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 我恨她

  江歲不慌，雖然她和程夫人有恩怨，但是她可以慢慢來。宋衍這種人在她看來是極端危險的，她不打算太過主動。

  宋衍顯然對她也不完全放心，繼續試探，「對於我和程夫人的關係，學妹怎麼想的？」

  

  江歲笑了笑，「不理解但是尊重。」

  宋衍死死盯著她，仿佛要把她看透，「我說我是被迫的你信嗎？」

  外面的人即使不清楚他和程夫人真正的關係，也覺得他是靠程夫人上位的，覺得他像只哈巴狗一樣討好她。

  江歲冷靜的分析，「如果是近兩年，那麼我覺得是各取所需或者另有所圖，如果是以前那麼我信你是被迫的。」

  畢竟是他的身世坎坷，以前絕對是處於弱勢地位的。

  「哈哈，如果我沒有臣服可能活不到今天吧。」宋衍大笑。

  被關禁閉，不給飯吃不給水喝不讓上學的那些日子，他現在想起來依然想吐。

  沒有謀生能力，一直活的很衣食無憂的少年人。被打破了平靜，直面世界的惡意，根本就不是程夫人的對手。

  「如果是為了活著，可以理解。」江歲嘆氣，她太明白那種無能為力的感受了。

  宋衍看著她目光複雜，「重逢的時候，我是高興的，為你還活著而高興。」

  他會對江歲這個「交集」不多的學妹記憶深刻，是因為她自殺的事情一度傳到學校，然後她就消失了，生死不明。

  大概是因為他自己過的也不好，比起美好的事情，他對這種「悲慘」的事情，反而記憶深刻。

  江歲給他續上水，「早知道我們現在會有這樣的緣分，當初應該和學生多認識一下的。」

  「現在認識也不遲。」宋衍輕笑了一聲。

  江歲搖頭，「那恐怕程夫人不會給你好臉色了。」

  「無所謂，我恨她。」宋衍淡聲道。

  一直沒說話的霓漫被嗆到了，「咳咳，宋總還真是直接，外面都說你們感情好。」

  宋衍不在掩飾，眼裡閃過明顯的恨意，「呵，她大了我二十多歲，我還沒重口味到那個地步。」

  如果一切是他自己選的心甘情願的，他的確沒資格恨。畢竟程夫人確實養大了他這個情敵的兒子。

  可惜如果他有選擇的機會，他寧願去要飯餓死街頭，也不願意像現在這樣外表光鮮亮麗，內里早已腐爛。

  江歲不知道該說什麼，她以茶代酒敬了宋衍一杯，「那祝你早日脫離她，得到你想要的。」

  「那學妹要多多幫助我。」宋衍將杯子裡茶水一飲而盡。

  「都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你才是最了解程夫人的人。」江歲又把氣球踢回去。

  兩邊都很真誠又有所保留，沒有完全信任對方。

  宋衍也不急，「時間不早了，你們去休息吧，這裡的溫泉不錯。」

  他叫了小姐姐進來，帶她們去休息。

  一場不斷推拉的談話，確實挺讓人心累的。江歲和霓漫一起去泡了會兒溫泉。

  「宋衍是在向你示好吧，他不好會是想和你合作吧？」霓漫分析。

  「他不拿出點實質性的東西，我是不會輕易信他的。」江歲冷靜的道。

  他們之間算不上熟，她不敢賭。畢竟程夫人是個危險人物，一但失敗的話她的處境會變得很危險。

  江歲舒服的嘆了口氣，「等哥哥好起來在說吧。」

  程以南在醫院，她又在程夫人的地盤上，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泡完溫泉，她在陌生的山上睡的格外的好。早上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餵…」

  「我是白未，打擾到你了吧。」白未略顯抱歉的聲音通過手機傳過來。

  江歲瞬間清醒了，「有什麼事情嗎？」

  她和陸今澤關係尷尬以後，白未幾乎沒有主動聯繫過他。

  白未，「歲歲你最近見過陸今澤嗎？」

  「幾天前見過。」

  「那他現在還在南城嗎？」白未問。

  江歲，「我不知道，你找他有事兒嗎？」

  她心裡覺得有些奇怪，白未要找陸今澤怎麼會找到她這裡來了？

  果然電話那頭的白未沉默了好一會兒，「能麻煩你看到他的時候，讓他馬上回京都一趟嗎？」

  「你可以自己打電話給他更快。」

  「他的電話打不通。」

  江歲不想管這件事情，「我是幾天前見過他，現在也不知道他在哪裡。」

  「你一定知道的，他肯定在離你不遠的地方。你一定要讓他回京都來，算是我拜託你了。」白未懇求道。

  他從未用過這種語氣說話，一直是冷靜理智的醫生形象，江歲立馬察覺到了不對，「出什麼事情了？」

  「確實出了點事情，我不太方便透露。」白未的語氣透著焦急，「這次算我拜託你的。」

  「我知道了，我見過他會告訴他的。」江歲最終還是應了。

  她在醫院的時候白未對她多有照顧，而且你少站她這邊勸陸今澤。

  白未，「你注意一下身邊，你肯定能見到他的。」

  他說完這句話，不等江歲說話，立馬掛斷了電話。

  江歲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吃飯的時候整個人心不在焉。

  宋衍關心的問，「昨晚沒睡好？」

  「不是的。」

  江歲反覆思考白未那句「你肯定能見到他…」

  白未為什麼那麼肯定，他人現在應該在京都，而且聯繫不上陸今澤，卻仿佛篤定陸今澤在她身邊一樣？

  她又想起人潮擁擠的大街上，陸今澤像幽靈似的望著她。

  他不會繼續在跟蹤她吧？

  江歲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有些毛骨悚然的四處打量。

  「你在看什麼？」霓漫滿臉迷惑。

  「呵呵，山里早晨的風景真好。」江歲一臉迷戀的道，「最近太累了，我們今天多玩兒會，吃過午飯在走吧。」

  宋衍倒也沒有懷疑她說的話，表示自己有事兒，要先走一步。

  「你忙，不用管我。我就想在山裡曬曬太陽放空。」江歲道。

  吃完飯，她當真去了院子裡的小窩裡窩著曬太陽，看著宋衍的車開出名宿遠去。

  霓漫這才開口，「你留下真的是因為休息？」

  江歲的臉色瞬間冷了幾分，「找人。」

  如果陸今澤真的在她身邊，現在就是最好的揪出人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