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本王一個都不會放過

  二人就這麼對峙著，寧霽塵看著那滿頭白須的沈家人，若沒有沈相，這些人什麼都不是，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自信，覺得他寧霽塵是個傻子，會信了這個鬼話。

  那縣太爺是去年才上任的，而沈家在青州盤旋的勢力至少已經有了十年之久，每年應對檢查都能夠做到滴水不漏。

  這實屬不易。

  寧霽塵看著那妄圖負隅頑抗的沈家人，乾脆找了根凳子坐在了城牆下方：「你們知道本王要什麼，本王說了，明日天亮，若還是看不到本王要的東西，你們自知後果。」

  那沈家老爺跪在下方：「太子殿下，我們也只是沈相的旁支，如何能得知那麼重要的東西放在哪裡？」

  寧霽塵整理了一下袖口，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本王說了，只要東西，有沒有就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了，明日一早，本王若是看不到，那城裡的人，有一個算一個，本王都會悉數全部斬殺。」

  那沈家老爺氣急：「你！你你你！你濫殺無辜。」

  

  「稀奇，你們算什麼無辜？偷造傳國玉璽，名的是王位，這是和寧家作對，和晉南皇室作對，謀朝篡位，你們是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你們是無辜？」

  城內的百姓聽到寧霽塵渾厚有力的聲音，嚇得腿軟，已經有幾個想要去打開城門了，卻被門口的守衛攔住：「你們想死嗎？」

  「還不開門，那太子打進來了，我們誰還有命在？」

  「開門不開門都是死，老爺在給我們爭取最後的利益，你們不要貿然行動。」

  沈老爺看著寧霽塵：「若是我將玉璽拿下來，殿下是否可以放過我城中的族人。」

  寧霽塵直接轉身離開：「本王最討厭討價還價之人，本王已經夠給你們面子了。」

  那沈老爺見寧霽塵是真的走了，直接跪在地上：「太子殿下……」

  蒼老的聲音飄蕩在城門口的前方，聽得人內心悲涼，剩餘的族人看見那沈老爺跪下，也忙不迭的跪下。

  寧霽塵轉身，看著那沈老爺，沈老爺見寧霽塵轉身，以為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高興不已。

  但寧霽塵的聲音越發的冷冽：「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那些農戶也好，奴役也好，在你們的暴政下，被虐待，被殘殺的時候，你們沒有悔過，每個人都需要為他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你們現在之所以這般，不過是成王敗寇，你也別來和本王討價還價，若今日，你們是勝者，那本王極所有的將士會遭遇什麼，誰都清楚得很，若是交出玉璽，本王只能告訴你，本王沒有那麼殘忍，見人殺人。」

  沈老爺自知事情已經回天乏力，聲音敦厚有力：「開城門！」

  隨著一聲「吱呀」，厚重的木門被打開，仿佛曆史沉澱的積塵，在這一刻重見天日。

  自知已經沒有任何的辦法了，沈老爺站在城牆上：「想我沈家苦心經營多年，如今毀於一旦，沈王，老奴對不起你啊。」

  寧霽塵和南墨並立，冷眼看著，沈氏族人站在城牆下不停的規勸。

  但二人都沒有任何的反應，連打開的城門都不進。

  一個沈家的小姑娘雙手捧著那假冒的玉璽從城門裡走出來，雙手還有些顫抖。

  只聽「砰」的一聲，寧霽塵朝著秦斂使了個眼色，秦斂上前接過玉璽，順便捂住了小姑娘的眼睛。

  鮮紅的血液在地上綻放成一朵妖異的紅花，眾人都有些腿抖。

  寧霽塵揮了揮手，大軍直接進入青州城，頑強了十年的青州沈家，就這麼一夕之間，毀於一旦。

  令人唏噓不已。

  寧霽塵進城搜集沈家的罪證，將一些核心的沈家人扣留，剩餘的邊緣的沈家人未抓，但卻不能在青州繼續待下去，親自給各個農戶們分地，直到新的縣太爺上任。

  沈家那錯綜盤根的勢力，被寧霽塵一舉殲滅。

  南墨還纏著繃帶，只能看著寧霽塵忙進忙出：「現在沈家已經不足為懼了，接下來殿下準備怎麼做？」

  「沈家的人不能處死，但是也不能留在外面。」

  南墨點點頭：「下官知道殿下的意思，不過下官還是斗膽勸殿下一句，事情的真相與否真的有那麼重要麼？」

  寧霽塵的狀態有些頹然：「這些話，綰綰勸過本王多次，但是這件事情，是本王的一個執念，你知道，綰綰也知道，若不是因為這件事，那本王這麼多年，到底是在做些什麼呢？」

  南墨嘆了口氣：「罷了，只要殿下覺得可以，就放手去做吧。」

  青州的事情已經解決，寧霽塵留了一路駐軍協助青州的重建，他們則是將沈謙修押解著回了晉南。

  南綰這邊早就已經收到了消息，沒有用青州的人馬是南綰有些始料未及的，但沒有用，是不是就證明他們沒有遇到性命攸關的事情呢？

  不過幾日，寧霽塵等人回到晉南。

  南綰帶著林蔓蔓等人在城門口迎接，看著南墨身上的傷，林蔓蔓的眼淚撲簌簌的就開始掉。

  南綰摟了摟林蔓蔓：「沒事的，這不是回來了麼？」

  林蔓蔓悄悄擦了擦眼淚：「我知道，你大哥每次出去都是九死一生，但是我也沒有任何的辦法，我止不住的擔心，只希望國泰明安，能夠少些禍事吧。」

  南綰點點頭：「是的。」

  沈相自知大勢已去，也已經無暇再顧及府里的事，寧霽塵進宮，只是將那假玉璽呈上，所有的事情就一目了然了，根本無需多說什麼，每個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皇上負手而立，背對著寧霽塵，感覺老了許多。

  寧霽塵跪在下方，李全安見皇上久久的不讓寧霽塵起身，知道二人應該是有貼己話要說，默默的帶著所有的宮人退下。

  許久過後，皇上長嘆一聲，聲音帶有無盡的悲涼。

  「他們都是朕上位後，親自提拔起來的老臣，一個又一個的都離朕而去，集塵，你說父皇，是不是做錯了？」

  寧霽塵抬起頭，一時無話，他也不知道此時應該說些什麼，才能夠安慰到皇上，只是定定的看著皇上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