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種子不行
2024-06-02 01:55:12
作者: 酒歌萌萌噠
一旁的丫鬟端上小杌子,蘇桃自藥箱裡拿出一個腕枕墊在趙含煙手下,認真的開始替她診脈。
趙夫人身子前傾,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兩人,滿眼的期待和緊張。
蘇桃凝神聽了片刻,將手收了回來。
「趙姑娘身子康健,沒有什麼問題。」
「蘇醫正,你再診診,真沒有身孕嗎?」
蘇桃搖搖頭,趙夫人臉色灰敗,失望之餘,心裡頭帶了一絲怒氣。
「蘇醫正,你醫術是不是不行啊,我女兒多年未孕,你還說她身子康健。」
聞言,蘇桃臉上的神色有些訝異,她又坐回小杌子上,再次仔仔細細給趙含煙把了脈。
「趙姑娘的身子沒有問題啊。」
「怎麼可能,我姐姐嫁過去五年都沒有身孕,蘇大夫,你一定是診錯了。」
蘇桃搖搖頭,「便是兩個身體康健的男女,幾年不孕也是有的,不知趙姑娘多久行房一次?」
趙夢蘭猝不及防,猛的紅了臉,滿臉羞恥的站起身來,趙夫人嗔怪的看了蘇桃一眼。
「蘇醫正,我家蘭兒還待字閨中,這話如何能當她的面說。」
「對不住,我一時沒注意。」
蘇桃忙誠懇的道歉,她自己身為醫者,對這些事並沒有那麼看重,一時間倒真沒想到這個問題,看來往後還得多加注意才是。
趙夢蘭嬌哼一聲,別彆扭扭的站起身來,扭頭出了門。
「娘,我去外頭園子裡逛逛。」
一出門口,趙夢蘭忙給一旁的丫鬟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又重新將身子貼在窗下,豎起耳朵聽著室內的動靜。
見小女兒走了,趙含煙還是一副吭哧吭哧,別彆扭扭的模樣。趙夫人看不過眼,一巴掌拍在她肩頭。
「問你話你就說啊,你是我腸子裡爬出來的,在我跟前怕什麼羞。」
趙含煙低著頭,恨不得把腦袋埋在膝蓋裡頭,聲音小的跟蚊子叫一般。
「若是他在家中,每日都行房的。」
便是連趙夫人這樣的年紀,都瞬間感覺臉皮一抖,有幾分不可置信的看著趙含煙。趙含煙仿佛察覺到了自家娘親火辣辣的目光,她把頭埋的更低,簡直想從地上挖個洞,就此鑽進去才好。
蘇桃也驚訝了,這樣的頻率,五年?
「趙姑娘,若是這樣,還得請你相公來看看才好,問題也許出在他身上。」
「什麼?」
趙家母女兩個一齊吃驚的張大嘴,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蘇桃。
「天下間還有這種說法?那孩子又不是從男子肚子裡跑出來的,不能生育關男人什麼事情?」
趙含煙贊同的點點頭。
「蘇醫正,自來都把女子的肚子比作土地,有那好地,也有鹽鹼地長不了苗的。怎麼能怪到男人頭上呢,我相公每日習武,身子不知有多好。」
蘇桃失笑。
「既然女子是土地,那地里長不出苗,你們就沒想過是不是種子不行嗎?」
這話一出,兩人都沒聲了,趙夫人腦子轉了轉,越想越覺得蘇桃說的有道理。只是男子好面子,誰肯讓人知曉這等事情。也不知自家那乖女婿,肯不肯讓蘇桃上門醫治。
「煙兒,要不你去把袁放叫來試試,只說讓他來接你,別說治病的話。」
趙含煙有些彆扭,請蘇桃這個貌美的女大夫給相公診治什麼種子壞不壞的事,總感覺不大對勁。她換位思考一下,若是一位長相俊俏的小郎君來診治自己不孕,也很下不來台啊。
「娘,還是算了吧,我不信這個。」
「哎呀,你個糊塗蛋,若真是袁放不行,你白給他們老袁家背了這麼多年黑鍋!不行,你必須把他給我叫來。」
趙夫人不依不饒,水磨工夫纏了女兒半日,終於說得趙含煙鬆了口,派個小廝去請袁放了。而另一邊,聽到姐夫種子不行的時候,趙夢蘭已經偷偷溜了。壞了,這樣難堪的事情,她可得好好管住自己的嘴巴,若是在姐姐面前漏了一星半點出來,姐姐怕是要殺她滅口的心都有了。
袁放和趙含煙感情極好,到得晚間下朝以後,聽說娘子被自家老母氣的回了娘家,他連晚膳都不曾用,便騎著馬親自來趙侍郎府上接妻子了。
「母親,這事原是我娘不對,叫含煙受委屈了。你放心,我心裡只有含煙一個,絕不會納其他女子為妾。」
袁放一見著趙夫人,便行了個大禮。趙夫人瞬間笑的眼不見牙,忙不迭的伸手扶了寶貝女婿起來。
袁放身量比尋常男子高挑許多,體格健壯,標準的國字臉,他五官長的極為英武,整個人從頭到腳,都透露著一身正氣。趙夫人越看越滿意,想到自己當初殺出重圍,選中了袁放做女婿,真是做夢都要笑醒的美事。
「哎呀,放兒快起來,母親哪裡會怪你。我兒用過晚膳沒有?廚上做了你愛吃的炙鹿肉,快先坐下吃飯。」
趙夫人按著袁放坐下,一邊沖趙含煙使眼色,一邊悄悄把門關上了。人一走,袁放就走到趙含煙身前,伸手把她摟在懷裡,粗糲的臉頰在她頸間廝磨。
「好煙兒,你心裡若是不痛快,便打我幾下。我母親再生事,我就讓人把那個勞什子王表妹送走。」
趙含煙被他抱著,一顆心頓時化作一汪春水,再聽到袁放這樣說,滿腹的柔情簡直要溢出來。
腦子一熱,她便將今日請蘇桃看診的事情說了。說完醒悟過來,悔的簡直要咬掉自己舌頭。
「相公,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是說你種子不行。咱們不看了,我不會叫你在旁人跟前受辱的。」
袁放先是一愣,看著趙含煙滿臉急切解釋的表情,心中又有幾分感動。
「傻丫頭,這有什麼,我堂堂男子漢,還怕人笑話嗎?若真是我的問題,只管跟旁人說去,看我娘到時候還有沒有臉面來說你。」
「嗚嗚,相公,你怎麼那麼好啊,這輩子能嫁給你,我便是立時死了都心甘情願。」
「胡說八道什麼。」
兩人鼻息交纏,耳鬢廝磨,房內漸漸有壓抑的低吟聲傳來。趙夫人慌的捂住耳朵,差點摔下台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