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尚方寶劍

  花果山四季如春，山中靈果遍地，樹木鬱鬱蔥蔥。一個青衫書生站在山巔之上，望著前面的一塊空地怔怔出神。

  一道聲音從林中傳來：「書生你可看出什麼來了嗎？」一隻威風凜凜的猴子悠閒地躺在樹上，手裡還在抓著一串未吃完的香蕉，正是遊歷花果山的悟空和陸羽。

  「猴子，你好大的氣運，這裡乃是十洲之祖脈，三島之來龍，神州氣運交匯之地。若是真是有人設計怕是有驚天的算計，對了你出生之後的破碎的石胎可還在？」

  「我剛出生之時懵懵懂懂，但心中似乎一種聲音告訴我那東西很重要，所以便將它藏在了那邊的山洞裡！」說完伸手一指，前方五百米處果然有一個洞府。

  等到了洞府陸羽便發現裡面確實有些碎石塊，石塊上面依稀可見按照九宮八卦排列的九竅八孔。

  「書生這東西有啥用處？」猴子開口問道。他也清楚要論鬥法爭勝書生遠不是自己的對手但要論博聞強記書生則要強過他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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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東西那是你的胎盤，若是有人心生歹意可以以此施法詛咒於你，所以你一定要藏好了，再者這可是好東西吸收日月之精華又與你氣運相通，有朝一日可以煉製成身外化身定是真假難辨！」陸羽仔細揣摩著手中的石塊道。

  「那這可是好東西啊，我得好好藏起來！」猴子連忙把石塊搶回手裡道。

  「你這猴子，我又不搶你的石頭，瞧把你急得，走咱倆好好喝幾杯，把你那珍藏的猴兒酒拿出來好好招待我。」

  陸羽在花果山一連待了數日，這段時間他整日與猴子談論道法觀摩練兵，又親自跋山涉水將花果山走了一遍感覺所獲頗多，然而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陸羽也知道自己是時候離開了。

  「書生，你也別走了就在這花果山待下得了，我讓你當二大王咱們兄弟一起不是更好？」猴子十分不舍，若以朋友而論陸羽應當是他人生中交的第一個朋友。

  「猴子，花果山是你的家，我也有家啊。再說了我一個人族混在猴子窩裡像什麼樣子？我此去山高路遠，你要好生修行不要太過好勇鬥狠！」雖然知道自己這些勸誡之語猴子未必聽得進去，但陸羽還是忍不住趣說道。說完這話腳下一片祥雲騰起，不一會便遠離了花果山。

  從東向南一路騰雲，突然一道金光堵住了陸羽的去路，仔細一看原來是一道寶光從地上迸發而出。陸羽降下雲頭，仔細尋找金光源頭不一會在一個山坳之中發現了一塊神鐵，再看周圍石壁畫著上古先民圖案，細細觀察才明白這裡竟然是大禹煉九鼎之地。

  「這麼說，這塊神鐵應當是當初煉九鼎之時所剩的邊角料，只是不知為何今日遇我竟然迸發神光，明顯與我有緣。」陸羽掂量著手中的神鐵喃喃自語道，只是他想不通為何會與他心生感應。

  不過俗話說天予不取必受其咎，陸羽自然不會犯這種錯誤，不一會他便打定主意要將此鐵煉製成兵器，正好他修行有成之後還少一柄武器。

  陸羽找了一處地火爆發之處，熱浪逼人，他將神鐵投入岩漿之中，默念咒語。只見那岩漿頓時洶湧，不斷的沖刷著神鐵，隨著時間的推移神鐵漸漸融化，陸羽操縱神鐵化作一柄長劍模樣，之後便從懷中掏出那已經祭煉日久的木劍。

  此劍被他日日以觀想之法祭煉，早已靈性大成只不過受限於材質和祭煉手法遲遲無法成為真正的飛劍。

  如今得了神鐵，陸羽自然不會放棄這大好時機，取出寶劍緩緩地撫摸著劍身輕輕道：「如今你機緣到了，只要熬過最初的痛苦你就能破繭成蝶，從此便是仙劍！」劍身輕輕抖動發出陣陣劍鳴，似乎是在回答陸羽。

  「好好好，你既有此意那這事便已成了八分！」陸羽大笑，笑完便將寶劍一拋，只見寶劍剛一離手便寸寸碎裂，化作青色星光落入神鐵長劍之中。

  劍鳴聲大作，只見那長劍漸漸褪去火紅之色，一柄寶劍緩緩顯現，寶劍成型之刻天降紫雷連劈九道卻不能損神劍絲毫，天雷即去劍上突然顯現出了兩個古篆字：尚方。

  「君子尚方？這劍的名字怎麼如此的熟悉。」一邊細細打量自己新得的寶劍一邊喃喃自語道。

  就在陸羽得劍之時，距離此地不足百里之地，一位烏衣道人正御使蟲群吞噬無辜村民。這道人自號靈蟲上人，不知從何處學得一身養蠱之法，他為人喜愛殺戮，隔一段時間便要以凡人精血餵養自己的蠱蟲，在這一帶算是有著赫赫凶名。

  此時的烏衣道人抬頭看了看陸羽所在方位，清晰的看到了那九道天雷落下的情形。

  天雷之威是何等令人心懼，但尚方寶劍成型那一刻的寶光亦是那般的光彩奪目，這烏衣道人一看便知道是有寶物現世，心中頓時起了貪念。

  只見他口中念動口訣，那些吞噬村民的蠱蟲便飛到他的腳下，密密麻麻的組合成了一團烏雲，他輕輕一躍便踩在了烏雲之上徑直向陸羽所在方向飛來。

  等到了陸羽身邊不遠處，他一眼便看到了陸羽手中寶劍。此時的尚方寶劍剛剛出世，寶光還未收斂，只見它身上有金光閃耀，明明晃晃的兩個古篆字尚方顯得意味悠長，一看就是一柄不俗的仙劍。

  再看陸羽，年紀輕輕一副書生模樣，烏衣道人猜測這是個幸運兒，估摸是運氣好正巧撞見了寶物出世，心中頓時起了歹意。

  「小書生，這寶物可不是你這種人有福享用的，還是乖乖的交給道爺我，我賞你個全屍。」如今荒郊野嶺，烏衣道人更是肆無忌憚，一張嘴便是要殺陸羽。

  陸羽望著眼前大言不慚的醜陋道士，發現他身上沒有絲毫法術波動，一看也是個修行了旁門左道之人，有了幾分異於常人的本事便自視其高，再看他周身怨氣纏繞，恐怕殺生之事沒有少做。

  「我嘗聽聞寶物有德者居之，不知老道士你有何德行想占有此物？」

  「少給道爺我咬文嚼字，道爺我生平最恨你們這些讀書人，今天我一定讓你好好嘗嘗萬蟲噬體的滋味。」陸羽的話似乎讓道士想起了什麼不堪的往事頓時目露凶光，抬手一招蟲群便化作一張骷髏鬼臉向陸羽沖了過來。

  陸羽靜靜的看著烏衣道人施法，他早就準備用這位品行不端的道士試劍。只見他輕輕一揮手中的尚方寶劍。

  一道劍光瞬間從劍刃飛出，恍若九天銀河落入凡間。自從陸羽修行有成，他對飛劍之道的理解日漸加深，早已將自己所悟水之道融入劍光之中，形成了獨屬於自己的劍意，只不過自己的飛劍材料終究一般，無法承載他這龐大的劍意，因此一直沒能使出來。

  這帶著劍意的劍光斬過蟲群，只見就在一剎那的時間，蠱蟲便好似受了千刀萬剮，巨大的骷髏鬼臉瞬間便土崩瓦解，身上還殘留著劍光的蠱蟲從天上掉落下來恍若群星下落，煞是好看。

  烏衣道人呆呆的望著眼前的一幕，他的心中可沒感覺到這一場景有多麼好看，一股從心底里發出來的寒意讓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噤。

  這些蠱蟲可是他千辛萬苦方才養到如此規模，是他在此地界作威作福的依仗，如今被人一劍便化作了烏有，心中傷痛可想而知。

  然而此時的他卻不敢有絲毫的憤怒，實在是和眼前的這位年輕人差距太大，僅僅一劍便斬落了他所有的蠱蟲，他如何不知道自己這次是踢到了鐵板。

  只見這道人普通一聲跪倒在地，瞬間哭得鼻涕眼淚橫流。

  「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驚擾了先生法架，還望先生看在小人修行不易，可憐可憐饒了小人性命，來生小人當牛做馬必報先生的大恩大德。」他也是有決斷之人，知道自己遠遠不是陸羽的對手，趕緊擺出一副誠心懺悔的樣子出來。

  只希望對面書生是那種剛剛出世修行的人，自己將面子上的功夫做足便有了一線生機。

  然而他等到的並不是什麼回答，而是一道劍光。

  當他的頭顱飛起之時，他殘留的意識還能看見那持劍書生冰冷的目光，這才明白對面這人可不是自己想像中那些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

  陸羽冷冷的望著烏衣道人無頭的屍體，心中十分平靜。或許道士的話騙騙那些不諳世事的人或許有幾分生機，可對於他來說只要他想知道道士的心裡想什麼他都清楚。

  輕輕地一揮手只見一本秘籍從烏衣道人的懷中飛出，像烏衣道人這樣的人生性薄涼，世間根本就沒有相信之人，再加上自私自利有什麼好東西都不願與別人分享，因此大部分身家都時時帶在身上。

  對於此時此刻的陸羽來說，烏衣道人自認為難得的寶物對於他來說根本算不得稀奇，唯有修行法門還有幾分作用，至少能夠豐富他對敵的手段。

  認真的閱讀了手中的書籍，發現這本書裡面記載著各種養蠱之術，種類繁多令人目不暇接。周圍還有道士寫下的心得，不難看出這位烏衣道人在養蠱方面確實有幾分天賦。

  陸羽修行有成早已有了過目不忘之能，只是看了一遍書中的一切便已經牢記在心，輕輕一動書籍便無風自燃。

  這本書籍中所記眾多養蠱之法皆算不得正法，好幾種都是要用人命祭煉的邪惡法門，陸羽也不願這東西流傳出去害人，索性一把火燒個乾淨。

  陸羽燒了書籍收起尚方寶劍，微微的嘆了口氣道：「是時候回家了，也不知家中親人過的可好。」然而他如今修行有成，冥冥之中自有感應只是他不願意相信罷了。說完便騰起祥雲直直的向大陳國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