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雨夜旗袍隨想

  不合身的旗袍，被放在了小袁手中。他看著這件墨綠色，上面用金色絲線手工刺繡的花紋，若有所思。

  三個故事的開始，都是因為這件旗袍。如果，沒有這件旗袍，會不會就不會有後面發生的事？

  可是，如何讓這件旗袍消失呢？

  小袁拿著它，回到了裁縫鋪。

  裁縫在工作檯前，認真的工作。

  

  這一次，再看到裁縫，小袁心中油然而生一種討厭。

  「我回來了。」小袁將旗袍仍在了裁縫的工作檯上，無精打采的往一旁的椅子上坐了過去。

  裁縫停下手中的工作，問他：「怎麼說？」

  小袁指了指袋子：「紫秋小姐說，腰部需要修改，裙子有點短。」

  「哎呀，你給我記住，任何時候都要稱呼馮太太，不能叫紫秋小姐。」裁縫和從前一樣指責他。

  小袁這次不樂意了，他回嘴到：「這是她自己說的，目前還不是馮太太，以後也不一定。是她讓我叫她紫秋小姐的，不是我。」

  「你這個傻小子，她說是他說，到時候要是讓馮老爺知道了，惹得馮老爺不高興，可就得不償失了。」

  小袁這麼聽著，突然對這個馮老爺有了興趣。

  只有第二次，聽到過一次他的聲音，他到底是誰？

  「師傅，馮老爺是做什麼的？怎麼你這麼怕他？」

  裁縫瞪了小袁一眼，「你小子，跟我打什麼馬虎眼兒。別扯了，趕緊做飯去。」

  小袁還想說什麼，「噼叭」一聲巨大的閃電，從天空直接劈了下來，嚇了他一跳。

  對了，這一晚的大暴雨該到了。

  小袁看看外面，雷聲轟鳴，遠處，一道道的閃光，照耀著黑暗的夜空。

  「小袁，你不用做我的飯了，我看這天氣這個樣子，恐怕會下雨，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弄點吃的，收鋪子。」

  小袁送走裁縫，開始在雷電中將木板往鋪子的窗戶上安裝起來。

  不等他弄好，豆大的雨點就落了下來。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小袁趕忙將最後的幾片木板放好，躲進了鋪子裡。

  他鋪好自己的床，躺在工作檯上，開始思索這件事的破解之法。

  當沒有方向的時候，無頭蒼蠅般的亂撞，也許是最好的方法。

  既然如此，小袁心想，不如做一件與之前全都不一樣的事情，看看能不能突破什麼！

  他從被子裡爬出來，拿了把傘，關好鋪子門，消失在這個黑暗的雨夜裡。

  是的，他迎著大雨走出來了。

  大雨中，小袁笑著。雖然很危險，但他很開心。

  為什麼，因為前兩次大雨，他都乖乖的在店裡哪也沒去。這一次，他不怕淋雨，走出去試試。

  雨大到看不清路，他隨便的走，漫無目的，沒有方向的亂走。

  不知不覺，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紫秋的家：馮公館。

  他愣了愣，趕忙走到一旁，站在遠處，思索要不要去敲門。

  這時候，他看到二樓的窗戶上出現了一個人影。玻璃窗有一層薄薄的窗簾，外面黑，裡面亮，人影兒特別清晰。

  那是一個女人，直直的長髮披肩，手中似乎拿著一個酒杯，背對著玻璃站著。

  她喝了一口酒，手臂隨意的揮舞了兩下。一個男人的影子，出現在她身邊。

  但很快，重疊在一起。

  接著，女人伸手將第二層厚厚的窗簾拉起來，遮擋住了一切。

  雨太大，他也聽不到樓上的人說什麼。

  小袁決定，藏在附近，要看看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他的衣服已經濕透了，但他不在意。將傘放在地上，他躲在傘下，露出能看到門口的角度就可以。

  小袁等了大約一小時，雨開始變小。又等了一會兒，他看到有個男人，從馮公館的門口鬼鬼祟祟的出去。

  他悄悄的跟在後面，那個男人也打傘，將自己上半身遮擋的比較嚴實，小袁看不到那個人的臉。

  他跟著他到市區中心，雨已經快要停了。街上也陸陸續續有了人，雖然是夜晚，但喜歡夜生活的人，還是不少。

  小袁沒留意，被一個賣東西的小孩給撞了一下，差點摔倒。

  小孩害怕的趕忙道歉，小袁告訴他沒關係，還幫他把摔掉的東西撿起來。

  再抬頭，就找不到剛剛那個男人了。

  小袁有些失望，那個男人到底是不是裁縫？

  他很擔心裁縫跟這位紫秋小姐，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那結果，或許依然無法改變。

  他有些沮喪，此刻的雨，已經徹底停了。

  小袁一個人慢慢的在街上散步，他還不想回裁縫鋪，心情不好的他，在外面四處遊蕩，漫無目的，只為了排解心中的煩悶。

  「這位小哥哥，要不要來玩呀？」一個嫵媚的女聲在他身旁響起，他看都不看的擺擺手：「不要。」

  「哎呦，小哥哥，怎麼這樣呢？你看看你心情多不好，來呀，讓我陪著你改變你的心情嘛。」

  說完就伸手去拉小袁的手臂，小袁條件反射的甩開雙手。

  女人呵呵一笑，將一張卡片塞到小袁手中：「喲，還害羞，小哥哥有空來玩呀。」

  小袁本想扔了卡片走人，可他抬頭看到她的長相，和第一次故事中的那個紫秋，長得一摸一樣。

  女人沖他笑了笑，轉身走了。

  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呢？

  那個紫秋嫵媚高貴，剛剛那位，雖然樣貌很像，可那行為，卻一言難盡。

  小袁搖搖頭，以為自己看錯了，他低下頭，繼續走。

  終於他走回了家，打開門，看到裁縫正坐在鋪子裡。

  「師傅，您怎麼來了？」

  「嗯，我不來行嗎，你去哪了？」

  「師傅，我出去是為了，為了……」小袁不能說，他不可能說出事情的真相。

  「師傅，我只是等雨停了，出去散散步。」小袁解釋著，希望能糊弄過去。

  裁縫怎麼肯相信：「你去了哪裡，見過誰，都給我說清楚。你看，你一出去我就知道，我也不會是平白無故的說你。」

  「我……哎，去找一個相戀多年，卻又失散多年的妹子啊。」

  「真的假的？」裁縫明顯不信任他。

  小袁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東西，遞給裁縫。裁縫看了一眼，對他說：「行了，去睡吧。這種地方還是要少去，不怎麼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