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一屍兩命
2024-06-01 23:44:36
作者: 安淺
江歲哄著小女孩玩了一會兒,孤兒院的工作人員過來叫孩子吃飯了。
江歲看了一圈秦臻還沒回來,看來是心虛了。
可是,她不準備放過她。
想將白清安繩之以法,秦臻是關鍵人物。
江歲最終在陽台找到了她。
秦臻正看著遠方發呆,江歲走過去,「我還以為你走了。」
秦臻勉強笑了一下,扯開話題,「該吃午飯了。」
江歲握住她的手,「為了慶祝我們認識,我請你吃飯吧。」
江歲的手太冰了,秦臻被凍的哆嗦了一下,顫抖著聲音,「不用了,我和孩子們一起吃就行。」
「要的。」江歲死死握住她手,「我想秦女士一定不想嚇到孩子們。」
秦臻聽著她暗示性十足的話,臉色一白,「你什麼意思?」
「我在外面等你。」
江歲放開她的手,轉身就走。
秦臻低頭看著自己被捏紅的手,咬了咬嘴唇還是不安地跟了上去。
江歲帶她去了一架私房菜,兩人面對面的坐在包間裡。
江歲親手給她倒茶,秦臻明顯坐立不安。
「這裡的茶不錯,喝一點吧。」
秦臻端起來喝了一杯,垂下眼眸肯定的道,「上次在花店還有今天在孤兒院都不是巧合對嗎?」
江歲避而不答,拿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舉到秦臻眼前給她看,「漂亮嗎?」
秦臻被迫看到了照片裡的女孩,明眸皓齒神采飛揚,青春又漂亮。
「她叫洛初,白醫生試圖染指的人。」
「砰!」
秦臻手裡的茶杯掉到了桌子上,飛濺的茶水燙到了她。
秦臻慌亂的站了起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江歲步步緊逼,「你真的不知道嗎?」
洛初被逼到絕境的時候,不惜把自己搞成重傷,然後轉進綜合醫院給她發過簡訊求救,可是卻自始至終沒等來回信。
秦臻拿起桌上的包就想要跑,江歲一把拉住了她,將她扣在牆上,「你老公借著職務的便利做了很多孽,你是知道的吧?」
秦臻崩潰的用手捂住耳朵,尖叫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放過我吧!」
江歲用力的扯開她捂住耳朵的手,「你光聽就受不了了嗎,那你想過那些年輕的女孩子有多難過嗎?」
「你還記的周澄嗎,從你工作的地方一躍而下,摔死在你面前。」
「那可是二十樓,她該有多痛…」
秦臻淚流滿面的蹲下,痛苦的道,「求求你,不要在說了…」
那是她的噩夢,那件事情以後她不敢關燈睡覺,不敢在回去工作。
好不容易忘掉的事情,又被江歲提起。
江歲看著蹲下地上瑟瑟發抖的她心情複雜,可是一想到洛初躺在地上滿身是血的樣子,心立馬變的堅硬無比。
江歲用手指輕輕擦乾她的眼淚,「你知不知道她出事的時候,已經有八個月的身孕。」
「對不起…」
「對不起…」
秦臻哭的狼狽無比,臉上精緻的妝早就花了。
「對不起嗎?」
「那可是一屍兩命,是一句對不起就可以抵消的嗎?」
秦臻崩潰的問,「那你想怎麼樣?」
江歲陰冷的笑了一下,「當然是血債血償,做錯事的人就該付出代價。」
秦臻被她笑的毛骨悚然,卻在她說出這句話以後,強撐著道,「我想你是誤會了,那些都是意外。」
「周澄是因為精神病犯了,所以才跳樓自殺的,只是剛好選在了我工作的那棟樓。」
「是嗎?」江歲的指尖用力的在她臉上劃出傷痕,「那洛初呢,洛初是怎麼回事兒?」
秦臻被她瘋魔的樣子嚇到了,根本不敢動,顫抖著嘴唇喏喏出聲,「她是胎兒出了問題,才會早產的,和清安沒有關係。」
「哈哈哈哈,好一個意外!」
江歲用力掐住她的脖子,「那你今天在這裡出事了,是不是也是意外?」
秦臻很快呼吸不暢,認命般的閉上了眼睛。
江歲有那麼一瞬間被刺激的失去了理智,真的起了殺心。
同歸於盡好了,一起毀滅好了。
最後還是冷靜了下來,眼前為愛說謊的女人並不是罪魁禍首。
江歲慢慢鬆開了手。
秦臻捂著脖子劇烈的咳嗽,滿眼恐慌。
江歲深吸了一口氣鎮定下來,「你包庇他,那麼你就是幫凶,你本來可以救她們一命的,本來可以避免悲劇發生的。」
根據她今天的試探和秦臻的反應來看,她對白清安做的事情,是知情且縱容的。
秦臻低下頭,不說話。
白清安是她的一見鍾情和初戀,是她賭上一切去愛的人。
她要相信他,他什麼都沒有錯。
秦臻熟練的一遍又一遍的給自己洗腦和催眠。
江歲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和自己對視,「聽說你們曾有一個孩子,但是沒保住。」
秦臻抖了一下,露出痛苦的神色。
江歲嗤笑道,「或許這就是報應…」
秦臻情緒激動的反駁,「不是的,是我身體不好,才沒有留住寶寶的。你別亂說,你怎麼可以這麼惡毒。」
她惡毒?
那死去的洛初算什麼?
果然刀不割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痛,被說了一句就受不了。
「聽說過父債子還嗎,壞事做多了是會糟報應的。你們現在活的這麼好這麼幸福,原來是因為都報應到孩子身上去了。」
秦臻驚恐的伸手試圖捂她的嘴,「我不准你這麼說,不是這樣的,寶寶和我沒緣分的。」
「和你們沒緣分是他的福氣,殺人犯父親,助紂為虐的母親,有這樣的父母,他不願意來到這人世在正常不過了。」
江歲微笑著吐出最後一擊,「聽說你當年出事,剛好是在洛初頭七那天…這不是報應是什麼?」
秦臻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胸口,又回憶起了那一天。
她收到了洛初躺在地上滿身是血的照片,還有她和白清安的合照,每張合照都用紅色的血畫了大大的叉,上面寫了「死」字。
最讓她受衝擊的是,有一張照片拍的是蓋著白布的小小一團面目不清的血肉。
她一下就猜到了是什麼,驚慌的將照片扔掉,開始嘔吐開始眩暈。
一個星期以後,醫生遺憾的告訴她孩子沒保住。
她從此不能看見血,唯有在孤兒院能獲得片刻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