閣主，別趕我走，我……」

  因著你的死，整個千機閣都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中，我好不容易才見到你，求求你，真的別讓我走。

  但綠瑤講不出口，因為千機閣的眾人，都不大善言辭，但若不是因為有南綰，他們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裡？

  她們看過多少戰爭中生存下來的女子，入教坊司的，入軍營的，只有南綰，不遺餘力的幫助他們，讓他們免於成為陳歡男人身下的傀儡，能夠在家國，在這亂世中，做自己的事情。

  只有南綰，將她們當作人來看待。

  南綰於心不忍：「你們都知道只要下了這裡，我們會遇到什麼事情麼？我一路過來，一直不讓你們進來，但是你們還是義無反顧的進來了，我很感謝，但我不能看著你們去送死啊。」

  綠瑤站起身，連帶著幾個千機閣的閣眾都站起身，眼裡似有淚花：「閣主，我們不怕，只要能和閣主同生共死，我們就不怕。」

  南綰看著這一張張臉，都是她不知道從哪裡一個一個撿回來的，花了很大的價錢培養，將她們安插在各個國家之中。

  寧霽塵整理好思緒回來，看到南綰和一眾千機閣的閣眾，肅穆而立。

  走上前：「再休整一個時辰，檢查自己的東西，沒有的及時補充，一旦下了這裡，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休息了。」

  南綰還想說什麼，寧霽塵已經靠坐在土坡旁，閉眼休息，嘆了口氣，自己也知道，若是寧霽塵真的那麼容易勸得動，就不會有經營多年，只為給寧霽麒報仇了。

  知道多說無益，乾脆不再說。

  抽出玄鐵鞭，上面的血跡還未乾涸，在她的腰上圈出了一圈血紅。

  「你們的破布還有麼？」

  士兵們摸了摸自己胸前，將血布拿了出來：「在的。」

  南綰一個一個的看過去：「這個也保證不了你們的絕對安全，所以大家下去以後，一定要小心。」

  士兵們紛紛點點頭，看著南綰只覺得親切，又看寧霽塵和綠瑤對南綰都無比的恭敬，聽著他們喚她閣主，知道南綰絕對不是普通人。

  南綰來到上古蠱族的身邊：「大祭司幾人？長老又是幾人？」

  幾人對視一眼，橫眉冷對，南綰笑了笑，看了看只剩三個的黑衣人：「你們若是不說，大可以讓你們的族人給你們說說，他們經歷了什麼？」

  黑衣人上前來說道：「大祭司只有一人，長老是四個，對應四個方位，分別是東長老，西長老，南長老和北長老。」

  以為南綰會滿意，但南綰還是就看著被制服起來的上古蠱族的人：「大祭司是幾個人，長老是幾個？」

  上古蠱族的人不明所以，南綰一把扯過其中一個看起來有些精壯的漢子：「我在問你話，你是不是聽不懂？」

  黑衣人上前來：「聖女息怒。」

  南綰斜睨了一眼：「我在問你了麼？」

  漢子還想嘴硬，南綰抽出靴子裡的短刀，直接抹了漢子的脖子，這般狠辣的模樣，莫說上古蠱族的人了，就是士兵們沒有見過。

  倒是千機閣的閣眾已經習慣了，南綰若是不狠辣，如何在這鬧市中，創建了屬於自己的情報組織，且無法替代。

  那漢子在地上抽搐了兩下，立時沒了性命。

  南綰又扯過另外一個漢子：「大長老幾人？大祭司幾人？」

  漢子有些顫抖，看了看南綰，咽了咽口水：「大長老四人，大祭司一人，族長一人。」

  一個漢子顫著聲音，不過還是直起身子，看著南綰：「聖女就是這般草芥人命的麼？我們上古蠱族這麼多人，聖女莫不是要屠族？」

  南綰站起身，拍了拍手：「若你們一輩子在這窩著自給自足，誰會想要對你們動手，但現在，你們為了那虛無縹緲的傳說對我下手，對我身邊的人下手，我就合該這樣被你們對待？」

  幾人看了看南綰，默不作聲，南綰轉過身又看著黑衣人：「我一直很想知道，你們的大祭司，用我祭了天，開了那門，然後呢？然後幹什麼？」

  眾人默不作聲，寧霽塵踢了一腳在一旁裝死的圖暮：「國主，你應該知道他們想要幹什麼吧？」

  圖暮閉著眼睛，睫毛顫抖，南綰笑了笑：「能有什麼？大概是一統天下，不然，為何在這裡養了這麼多的蠱，你們這些蠱，想的怕就是對付外面的人吧。」

  上古蠱族的人不敢講話，黑衣人不敢吭聲，只是看著南綰。

  南綰想了很多種可能性，唯一能夠想到的，只有這一種，而且，作為上古蠱族的唯一克星，南綰必須死，不管這次帶著南綰到了上古蠱族，最後的結果是什麼？南綰都必須死！

  正說著話，卻見天空種突然升起了一股子妖異的紅煙，南綰立刻命眾人躲到山壁後。

  看向那幾個上古蠱族的人，卻見他們對紅煙跪拜了起來，而後一個又一個的朝著那崖壁走去。

  南綰大驚失色，寧霽塵眼疾手快的攔住了幾個人。

  卻見他們只是一個接一個的跳了下去，綠瑤大驚，連忙一把將寧霽塵給拽了回來：「殿下小心。」

  南綰走到前方，黑衣人和上古蠱族的人都跳到了來時的路上。

  「他們在幹什麼？」

  「祭祀。」

  南綰皺了皺眉：「祭祀？祭祀什麼？我記得黑衣人曾經說過，他們既是族人，也是蠱，所以……」

  綠瑤點點頭：「應該是了，傳聞上古蠱族的煉蠱方式就是這樣，以人血為媒介，以人為盛蠱的器皿。」

  「但是那下面的蠱，剛剛不是被我給全部消滅了麼？」

  綠瑤看向遠處的瀑布：「最大的那個蠱，應該是在那瀑布的後面，這水流是循環的，最後，還是會流到那瀑布，想來，這裡的水裡的蠱，都是為瀑布後面的東西準備的。」

  南綰默了默：「能知道是什麼蠱麼？我的血會有用麼？」

  綠瑤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剛剛下方的蠱，被消滅了，想來是引發了瀑布後方的蠱的憤怒，這紅煙，就是讓他們自動殉蠱的。」

  眾人皆有些氣憤，這麼妖異的東西，留不得。

  「我們先到瀑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