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為何沒有再堅持一下呢？

  南綰冷眼看著，只看到一個臉上畫著圖騰的人趕了上來，看到融在了地上的衣服，指著南綰，氣不打一處來。

  「這就是你們晉南的太子……」

  話音未落，寧霽塵直接上前一腳將那明顯就是這群人裡面的頭頭給踹到了谷底：「找死！」

  記住全網最快小説站𝖇𝖆𝖓𝖝𝖎𝖆𝖇𝖆.𝖈𝖔𝖒

  上古蠱族的人不敢再造次，只得看著所有的士兵一個接一個的上到了上面來。

  綠瑤走上前拿出繩子：「閣主，是否要將他們全部捆起來？」

  南綰點點頭：「捆起來吧，莫生了變故。」

  再往裡走，到底有多大，他們都不知道，上古蠱族幾千人，這裡就幾百個人，若只有她一個，大不了豁出去就是死，但現在不行，這麼多的人命，她不可能看著視而不見。

  士兵上前來幫忙。

  寧霽塵站起身：「原地休整。」

  南綰朝著那邊的小路而去，寧霽塵不放心，帶著藥粉上前去。

  一路七拐八拐，南綰停下，才看到了山腳下的城鎮，大山裡的城鎮，若是那邊是個碗，那這裡大概就是個盆，只是那三邊都山勢陡峭，根本就無法上去或者下來，是以，他們所在的地方，成了進出這裡的唯一一邊，底下不知道有多少巡邏的穿著奇裝異服的士兵。

  城鎮比她想像的大很多，一層一層的草垛子，一圈又一圈，中間是一大塊空地，遠遠看去，那空地的中央似乎也有個什麼畫，有些像她身上合歡花的圖騰，只是南綰想不起來，這合歡花到底還像是什麼？

  對面的半山腰上，那麼險峻的地方，竟然有一處規模不算小的竹樓，一層又一層，想來是大祭司和長老還有族長住的地方。

  寧霽塵向前了兩步，急於去牽南綰的手：「綰綰。」

  南綰楞住，看著被寧霽塵牽起的傷手，寧霽塵已經在給她敷藥粉了，南綰掙脫了一下，沒有掙開。

  「寧霽塵，你覺得我會原諒你麼？」

  寧霽塵的手頓了頓，似是給了自己極大的鼓勵：「會。」

  南綰抽回自己的手，目光炯炯的看著寧霽塵：「不會，寧霽塵，我不會原諒你，我冒著這麼大的風險離開你，你就應當知道我不會原諒你了。」

  寧霽塵第一次如此卑微，看著南綰的眼睛氤氳上了一層水汽：「為何？我們曾經，曾經……」

  曾經那麼相愛。

  南綰看了看自己的傷口：「寧霽塵，你真的愛過我麼？你沒有，你從未真的愛過我，你愛的，只是你自己。」

  寧霽塵似乎是極於想要證明自己，抓著南綰兩邊的手：「我有。」

  南綰的聲音無盡悲涼：「你愛我？你愛我你用最讓我痛的方式傷害我？」

  寧霽塵知道南綰講的什麼，一時不知道如何說：「我當時，我當時是氣極了。」

  南綰笑了笑；「氣極了？氣極了你就當著我的面和旁的女人卿卿我我？氣極了你在我最無助的時候一字一句的說著我爹爹是兇手？氣極了你用我和孩子的命作為賭注，去陪你賭一場不知輸贏的賭局。」

  寧霽塵聽著南綰的一字一句，只覺得心下疼痛。

  「但是我愛你，我冒著生死還是助你成事，那是你一輩子的執念，我不能，也不想看著你因為這些事情徹夜難眠，這麼多年了，寧霽塵，你何時，何時是真正的站在我身邊的？」

  「爹爹和娘入獄的時候我有多無助，在聽到你說是爹爹咎由自取的時候，寧霽塵，你就該知道，我們回不去了。」

  「我之所以一直不肯用你對待我的方式對待你，不過是因為我捨不得。」

  「但是寧霽塵，我們不可能了，永遠也不可能了。」

  南綰之所以一直不說，不過是因為她覺得有些話，說出來傷人，但她和寧霽塵，她早就明白了，哪裡還有半分可能？

  「你是辰王，若你不是太子，不是辰王該多好。」

  「不知道我大婚頭天你看著我是不是像個跳樑小丑，那般熱切的表明了自己的心跡，然後呢？你是不是也曾嘲笑我，就是她，連面都沒見過就愛上了？」

  寧霽塵看著南綰的淚就好似斷了線的珠子，不住的心疼，想要上前觸碰南綰，南綰微微側身：「你帶著他們回去吧，本來也不關他們的事情，剩下的路，我自己走，莫讓那麼多人，因著你的身份，丟了性命。」

  說完，南綰轉過身直接離開，輕輕擦了擦眼淚，獨留寧霽塵一個人在原地怔神。

  原來我曾給的傷害那麼多，我還以為？以為能夠彌補。

  是啊，若不是因為我的緣故，南綰何以會孤身去了突厥，可能那個時候，她想的就是死在突厥，然後逃離我了？

  不過是因著兩個孩子。

  寧霽塵看著南綰的背影不知道要不要追上去，南綰在拐角處看到秦斂，只是微微頷首立刻就走向了大部隊聚集的地方。

  秦斂快走了兩步來到寧霽塵的身邊：「殿下。」

  寧霽塵的神色悽然：「原來我真的傷害了她不止一次。」

  秦斂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只是淡淡的說道：「所以殿下，以後要儘可能的補償夫人才是。」

  寧霽塵的眼裡燃起點點希冀：「我還有那個機會麼？」

  秦斂點點頭：「殿下既然已經知道了問題所在，那就好好的補償，夫人曾經對殿下不也是情根深種麼？現在被您傷害了，若是您就這般放棄了，那是不是讓夫人覺得，您對她的喜歡，也不過如此呢？」

  寧霽塵連忙搖了搖頭：「不是的。」

  「既然這樣，您盡您自己的所能對夫人好，若是還不行，再說，現在才剛開始不是麼？」

  寧霽塵似乎被說服：「是啊，才剛開始，我對南綰的傷害也是日積月累的，怎麼就能讓她在頃刻之間就原諒我了呢？」

  秦斂點點頭：「是的。」

  秦斂也不知道自己這般說對與不對，他只知道，若是寧霽塵真的放棄了，在往後的數年裡，寧霽塵想必都會遺憾，會想要質問自己，為何沒有在當初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