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微妙

  江歲這一個多月一邊忙公司的事情，一邊和程夫人一起聽音樂會看畫展的約了幾次，表面上關係處的相當好。

  陸今澤在半個月前不聲不響的離開了，江歲偶爾走神的會想到他。

  無論如何她希望這次，他能平安帶著瀟寶回來。

  「明天我和你一起飛瑞士。」林祁主動道，神色有幾分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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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歲立馬道，「好啊。」

  嚴霆還有一個月就要手術了，林祁作為小舅舅自然要去。

  兩個人一起飛去了瑞士，一下飛機先去醫院看嚴霆。

  剛走到問口，就聽到了裡面的笑聲。

  江歲頓了一下推門走進去，安妮看到她臉上的笑容馬上消失了，反而有幾分緊張。

  林曼卿神色有一瞬間的不自在，很快又溫柔的打招呼，「你們來了，快坐。」

  林祁走過去上下打量了嚴霆一圈，「你氣色看著不錯，看來這段時間養的挺好的。」

  江歲在看安妮，她氣色也紅潤了不少，眉眼角顧盼生輝，鮮活又漂亮。

  「手術能順利進行嗎？」

  「能。」嚴霆回答。

  林曼卿眉眼帶笑的道，「醫生說兩人的身體情況都很好，手術按原計劃進行。」

  這算是一個好消息，江歲臉上露出幾分笑意來。

  安妮站了一會兒，小聲道，「我回病房去了，不打擾你們說話了。」

  「一會記得過的吃午飯。」林曼卿囑咐。

  安妮這個月都在這邊吃飯的，吃的是營養師專門搭配的營養餐。

  江歲神色有幾分疲倦，話顯得很少。

  到了午餐時間，她和林祁離開先回了住的地方。

  車上林祁看了她一眼，「你今天看起來興致不高。」

  「可能是長途飛行太累了吧。」江歲輕聲道。

  大概是女人的第六感，在踏進病房那一刻，她感覺到了微妙的氣流。

  希望是她太敏感了吧。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去的時候，安妮正在請教嚴霆一些問題。

  江歲放下手裡的花，「在聊什麼？」

  「沒什麼…」安妮侷促的道，「我問嚴大哥幾個問題。」

  「哦…」

  氣氛莫名的沉默，誰都沒有在主動說話。

  江歲站了起來，「我給宋帶了繼續，我現在拿給她。」

  江歲去了宋瀾的辦公室，將禮物給她。

  宋瀾給她倒了一杯水，「等他手術以後，你們倆有什麼打算？」

  「不知道。」江歲眉目沉靜。

  宋瀾是一路看著他們走過來的，一直覺得他遲早會走到一起的。

  「等他病好了，你們之前也就沒什麼顧慮了吧。」

  江歲笑了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她和嚴霆，這些年總是差一步，也不知道是哪裡不對。

  「如果喜歡就不要猶豫，早做決斷比較好。」宋瀾默默補了一句。

  江歲詫異的看了她兩眼，宋瀾不是會輕易說這種話的性格。

  「這不像你會說的話。」

  宋瀾握著手裡的筆，眉毛糾結的皺到了一起。

  她就在這家醫院工作，因為江歲的原因和嚴霆也很熟，所以經常去看他。

  她又是心理醫生，某種意義上來說，看透人心的本事，還是比一般人厲害幾分的。

  這半個月來，她自然是察覺到了一些事情。

  宋瀾猶豫的開口，「護士們都說，嚴霆和那個大學生像是一對，所以那姑娘才會捨得給他一個腎。」

  「很明顯這是誤會和謠言。」江歲眼睛沒有一絲波瀾。

  宋瀾很早就是她的心裡醫生，江歲擺出這樣的表情，她沒有放心反而是嘆了一口氣，「你也察覺到了不對吧？」

  「總會嚴霆一個月就變心喜歡上了她。」江歲神色淡淡的道。

  「但是嚴霆不討厭她…」宋瀾接了一句。

  「隨意吧。」江歲輕聲道。

  經過以前那些事情以後，她早就無法再全心全意的愛一個人了，愛情也早就不是她的是全部。

  她感動於嚴霆的陪伴，對他有好感，但還真 談不上愛的非他不可。

  兩人是朋友是知己，卻始終沒走到是愛人的那一步。

  在客廳里的那個吻，她確實是心動的，那一刻她覺得就這樣在一起也挺好的。

  可惜嚴霆還是有很多顧慮，沒有鬆口。

  到現在，媽媽死的真相，瀟寶的失蹤…很多事情壓在她身上，那份悸動好像沒那麼重要了。

  江歲笑了笑，「他能好起來比什麼都重要，其他的以後在說吧。」

  她主動提過，嚴霆因為各種原因沒鬆口。短期內她應該沒空再提，所以隨緣吧。

  宋瀾看她情緒穩定，心裡放心了幾分，「感情的事情確實講究一個天時地利，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宋瀾說要請她吃飯，江歲也沒客氣。

  晚上在回到病房的時候，她臉有些紅。

  嚴霆看她一會兒，「你喝酒了？」

  「嗯，和宋瀾姐聊高興了，喝了幾杯。」江歲聲音有些飄。

  「那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洗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嚴霆一如既往的溫和。

  江歲眼睛亮亮的看著他，「手術以後你就會好起來了吧，真好啊…」

  她心上的石頭鬆了一半，要是瀟寶能找回來就更好了。

  「醫生說手術成功以後，還需要好好修養一段時間。」嚴霆接話，「所以我可能要在瑞士多待一段時間。」

  「公司那邊的事情你不用操心，小舅舅打理的很好。」江歲神情恍惚。

  雖然她的名義上的總裁，但是主要管事的還是林祁。

  兩人聊了很多，唯獨默契的沒有提兩人之間的事情。

  走出醫大門，冷風一吹，她那三分酒意迅速的散了，腦子格外的清醒。

  上了車以後，她把靠在窗戶上，神色帶著幾分兩分漠然三分寂寥。

  她能清楚的感覺到，她和嚴霆之間的氛圍變了，兩人之間隔著一層東西？

  但是她不想挑破也不想追問，因為沒有任何意義。

  嚴霆是對她很重要的人，到卻不是非要在一起的人。

  過去那段傷人傷己的感情，教會她的最深刻的一件事情就是「三分愛人，七分愛已。」

  她對感情早就失去執念了，能走到一起固然好，不然只做朋友也行。

  特別是她和嚴霆這種情況，總歸是她欠嚴霆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