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章 隊長

  酒店套房裡，橘色燈光灑在男人稜角分明的側臉上，他將電腦合上，剛要起身，茶几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小腿』二字使得他上揚起嘴角。

  這個備註只是當時一時興起，誰知竟然用到現在。他沒有怪癖，不是所有被他救過的人都受他這樣對待，只是她比較特別。

  電話一接起，還未等他開口，那頭就傳出了她充滿質問語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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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回國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他從鼻腔里發出一聲悶笑，「你怕不是出入境管理局的吧。」

  「別開玩笑，黑進航天局安全系統可是犯法的事，你IP處理乾淨了嗎，萬一你被抓了，搞不好我也會受牽連。」她擔心的才不是這個。

  「你們局長都沒說啥你倒起勁兒了。」他言語中笑意不減，「你回來的第二天，我就回來了。我還有東西在你那，你不主動還，我只能親自來要了。」

  電話那頭半響都沒聲，他仿佛能看到她垂低腦袋一臉尷尬的模樣。

  「你在聽嗎？」他問。

  「嗯……」

  「我們應該很快就會見面了。」說罷，他似乎不甘心，又補了一句，「在眾目睽睽之下。」

  言罷，他便先一步掛了電話。

  莫悧貓著腰躲在洗手間的隔間裡，她拿下突然被掐斷了線的手機，滿腹猜疑。

  他說的是什麼話？難不成他還想光明正大進局裡給她當同事？

  當天下午，他的出現直接應驗了她的想法。

  由於葉延昱在會議上表現出了認識肖與的模樣，局長便找他要了肖與的聯繫方式。葉延昱自然是不願意，但在局長面前只是蝦兵蟹將的他，沒能反抗多久，最終只好認慫。心不甘情不願的託了好幾層關係才找到劉老，要到的肖與電話。

  白令鈞接過寫有肖與號碼的紙條，看著葉延昱語重心長道，「越是這種時候咱們就越要團結，如果你沒有更好的解救全人類的辦法，那就停止所有的抱怨和質疑，貢獻出你的一份力量。」

  黃啟明看著他漸漸垂低的腦袋，拍了拍他的肩膀，也附和道：「局長說的在理，你先前在會議室里的舉動真的太孩子氣了。那個青年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至少他的說法讓你我都沒辦法反駁不是嗎？」

  「也許他提出的觀點確實不合常理，只是我們現在面對的糟糕情況，讓我們不得不緊抱住那最後一絲希望。」寧忝佩說著話走進了三人視線中。

  白令鈞看到他的瞬間忍不住心想，又來一個添亂的。

  見有了幫自己說話的人，葉延昱瞬間挺直了腰板，「我就是這個意思啊！你們想想，黑洞啊，那可是困惑了人類多少年的未解之謎啊！他說進就進，還讓全人類陪著他一起進！難道說他比霍金還厲害不成！」

  他越說越起勁兒，「再說了，我們都還不知道他是什麼身份憑什麼聽他的，萬一他是什麼反社會人格想讓人類提前滅亡呢！白局長我跟你說——唔——」看著白令鈞漸漸暗下去的面色，黃啟明就知道不能再讓這小子繼續說下去了。

  黃啟明在他耳邊暗罵，「你小子！差不多得了啊，你還想教局長做事不成！？」說罷他趕緊抬眼，「那白局我們先走了啊……」緊接著一手拽一個地消失在了走廊。

  會議室里，肖與就坐在白局的旁邊，當那些被通知到的人一個個走進來的時候，他們面上的表情無一不是意外的。

  明明今天上午還通過非法途徑提出大膽想法的人，現在就這麼光明正大的坐在了他們面前，而且還是局長的旁邊。

  莫悧是最後一個進來的。也是在看到莫悧後，白令鈞才開始發的言。

  「人到齊了，會議現在開始。」

  莫悧頓了頓腳步，唯一的空位只有肖與對面的位置，也就是白令鈞的右側，這間是小會議室，算上白令鈞的領導位，只能坐下十一個人。

  剩下的人都是面對面坐著的，她不好意思打破隊形，只能硬著頭皮走過去坐下，全程無視某人熾熱到能把她衣服燒焦的目光。如果她躲得遠遠的坐到了邊緣，仿佛更像是為了掩蓋什麼。

  「大家都知道這次探測到的小行星威力不容小覷，假若三個月後，它真的光臨了地球，那麼人類文明很有可能會就此畫上句號。我們開了兩天兩夜的會議，討論到焦頭爛額都沒討論出個所以然來。今天早上的會議，在場所有人都參加了，我接下來要說的，想必你們也能猜出個大概。」

  說著，白令鈞看了眼肖與，「我正式介紹一下，今早使用黑客技術破壞了航天局安全網的青年，叫做肖與，他是SETI地外文明搜尋計劃的成員。」

  聽到這，會議室里頓起一片喧譁，大家都在為他的身份感到驚訝，這個不速之客竟然是自己人。但凡是從事航天方面工作的人，都很清楚SETI計劃是什麼。

  SETI計劃是上世紀八十年代，世界上最大太空愛好者組織的行星研究協會組建的，這一計劃持續了二十餘年，但由於項目所需分析的數據幾乎全部處理完畢，接下來只剩下全力進行結果的後端研究和發表研究結果，所以今年年初宣布畫上休止符，進入了休眠期。

  「也是即將開展的『雙宇宙計劃』的隊長。」

  白令鈞話音剛落，會議室里的議論聲再起。

  葉延昱壯起膽做最後掙扎，「白局長，我還是覺得這個決定太倉促了。」雖然肖與身份的揭開，使得他對他的敵意驟減，但這並不影響他認為進入黑洞這個想法十分不可取。

  白令鈞假裝沒聽見，視線都未在他身上多做停留。

  「這是一個孤注一擲的決定，我們誰也沒有辦法擔保計劃一定能成功，但是眼下根本沒有萬全之策。」話語間，他目光掃視了一圈在座的諸位。

  「肖與，莫悧，黃啟明，寧忝佩，葉延昱，徐慧慧，秦妤，張騫，你們將成為『雙宇宙計劃』的初始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