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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看到他的慘況

2024-06-02 01:43:55 作者: 聖妖

  約莫半個月後,這件事才得已逐漸平復。

  這天是周末,傅染刻意起得很晚,不想在同一張餐桌上碰見尤應蕊。

  

  她的房間范嫻仍給她保留,通常每個星期六晚上尤應蕊都會在這過夜,然後第二天陪他們吃早飯。

  傅染穿戴整齊走出房門,卻見尤應蕊兩手抱在胸前,左右腿交叉站在她門口,似乎在等她出來。

  「有事?」

  「傅染,你還真是狠得下心。」尤應蕊似笑非笑盯著她,傅染帶上房門。

  「這件事與你有何關係?用得著你刻意守在我門口?」

  「你以為我愛管你的事?」尤應蕊傾起身,「媽讓我喊你下去吃早飯,我只是想不通明成佑這樣聰明的人,到底還是栽在了你手裡。」

  傅染神色間透出不悅,她自然不喜歡尤應蕊對她的事指手畫腳,「你不是我也不是他,何必人云亦云?」

  尤應蕊面色稍有僵硬,她跟在傅染身後,「你也用不著時刻端起架子,在爸媽眼裡我們是一樣的。」

  「那你就保持你的姿態,」傅染站定在樓梯口,「下了樓可別說錯話。」

  尤應蕊眸光黯淡,她跟傅染到底是不同的。

  她一句話就能將她擊得潰不成軍、無所遁逃,說到底,還不是因為她們身份間的懸殊?

  她也沒有意識到,如若不是自己的每次蓄意挑釁,傅染也不會窮追不捨。

  她們被換回後,表面上都欣然接受,但卻毫無例外地對彼此心存芥蒂,更會有意比較。

  傅染晚歸,在回家的途中經過迷性,她其實不順道,但卻在路口不聽使喚地右轉。

  迷性門樓正中央的霓虹燈交相揮射彩光,每個出入此處的人非富即貴。

  這兒的小費也是全迎安市最高,故而引得不少年輕女子趨之若鶩。

  傅染把車停在路邊,熱鬧喧囂如斯,竟徒增幾抹傷感。

  突然,一抹人影飛快地衝出迷性,對方腳步趔趄,不過眨眼功夫來到傅染車旁的樹底下。

  男人扶著樹幹彎腰嘔吐,精瘦結實的胸膛因用力而掙開一顆扣子。

  傅染才要發動引擎,好奇之餘多望眼,正好看到男人抬起頭。

  竟是明成佑!

  傅染握緊方向盤,明成佑撐起身斜靠在樹幹上,出類拔萃的臉隱在樹影內。

  她揚起臉,這樣的角度只能看清他鼻子往下的輪廓。傅染不知該走,還是繼續留在這。

  她本能地要發動車子。

  餘光卻看見明成佑再度彎下的身影,他神色痛苦應該是喝了不少酒。

  傅染猶豫片刻,還是推開車門走下去。

  恰巧此時,況子等幾位明成佑昔日的玩伴正從迷性出來,傅染走過去招呼,「況子,他喝醉了,麻煩你送他回去吧。」

  「呦,」況子極為誇張地喊起來,「嫂子!」

  傅染不免尷尬。

  「大家快來見過嫂子,哈哈哈——」

  「嫂子——」身旁的幾人起鬨配合。

  傅染回頭見明成佑強忍不適正望向這邊,「他真的喝醉了。」

  「嫂子,你都離開了三少還管他的事做什麼?再說你的車不是停在路邊嗎,你要落得清淨,何必拉我們淌這趟渾水?哥幾個咱們走,轉場子玩去!」

  況子招呼眾人離開,甚至不再往這邊看一眼。

  現實這般殘酷,向來是拜高踩低。

  傅染杵在原地,她看到不遠處的明成佑一身蕭索,往日的光芒及華彩早已離他遠去。

  失去身份的庇佑,竟也無法活的瀟灑。

  來往的人群誰不認識明三少?

  以前,三少這個詞代表的是光鮮及無上權要,他這幅樣子若早幾個月,定有不少人過來巴結。

  但現在別人稱他為三少,更多的則是調侃。

  明成佑現在和古代的廢太子沒什麼兩樣,況子說的對,他就是汪渾水。

  他扶著樹幹吐得精疲力盡,後背緊貼粗糲,兩條腿一軟正慢慢往下滑。

  眼看要一屁股坐到污漬中去。

  傅染大步上前,手臂在他癱倒前扶住他的腰。

  她把明成佑的左臂環上自己的肩膀,帶著他走向停在路邊的車。

  他腳步踉蹌,全身重量壓得傅染差點背過氣。

  好不容易把明成佑塞進副駕駛座,又湊過去想幫他系安全帶。

  男人手掌拍向傅染,固定在她腦後,似有要親吻的意圖。

  傅染丟開手裡的安全帶,手一推他胸膛,「你要還能走,就自己去打車。」

  明成佑的手果然乖乖垂在旁邊。

  她回到駕駛室內,明成佑頭枕向身後椅背,雙目緊闔。

  密而長的睫毛在眼圈處打出一道半扇形的暗影,他呼吸緊促又似乎很難受的樣子,傅染打開車窗透風,「沒事吧?」

  未得到隻字片語的回答。

  迎面一道強光猛烈射來,傅染大驚。

  方向盤偏移,只見幾輛跑車從她車旁相繼擦過,速度驚人,擺明是在賽車。

  與此同時,耳邊傳來砰地撞擊聲及男人情不自禁的悶哼。

  她放慢車速,這才看到明成佑手捂住額頭,她忘了方才沒有給他將安全帶系好。

  傅染把車停靠在路邊,車輪才穩當,就見明成佑快速推開門去旁邊嘔吐起來。

  好不容易費勁把他送回依雲首府,傅染按了半天門鈴也不見蕭管家出來。

  她沒法,只得伸手進明成佑衣兜內掏出他的鑰匙。

  吃力的將他半拖半拽向房間。

  才要推他上床,男人卻腳步凌亂地走向洗手間,緊接著傅染聽到淋浴的聲音傳來。

  他顯然是酒醒了,傅染拿起丟在旁邊的包準備離開。

  才走到門口,洗手間內突然傳來接連幾陣桌球聲。

  她豎起耳朵,爾後除了淅瀝的水聲便是永久沉默。

  「明成佑?」她站在門口,輕拍了拍門。

  不見回答。

  「明成佑!」傅染用力捶門,未加思索,她旋開門快速走進去。

  洗手間內滿地狼藉,衣服褲子脫了一地。

  連沐浴用品及各式香精都被掃在地。

  明成佑赤身直挺挺躺在冰冷的大理石上,不遠處洗手台的漱口水和牙膏也全擠了出去。

  花灑噴出的竟是冷水,傅染走過去擰緊,上半身被水漬給濺得濕了大半。

  她抽出柜子內的浴袍給躺在地上的明成佑披起,男人閉目不語,滿身濃重的酒味。

  單靠她的力氣很難拉他起身,更別說是把明成佑帶出浴室。

  傅染索性踢開地上的瓶瓶罐罐,在明成佑背後墊了層軟毛巾後,拉住他的雙臂將他拖出去。

  一路拖到床邊,再用力把他弄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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