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不中用了

  回到太子府時，寧霽塵已經回來了，整個人顯得疲累不堪，南綰走上前：「怎麼了？」

  寧霽塵搖搖頭：「沒什麼，就是事情真的到了這一步，莫名的有些緊張。」

  南綰笑了笑：「沒事，現在是一切的事情已經準備了，沈相送了陳罪書來，你要看麼？」

  寧霽塵擔憂又煩擾：「你收好吧，我不想看，我怕看了，會讓我沒有勇氣再這麼做下去了。」

  南綰點點頭：「好，要用的人手已經準備好了麼？」

  「都準備好了。證據什麼的，都已經全部弄出來了，就是陳罪書，我還沒有來得及看。」

  「沒事，就放手去做吧，就這麼一件事了。」

  近來，朝堂立後之聲已經越發的激烈，南綰正在宮裡逗弄著小皇子，容妃幾次看向南綰，欲言又止的樣子，南綰嘆了口氣：「把孩子帶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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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裡一時少了許多人，南綰看向容妃：「娘娘想說什麼？」

  容妃有些不知從何開口：「最近在說立後的事情，你知道麼？」

  南綰點點頭：「知道，大抵就兩派，一是您，而是惠娘娘。」

  容妃終於問出了那個問題：「那你覺得我可以麼？」

  南綰笑了笑：「容娘娘這話問的，這事兒臣可做不了主的。」

  「本宮知道，只要你願意幫本宮，本宮就能坐上鳳位。」

  南綰笑了笑：「容娘娘想做麼？」

  容妃急忙點點頭，而後又搖了搖頭。

  「容娘娘在猶豫什麼？」

  容妃嘆了口氣：「自經歷了廢后的事情以後，本宮一開始，確實是對那位置充滿了期待，也想要給凌兒爭一個好的前程，但近來，看多了皇子們之間的勾心鬥角，我又擔心真的將凌兒送上那個位置以後，應該怎麼辦？」

  南綰站起身，看著外面的落葉落下，無根的樹葉一旦離了樹幹，就沒了任何的倚靠，只能隨風飄蕩，然後踩在淤泥下。

  「容娘娘，您看這秋日，落葉也越發多了起來，三不五時就要宮人打掃，不然，在這乾淨的地上，就顯得有些突兀。」

  容妃有些不解，怎麼突然就聊起了落葉？

  但還是站起身，一起和南綰看向那樹幹和落葉：「是啊，這落葉也太多了些，一遍遍的掃，掃得惹人厭煩。」

  南綰笑了笑：「是啊，所以還是做枝椏好，能夠倚靠在樹幹上，只要樹幹足夠強打，枝椏也能得到養分變得更加粗壯，而不是像那無根落葉，隨風飄下，還要被人嫌棄。」

  容妃突然明白了什麼：「你的意思是說，本宮的母家不若惠妃那麼顯赫。不能給本宮助力？」

  南綰點點頭：「其實前朝和後宮都是一樣的，您和您的母家是相輔相成的，互為樹幹和枝椏，但若是你成了落葉，或者是你的母家成了落葉，那就一定會摒棄，惠妃娘娘如是。」

  「但本宮的母家，能做到的，也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南綰笑了笑，容妃已經不可用了，因為現在的容妃已經有了野心，她要給她的凌兒爭前程，但皇子除了最後做王爺，那還能夠有什麼前程呢？無非就是上首的那位。

  「娘娘要做皇后麼？」

  容妃看向南綰，眼中的貪婪流露出來：「是，若是本宮做了皇后，不也能更好的幫助你和太子麼？」

  南綰偏過頭：「容娘娘說的是，兒臣會助容娘娘一臂之力的，只希望容娘娘能幫兒臣一個忙。」

  容妃起了點戒備：「什麼？」

  南綰笑意盎然：「沒什麼大的事，就是馬上要到太子的生辰了，往年父皇都會給太子大肆操辦，今年也不例外，要麻煩容娘娘了。」

  容妃長出一口氣：「這是自然的啊。」

  南綰回府，青玉和宜姬已經開始逐漸接替木槿和竹茹的事，扮作宮女打扮留在了太子府。

  「容妃的母家，近來可有什麼事情？」

  青玉走上前：「容妃的母家雖說也有讀書人，但大抵都高不成低不就，靠著蔭封艱難度日，近來，開始走上商賈一路了，和別人合夥開始做生意了。」

  「做得大麼？」

  青玉點點頭：「挺大的，據說是投入了幾乎全部的家當，若是成功，則是一舉能成晉南最大的商賈，但若是不成功，大抵就是傾家蕩產了。」

  「做的什麼生意？」

  「私鹽。」

  南綰立刻笑了笑：「連私鹽也敢碰，到底是私鹽還是官鹽，誰也說不清楚啊，看樣子容妃的得寵，讓他們有些恃寵而驕了啊。」

  「是的。」

  「去查一查，容妃現在已經不可用了，別讓她擋了太子的路。」

  青玉點點頭：「是，那我們什麼時候動手？」

  「太子生辰宴後吧，這算是我為太子掃清的最後一個障礙了。容妃這人，一旦涉及到她的自身利益，就誰也不認識了，虧得我當初因著她那孩子，竟那般冒死相救，不過啊，這宮裡的人，相處久了，就知道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人了。」

  「是。」

  「正巧我的假死也差個由頭，既然這樣，容妃倒也不冤。」

  南綰其實恨死了自己現在這個樣子，不過簡簡單單幾句話就好似決定了別人的生死，她討厭自己這樣，但又不得不這樣做，若是不能運籌帷幄。

  她的親人家人早就不知道在這些事情中，死了多少回了，以往她都是被迫還擊，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她是主動出擊。

  寧霽深已經不成氣候了，沒了沈家和皇后，寧霽深也就那樣了。

  但其實寧霽昊，會更令人忌憚，南墨曾說過，寧霽昊和年輕時的皇上一模一樣，有大局觀，冷血、殘酷，和寧霽塵的感情用事全然不一樣。

  就這些個皇子們，南綰其實沒太覺得誰做了皇上會怎麼樣？

  寧霽塵心狠手辣，做事有大局觀，是個難得的君主，但寧霽塵卻重情，這是很多君王都缺少了，不知道是好是壞。且寧霽塵一心想為寧霽麒翻案，這件案子一出，他的上位之路也就走到頭了，只看皇上到底能不能狠下這個心了。

  寧霽深權謀之計使得好，整個人陰鬱難言，冷血無情，關鍵時刻，誰也拋得下，譬如百姓對他來說就是螻蟻。

  寧霽昊大抵是可以的，有心計，有手段，也有想法，只是人還需要歷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