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僥倖逃脫

  周相回到府上，周老太太已經知曉周蓯申的事情，怒極，直接關了院門，再不願和這一家子的狼心狗肺的東西待在一處。

  周相待在周蓯申的屋內，茫然的看著周蓯申曾經的衣服，坐過的地方，躺過的床，仿佛周蓯申還在一般。

  不多時，林休子從外進來：「相爺，京兆尹府那邊來了消息，問您的意思。」

  周相經此一事，仿佛老了好幾歲，整個人也再沒有了之前的意氣風發。

  「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周相回到房間，將自己的華服褪下，只著素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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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大門就開始一跪三叩首，邊跪邊喊：「皇上，老臣有罪，老臣教子無方。」

  就這麼一路跪到了宮門處，臉上鮮血淋漓。

  寧霽塵此時正在御書房內，聽著外面傳進來關於周相的消息，嘴角的嘲諷掩蓋不住，皇上抬起頭：「太子，這件事你怎麼看？」

  寧霽塵眉頭一皺，皇上的心思他豈會不知，若是直接說周相有大罪，那必會令皇上覺得自己在打壓朝中勢力，若是說周相無罪，但私造兵器庫這麼大的事情，真的有可能是周蓯申一個人所為麼？

  「父皇，兒臣以為，此事應該命京兆尹府和城防營調查清楚方可，有證有據的事情，才好定奪。」

  「那你覺得這件事是周蓯申所為麼？」

  寧霽塵微微抬眼，卻見到皇上似在漫不經心的翻閱奏摺，手上卻沒有任何的動作。

  「兒臣以為，現在下結論還太早。待事情調查清楚以後，方能真相大白。」

  皇上冷哼一聲，顯然對寧霽塵的答案不是特別的滿意，這件事本就是個無解的題目，哪有什麼標準的答案呢？

  周相已經在門口跪了足足一個時辰，血流滿面，搖搖欲墜，感覺隨時都有可能一命嗚呼，寧霽塵默默的走上前，看著周相。

  「周相。」

  周相眼睛有些模糊，聽見聲音，艱難的睜開被血污濁的眼睛，而後急忙磕頭：「太子殿下。」

  寧霽塵看著周相的眼神，有些探究不清的情緒。

  「周相早日回去吧，父皇今日是不會見你的。待事情查清楚後，自會有定論。」

  「殿下，求求您，讓我見一面皇上，我兒，我兒...」周相話說不完整，就開始嚎啕大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寧霽塵看著等在一邊的小廝：「還不快把相爺扶回去，要是在這裡有個什麼事情，你們擔待得起麼？」

  幾個小廝面面相覷，對視了一眼後，急忙拿披風給周相披上：「相爺，我們先回去吧。」

  周相還想執拗的等一下，豈料被扶著站了起來，只覺得頭暈眼花，一下子就跌坐在地，小廝們看著周相，急忙七手八腳的將周相給抬上馬車。

  寧霽塵只是淡淡的看著，忽略了牆根邊上的周蓯榆，周蓯榆已經在此處看了許久，看到周相的樣子，心下不忍，但她知道，若是不做出點什麼事情來，皇上絕不可能就這麼輕易的繞過周家。

  為了自己以後的日子，周蓯榆只能對周相視而不見。

  寧霽塵策馬來到京兆尹府，此事交由大理寺和刑部共同審理，寧霽塵為主審。

  帶著身後的大理寺卿和刑部尚書，寧霽塵提腳進了京兆尹府的府衙，那王大人戰戰兢兢的看著突然出現的太子，腿都有些軟，雖然做好了心裡準備，但真的面對了寧霽塵，王大人還是不免冷汗直流。

  「參見太子殿下。」王大人忙不迭的帶著眾人跪下。

  寧霽塵連個眼神都沒有留，只是一味的略過了跪倒在地的眾人，直接朝著主位上前去。坐下後，理了理衣裙：「提審犯人周蓯申。」

  王大人為難的看著寧霽塵：「殿下，那周蓯申現在已經變得瘋瘋癲癲的，連話都講不出來了。」

  寧霽塵皺了皺沒有，大理寺卿怒喝：「怎麼突然就瘋了？你們可是和他說過什麼？」

  王大人急忙跪下：「殿下，絕對沒有的事，我們自將周蓯申捉拿歸案到現在，沒有提審過，也絕對沒有讓人進去過，永昌伯一直在門口守著，殿下若是不信，可以問一下永昌伯。」

  寧霽塵站起身：「帶路，去衙獄。」

  來到衙獄門口，寧霽塵不自覺地捂住了鼻子：「怎麼這麼臭？」

  王大人厭惡的看了一眼衙獄裡面：「那周蓯申泄在了身上，所以...」

  寧霽塵從懷裡掏出一方絲帕，系在臉上，帶著大理寺少卿和刑部尚書進去。

  果然，來到關押周蓯申的牢房門口，只見到周蓯申的牢房內似乎屎尿遍地，不過短短半日，就已經這般了。

  寧霽塵皺起好看的眉頭，見到有人的到來，周蓯申撲到門口，看著寧霽塵，嘴巴里發出：「嗚嗚嗚...」的聲音，仿似地獄來的惡鬼，披頭散髮，面目猙獰。

  大理寺卿看著寧霽塵：「殿下，現在怎麼辦？」

  寧霽塵站起身：「先提審其餘的人。」

  王大人急忙點頭哈腰：「是。」

  眾人轉過頭，寧霽塵朝後看了一眼，卻見到周蓯申迅速暗淡下去的眼神，無光，無神，還默默的扒拉了一下臉上的碎發。

  寧霽塵嘲諷，面上卻還是不動聲色，竟然是在裝瘋？

  來到大堂，之前在兵器庫的守衛，里里外外的跪了好幾排。

  寧霽塵坐在高位：「誰是主使你們在護城河邊造的兵器？」

  一個看著年紀稍大，像是管事的人：「是周蓯申，他說給我們超高的報酬，找的人也都是一些本就犯了事，在城中找不到事情做的人，我們看著那麼高的酬勞，一時鬼迷心竅，還望殿下高抬貴手，繞我們一命。」

  立時，底下的人就開始大聲求饒：「求殿下明察秋毫，高抬貴手，繞我們一命。」

  寧霽塵微微扶額，吵得慌，吵得他心煩意噪。

  「哐！」的一聲，驚堂木被寧霽塵拍在案桌上。

  一時間，整個大堂內鴉雀無聲。

  眾人皆驚恐的看著寧霽塵。

  「先押到牢里，本王一個一個的提審。」

  聞言，堂下的眾人皆有些不知所措，寧霽塵冷笑，那麼短的時間，就已經能夠將所有的供詞對好的話，只能說明在短時間內，已經有人給他們串過供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