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惡之花
2024-06-02 00:02:11
作者: 安淺
程牧就這樣暢通無阻的坐上了副經理的位置,由於他年輕壓制不住底下的人,老爺子親自上陣。
他以程以南受傷需要靜養為由,重回公司以懂事長的身份,重掌大權。
只是公司已經今非昔比了,即使他親自出馬,也感受到了束縛。
程以南一手提拔起來的心腹,可不會聽他的。
安溯為他不值得,「老爺子做的太過分了,這麼多年老大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程以南涼薄一笑,「我手裡至今只有程彥之留的百分之十的股份,他從一開始就防著我。」
很明顯,老爺子的股份是要留給程牧的。
程以南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不過是高級工具人,所以他從來沒有想過要留在這裡。
他前期拼命把程氏發展起來,等老爺子逐漸對他放心以後,他開始將重心轉移到海外的產業。
「盯著點就行,隨便他們怎麼玩兒。」程以南囑咐,「特別注意程夫人最近的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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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以南越是沒有動靜,表現的風平浪靜,老爺子和其他觀望的人心裡越是沒底。
畢竟他心狠手辣,決不吃虧的形象深入人心,沒有人會認為他會這樣乖乖認了。
奇怪的是一向爭強好勝的程夫人,也突然蟄伏了下來。
對外宣布身體不好,閉門養病。
公司就此表面上成為程夫人的一言堂。
江歲想了想,「學長請我吃了好幾次飯了,我也該回請一次了。」
程以南不放心的道,「你少和他接觸,他那個人邪門又不折手段。」
「要搞掉程夫人,我思來想去關鍵恐怕在他身上。」江歲道。
既然被一手養大,關係又一般。那麼他才是最了解程夫人弱點的人。
有些不能藉助法律的事情,恐怕也只有用特殊辦法了。
她母親自殺的案子,時隔多年又是再國外,她已經諮詢了最好的國際律師,這種情況及時有鐵證,想給她定罪操作起來都費時費力,未必能如願。
何況她沒有鐵證,所以她準備換個思路。她要她付出代價,但也不想一直和她耗著。
還沒等她行動,宋衍又主動約他去泡溫泉。
江歲帶著霓漫欣然前往,宋衍明顯比上次見面憔悴了一些。
「學長最近是太累了嗎,萬一注意身體哦。」江歲笑眯眯的關心。
「今晚吃烤肉沒問題吧?」宋衍紳士的詢問。
江歲點點頭,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吃什麼對她而言都一樣。
日式烤肉加米酒,江歲鍾愛甜甜的又爽口的米酒,喝了好幾杯。
宋衍貼心提醒,「很上頭的,你不言喝太多。」
江歲吃開心了,這才開始進入正題,「程夫人最近不舒服嗎,我在想著要不要上門探望。」
宋衍的神色變的很奇怪,表情帶著幾分煩躁,「她現在肯定不歡迎你。」
「哦,那真遺憾。」
江歲繼續埋頭苦吃,甚至和霓漫興致勃勃的討論,要兩瓶米酒帶回去,實在是太好喝了。
宋衍心裡嘆了一口氣,他本來是想觀望一下,在和江歲談合作的事情,想把利益最大化。
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現在等不了的人是他。
他必須先開口,而他開口就意味著落入下乘。
「夫人說你故意接近她,是真的嗎?」
江歲放下手裡的筷子,「是真的,因為我討厭她。」
「為什麼討厭?」宋衍探究的問。
「你因為什麼討厭,我就因為什麼。」江歲眯了眯眼睛,說的模稜兩可。
宋衍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當著她的面將半瓶米酒喝完。
江歲也耐心的等著,並不催促。她有預感,今晚將成為重要的轉折點。
有了酒精的麻痹,宋衍整個人放鬆下來,悽慘的笑了起來,「你猜她那麼惡毒的人為什麼會收養我?」
江歲雖然沒說話,目光卻從他臉上划過,意思在明顯不過了,因為臉。
宋衍摸了摸自己的臉,「她倒也沒那麼變態,何況我那時候是仇人的兒子。」
宋衍靠在椅子上,望著頭頂的燈,整個人都陷入了漩渦里,「這是引誘我媽媽自殺的誘餌,她死了我就會過上好生活。」
「哈哈,當然她不知道的是我媽媽會答應,是因為她已經活夠了,但是我依然無法原諒…」
原諒她用這種方式逼迫於他的媽媽,原諒她的冷血和惡毒。
江歲握緊了酒杯,「她的手段倒是一如既往的惡毒。」
她就像條毒舌,善於抓住弱點,然後一擊致命。
對付宋衍的媽媽,是用宋衍的人生如引誘。
對付她的媽媽,是用她的生命安全是威脅。
共同點是,他們的媽媽都很愛他們,所以程夫人成功了,達到了自己目的,沒有比她更惡毒卑鄙的人了。
「她就是性格有問題,被寵壞了的人,報復心極強。」宋衍諷刺的道。
她或許一開始是愛過程彥之的,到後面是恨更多,恨她讓自己丟臉,也恨自己淪落成笑話。
所以她通過傷害別人,來發泄自己的怒氣,享受那種折磨別人,高高在上的感覺。
「節哀。」江歲一輕聲安慰了一句。
宋衍的神色突然變的癲狂起來,「她不僅害死了我母親,還毀了我!」
他內心早就扭曲,沒法做回正常人了,也不可能在結婚生子,開始一段新的人生了。
從第一次被迫和程夫人越界開始,他就已經被徹底毀了,現在活著的只是不人不鬼的怪物而已。
宋衍下定決心般的道,「我幫你毀了她,你和程以南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他本來不想這樣的,想仔細謀劃全身而退的。但是程夫人給了他好大一個「驚喜」,不給他這個機會。
那他只能鋌而走險,選擇最冒險的方式了。
「你如果能做到的話,要求只有不是特別過分,我都可以答應。」江歲承諾道。
程夫人可是個大殺器,她能不正面衝突,又搞死她,當然是最優解。
報仇重要,活著也重要,她這個脆弱的身體,可經不起折騰了。
「你醉了,我們明天在深入談。」江歲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