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不過都是一齣戲

  皇上的話音剛落，從四面八方湧進了無數的羽林軍，這是一支只聽命於皇上命令的軍隊，人數不多，但是個個精銳。

  瞬間，原本歌舞昇平的大殿，仿佛頃刻間就要變成人間煉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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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霽塵看著皇上，眼睛裡是從未有過的失望：「兒臣從未想要要父皇退位，兒臣想的，只是給大哥一個清白，僅此而已。」

  皇上的聲音有些蒼厚濃重：「你大哥……」

  仿佛好似回到了那會子，皇上陷入沉沉的回憶。

  寧霽塵一步一步的走到前方，他動一下，羽林軍的刀劍就離他更近一步，南綰的心提到嗓子眼。

  其實他們誰也沒有把握寧霽塵會不會經歷了寧霽麒一樣的事情，包括寧霽塵自己也是一樣的。

  這也是南綰毅然決然的想要離開的原因，說句難聽的，若是真的出了事，搭上的，是整個太子府，也包括了她和孩子們。

  寧霽塵的心裡，只有他大哥，她不得不為以後考慮。

  緊緊的捏著掌心，南綰看向外面，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待多久？

  寧霽塵的聲音冷淡：「大哥怎麼了？父皇是不是也想像當初對待大哥一樣，就這麼對待兒臣？」

  皇上怒喝：「放肆！」

  寧霽塵接著道：「父皇為何不肯為大哥翻案？為何？父皇？」

  皇上的眼神略微有些閃爍：「你大哥的案子，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你何苦要執著於此。」

  寧霽塵伸手奪過南墨手裡的證據：「這個是什麼？明明莫須有的事情，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為何大哥無故在御書房？」

  「為何南將軍回宮述職，不是到大堂，而是一路到的御書房？」

  「為何明明沒有當夜述職的說法，南將軍卻在當夜述職？還是被一個事後完全消失的人領著進的御書房？」

  「滿院子的禁衛軍是從何而來？」

  「您說大哥謀逆？大哥帶兵逼宮？帶的兵呢？為何只有大哥一個人？」

  字字言言讓皇上有些無所適從，看著寧霽塵：「讓大臣們先退下，朕和你再來商討。」

  「父皇！」

  寧霽塵的聲音鏗鏘有力，迴蕩在大殿上，久久似乎都有回音。

  「寧霽麒的事情，晉南理應給天下人一個交代，給百姓們一個交代，他是人人愛戴的賢王，就這麼死在了宮裡，您讓後世如何評說？」

  越來越多的大臣站了起來，寧霽塵看著外面，沈相被提溜了上來。

  兩個老人就這麼互相對望，不知道他們從對方的瞳孔里發現了什麼，但肯定不是簡單的一字兩言。

  但看到沈相，皇上就知道此事是沒有辦法再囫圇過去了。

  「好。」

  一聲淡淡的好字，南綰差點泄了氣。

  但事情總算有個好的開始了，只是抬起頭看著皇上的眼睛，南綰一時不知道裡面是悔恨還是憤恨。

  晉南年間，出了這麼一號人物。

  六歲跟著軍隊征戰，七歲回晉南，是萬眾矚目的大皇子，識百書，寬下有禮，對待百姓也是謙和尊敬。

  沒有尊卑之稱，

  十四歲別院另居，賜名賢王。

  但隨著越來越多的皇子的長大，各個皇子間的對比也越發的大了起來，但是不管所有的皇子怎麼做？前面都有個無法逾越的鴻溝。

  而這個鴻溝就是他們和寧霽麒之間的差距。

  彼時的皇上也不過才三十多歲，正是狼子野心的時候，卻不經意從百姓的口中聽到了賢王的事跡。

  世人皆說賢王碎年紀小，但未來畢竟會成為一代賢君，那時候的太子之位懸空，百姓聯名上書，希望寧霽麒能夠任儲君，就是這麼一封萬民書。

  將寧霽麒推到了皇上的前面，明明在位的是皇上，但是世人都說，寧霽麒一定能夠比現在的皇上還要出色，但是他明明也很出色啊。

  看著這個兒子，皇上第一次發現，他雖然小，但是真的太過於出色了。

  出色得讓他身為父皇，也忍不住嫉妒。

  皇上開始給寧霽麒更多的榮寵，讓所有的皇子都像寧霽麒學習，無形中不知道給寧霽麒樹敵多少。

  但是不管給寧霽麒多少榮寵，寧霽麒都能夠嚴於律己，暗中找了勢力也發現寧霽麒完美得挑剔不出來缺點。

  就好像是老天量身打造的一個完美的人，誰也比不過，說不得。

  寧霽麒日以繼夜的為國為民。

  皇上開始寧霽麒提出的改革，每一項都能夠讓晉南更好，但是他呢，他可是皇上啊，怎麼可以被自己的壓在腳下？

  明明他才是天下的主宰，明明寧霽麒也應該是聽他的。

  彼時的沈相還不是相爺，雖然官高，但是也不得其所，且沈相扶持的皇子在皇上的面前屢屢不得寵，更是在冬日被皇上壓著練功，就是為了趕上寧霽麒。

  沈相看著皇上焦心，乾脆出了這麼一個主意。

  各個朝臣之間開始針對寧霽麒，寧霽麒據理力爭，時常頂撞皇上，自此以後，他們就開始將寧霽麒有反心的話語在流傳。

  多少官至高位的大臣參與，可能就連皇上自己都不知道，但是所有的都是他授意了，僅僅只是因為，寧霽麒的優秀。

  不多時，南成鴻將帶著軍隊回晉，這個在邊關常年不知晉南官場彎彎繞繞的將軍，是最好利用的，只要他述職的時候，是帶著軍隊進宮的。

  那麼一切都好辦。

  他們開始將各種各樣的謀逆的證據，放進了寧霽麒的地方，比如瓷器，比如那些手抄書信，更比如和南成鴻的聯絡書信。

  他們將一切切都做了萬全之策。只要南成鴻回晉就可。

  只是沒料到，突然的急召，讓南成鴻以為晉南是出了事，所以帶著幾個貼身部下，先一步就回了晉南。

  當那傳達口諭的人看到只有南成鴻等十幾個部將的時候，就知道事情不對了。

  但為了將這齣本就不存在的戲演好。

  皇上未防萬一，提前將宮中的禁衛軍交給了寧霽麒，而那一天，沈相驚慌失措的趕到寧霽麒的面前：「有叛賊，有叛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