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天門築基

  陸羽和悟空在後山一邊飽食山桃一邊談天說地，端是快活。不一會日落西山，兩人也是結伴回道場，走了一會路過一條小河，陸羽望著這條潺潺不息的小河不禁感慨道：「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

  一時間所有的前塵往事皆湧上心頭，過往的一幕幕情景都浮現在了腦海里，一會是在地球上兢兢業業的普通青年，一會則是呱呱墜地的嬰兒，亦是大陳國寒穿苦讀的殷勤學子，也是仗劍行天下的求道之人，最後的畫面定格在了狂風暴雨之上，那張開雙臂擁抱大海的書生。

  這一刻陸羽感覺整個世界似乎對自己打開了心扉，那在汪洋大海上出現的感覺又重新出現，周圍的水汽似乎有了生命，不停的向他靠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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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一段經文突然出現在陸羽的腦海里，福至心靈一般他便放鬆了身體，周圍的靈氣在這一刻被水汽裹挾不停的向陸羽沖了過來，從他的毛孔和七竅進入他的身體，湧入他的經脈。動靜之大居然在他的頭頂形成了一片肉眼可見的霧狀旋渦。

  就在這時，陸羽似乎看到了潺潺的溪水，不停在身體的經脈中流動，那曾經因為頻繁使用飛劍而傷到的經脈也都一一修復，之後湧入丹田漸漸匯成一片大海。此時的陸羽早已非吳下阿蒙，聽了這麼長時間的祖師講道，雖未得修行法門卻也對修行有著大概的了解。

  此為天門築基，乃是上古大能皆有過的情形，當時天地初開世間還無功法流傳，這些大能都是感天地靈韻而自悟道法，之後又傳道大千才有了後來的修行盛世。

  天門築基的修士都是感悟天道而悟道法，這種法門是為他們量身定做，自然是無比契合，修行起來更是一日千里，遠非傳承道法可比。

  「居然是天門築基，書生你真是太厲害了，這就邁入修行第一步了！」猴子看到陸羽的情形自然猜出了原因不無羨慕的說道。

  陸羽仔細的感受著體內的變化他明白這就是所謂的練氣修行，望著一臉高興的猴子也是興奮的說道：「是啊，求道十載終於踏入仙路。」

  「可惜我不知何時才能像你一樣踏入修行之道，學習長生不老之術！」也許是看見一路走來的好友終於踏上了修行猴子的內心也有些急切。

  「不急不急時機未到，相信我猴子你會得償所願的。」陸羽帶著淡淡的笑意說道。

  行至道場門前只見祖師手持浮塵正在門口等候，看見兩人前來笑著點了點頭說道：「自悟道法，天門築基，從此便是修行中人，不錯！不錯！」

  陸羽見著祖師也是匆忙行禮，此時他已踏入仙道卻也滿心疑惑，不知之後的休閒之路該如何走下去，此時遇見祖師趕忙將自己的疑惑道出。

  「築基乃修行之始，此後便是練氣積累孕養神魂直到一天神魂離體，此境界稱之為陰神。陰神成就便要吸取日月之精華直至一天神魂可以在日間顯現謂之陽神。」

  「陽神之後便要激發胸中五氣，當此時便可稱為散人，激胸中五氣便可稱之太乙，結頂上三花便為大羅。」

  祖師將修行之路緩緩道來，聽得陸羽和猴子如痴如醉，心中已經想像著各個境界的神通變化。

  「你既天門築基，我便傳你吸取日月精華之法門。」說完伸手一指陸羽的額頭，陸羽只感覺一種玄而又玄的氣息進入到自己腦海，突然就知道了很多東西，不禁暗嘆仙法之妙果是妙不可言。

  自天門築基之後，陸羽每日便要早起，在太陽初升的那一刻運轉功法，吞吐紫氣。這紫氣乃是天地陰陽交匯所生，是萬物之母，最是養人。修仙之人吞吐紫氣便是為了純化體內靈力孕養神魂，正是傳說的奪天地之造化。

  這一日陸羽和往常一樣吞吐紫氣，只見在那日出之時清氣上升濁氣下降，陰陽交匯之時，一股紫氣自天邊顯現，呼吸之間一縷縷紫氣被不斷的吸入。突然之間陸羽感覺自己渾身發癢，不由得想跳起身來，沒想到念頭剛起便感覺自己已經站立虛空，低頭看去才發現自己的肉身端坐在下方。

  「這就是陰神出竅嗎？」陸羽喃喃自語道，正在此時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已經開始普照大地，就在陽光照射到陸羽的一瞬間，一種發自靈魂的疼傳來，嚇得陸羽連忙鑽入自己的肉身。

  他差點都要忘了，新生的陰神暴露在陽光下無異於自殺，只有在吸收足夠的月之精華，陰神化作陽神方才能夠在太陽下行走。

  正當陸羽沉浸於感悟陰神的奇妙時，突然一陣鐘響傳來，原來是祖師講道的時間到了，眾弟子已經開始向大殿涌去。

  祖師登堂講道，直說的天花亂墜，地涌金蓮。妙演三乘教，精微萬法全。慢搖麈尾噴珠玉，響振雷霆動九天。說一會道，講一會禪，三家配合本如然。開明一字皈誠理，指引無生了性玄。聽得眾弟子如痴如醉，猴子更是喜得手舞足蹈。

  祖師因此停下講法，問起猴子所來時日。

  祖師道：「那山喚名爛桃山。你既吃七次，想是七年了。你今要從我學些甚麼道？」

  陸羽聽著祖師與猴子對話，也看見了那獨屬於猴子機緣的盤中之謎，在眾多師兄弟埋怨猴子的時候他只是在心中暗暗為猴子高興。

  陸羽求道一路艱辛猴子又何曾舒坦過，也就遇到陸羽之後生活才好轉了一些，如今馬上可以得償所願，陸羽由衷的為他感到高興，即使他很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看來我也得好好努力，可不能讓猴子甩的太遠了！」陸羽內心暗道。他十分清楚對於猴子這樣的紀元之子來說，一旦踏上修行之路會是何等的可怕。短短不到百年，猴子就從一個普通的美猴王成長為可以大鬧天宮的齊天大聖，雖說有諸多仙神放水的嫌疑但這也說明猴子的修行天賦是多麼的可怕。

  夜晚明月高懸，涼風陣陣，所有人已經陷入了睡眠。猴子小心翼翼的從床上爬了起來，躡手躡腳的向門外走去，看到周圍師兄弟都沒有醒來的跡象不由暗暗的鬆了口氣。緩緩的向祖師所在的閣樓行去。

  就在猴子遠去的那一刻，陸羽也睜開了自己的雙眼，望著窗外的明月感受著夜晚的清涼，他自然知道猴子這一會在幹什麼，他甚至能夠想像出現在發生在祖師閣樓的情景，猴子跪倒在地祖師盤坐在塌上將修行法門一一道出，想到這裡陸羽不由得露出了會心的笑容，之後便又繼續自己的美夢，這是一個不錯的夜晚呢，他內心想著。

  第二日，眾弟子是被猴子中氣十足的聲音吵醒的，眾人皆不知他已得了緣法，此時正在興奮的狀態中。當然這事對於別的弟子來說只是人生中輕描淡寫的一筆，卻不知道對三界會產生多大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