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真是個小廢物

  何方心下一涼，整張臉皺成一朵苦菊花。

  角斗場……陪練……

  以他現在的實力，不是送死，就是挨打，他是真的不想去。

  他假裝沒聽到，悄悄摸摸的不發出一點兒聲音，呼吸都在控制力度。

  

  「小方子？現在是老奴找你，等公主殿下找你的時候就沒有這麼客氣了！」

  何方菊花一緊，瞬間穿衣下床。

  他知道帝爾雅主動找他的時候一定沒好果子吃，與其那樣，還不如現在就去，最起碼不會碰到盛怒狀態的帝爾雅。

  推開房門，他看到一個身穿粗布黑衣，滿口黃牙的老太監。

  「公公，早上好啊。」何方嘻笑著撓頭。

  「得虧你出來了，你知道那些假裝聽不到而不去角斗場的小太監是什麼結局嗎？」老太監的聲音尖細刺耳。

  「什麼結局？」何方睜大了眼睛。

  「在身上割10086刀，割第10087刀的時候才會死！無一例外！」老太監繪聲繪色的說著，仿佛身臨其境一樣。

  何方襠下一涼，後背冒出一層冷汗。

  老太監說的話讓他渾身不適，老太監說話的聲音也讓他聽著很不舒服。

  那聲音比女人的聲音還要尖細，他慶幸他不是真的太監，不然他的聲音以後也會變成那，不陰不陽，不男不女，想想都覺得噁心。

  一路上他一句話都沒說，一直在想待會兒該怎麼應對。

  還有就是，昨晚那個夢是不是真的？

  之前他看過一點周公解夢，很多夢都是反的，他非常希望昨晚做的那個夢也是反的！

  想著想著，他就被老太監帶到角斗場大門口。

  角斗場是露天的，四周高，中間低，有點兒像圓形盆地。

  老太監打開大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緩緩挪開身子。

  這一刻，周圍沒有風，但何方卻感覺涼颼颼的。

  獨自一人踏進角斗場，還沒看清啥呢，身後的大門就「砰」的一聲重重關上！

  他的身子哆嗦了一下，隨即很快調整狀態，一步步往前挪，走得很慢。

  就像第一次去文人雅士聚會的地方一樣……那麼緊張，那麼不安。

  前面有披堅執銳的甲士，有像他一樣的太監，還有一些背著醫藥箱的宮女，晴雯就是其中之一。

  「小方子，你終於來啦！」晴雯看到何方之後，快步跑來招呼。

  「雯雯，你也來了？」何方忍不住問。

  「我是負責治療傷員的，讓他們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恢復狀態，繼續和主子決鬥。」晴雯晃了晃醫藥箱，發出咣當咣當的響聲。

  何方咽了一口唾沫，感覺喉嚨很乾。

  「快走吧，那些太監太差勁了，一個回合都撐不住，你可要爭氣點兒啊，別讓主人失望。」晴雯轉身帶路，走路的時候一扭一扭的，只可惜看不到正面。

  「等等，我怎麼看見公主殿下只打太監？不打甲士？」何方一臉茫然。

  「這是真打，又不是假打，甲士可是要保家衛國的，死一個少一個，但太監就不一樣了。」說到最後，晴雯情不自禁嘆了一口氣，扭頭看了何方一眼。

  那眼神充滿了憐憫，好像在說：小方子，給力一點，你要是死了以後誰請我吃飯？

  何方察覺到了晴雯目光的異樣，試探著問，「真打？還會死人？雯雯，你快告訴我，你剛剛只是在嚇唬我。」

  「我為啥要嚇唬你啊，又沒人請我吃飯在飯桌上讓我嚇唬你，我說的都是真的，你愛信不信。」晴雯撅著小嘴繼續往前走。

  何方感覺心裡一陣一陣的涼，渾身上下的肌肉仿佛都是冰冷的。

  繼續往前走，他看到越來越多的太監被抬出來。

  有的重傷，有的輕傷，還有一些已經死了……

  咕咚。

  他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內心五味陳雜。

  又走了幾步，他終於來到了帝爾雅對面。

  帝爾雅披甲戴胄，銀光閃閃。

  戰盔不僅護著頭，臉部也用鐵格子護了起來，幾乎看不到帝爾雅的容顏。

  手上的劍是真劍，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劍鋒還在流著上一個太監身上的血。

  「她的實力本來就很強，再穿上這身盔甲，誰能打得過？」何方心裡暗想。

  「小方方？你終於來啦。」帝爾雅的聲音有些俏皮。

  「小的來了，還請……」

  「上技師！」帝爾雅突然打斷何方的話，聲音高昂。

  何方怔住，他覺得自己剛剛聽錯了。

  上什麼？技師？

  就在他想入非非的時候，他看到技師了。

  他看到的技師和想像中的技師有些不一樣。

  首先，看到的技師是男人，而且還是披甲戴胄的甲士！渾身上下散發著男人的氣息！

  帝爾雅漫不經心的吩咐了一句，「把規則簡單跟小方方說一下，然後就讓他上陣。」

  甲士點頭答應，隨即帶著甲冑寶劍朝何方走去，然後耐心講解。

  何方聽的眼神迷離，他已經走神了。

  現在他的思緒都在文人雅士聚會的場所……都在第一次遇見的技師身上……

  直到甲士把甲冑遞到他手裡，他才回過神。

  匆匆披甲戴胄，拿上寶劍，然後和帝爾雅面對面站立，一場一男一女之間的1V1巔峰對決就此拉開序幕！

  甲士最後囑咐了一句，「撐過一個回合，帶薪休息一天，撐過三個回合，帶薪休息一周，撐過十個回合，獎勵十兩銀子……大戰五十回合，升遷至執戟太監！祝你好運！」

  聽上去不錯，就是不知實際做起來如何。

  還沒細想，就聽到帝爾雅喊了一句，「小方方！亮劍！」

  何方嘴角一撇，對於這樣的要求，他當然不會拒絕！

  他很快把全身上下所有的劍都亮起來……準備迎戰。

  手中的劍還沒握穩，帝爾雅就氣勢洶洶沖了過來，這架勢跟昨晚做的那個夢幾乎一模一樣！

  他還沒反應過來，帝爾雅已經衝到了他面前。

  咣當——

  伴隨著一聲沉重的響聲，他感覺他的戰盔被劍柄狠狠敲了一下，來回震動，他的腦袋嗡嗡直響。

  他知道他和帝爾雅的實力差距很大，但沒想到差距竟然這麼大！

  急中生智的他很快想到一個辦法，晃晃悠悠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真沒勁，昨天那些補品白吃了！要不是看你一周後還要和二姐斗詩，本宮剛剛一定殺了你！真是一個……小廢廢！」帝爾雅撇了撇嘴，反手拔劍插回劍鞘，目光流露著無敵的寂寞之感。

  就在這時，何方一個鯉魚打挺起身，風馳電掣般撲向帝爾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