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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分屍手法呈眼前

2024-06-01 22:47:16 作者: 焦阿斗

  「然後我就慌了!」賈勝說:「小玉兒死了!放在我的房門前!」

  任誰遇著這樣的事都會慌張,更何況那人是與自己有苟且的兒媳。

  賈勝腦中第一件事是報警,然而腳剛剛踏出小院又收了回來。他不能報警,殺死小玉兒的人既然將人送到他的門口,多少知道一些他和小玉兒之間的事,萬一被捅漏出去,他的一張老臉沒處擱不說,更是讓賈家蒙羞。

  害怕和焦急之下,他忽然想起了巴縣倒賣女屍的案子。案子中的女屍,全叫人砍掉了左腿。

  望著小玉兒蒼白的臉,他最終下了狠手。從廚房拿了菜刀,將人拖到茅房後面,砍掉了她的左腿。他用布包住李玉兒淌血的左腿,叫來自己的傻兒子,讓他將人扛到芸生堂去。那裡鮮有人煙,即便叫人發現李玉兒死了,也該是在很久之後,那時候所有的痕跡都消失了,警局查不到他的頭上。

  他這樣盤算著,一路跟在兒子後頭,處理掉一路流下的血跡。將人丟在芸生堂之後,又快速回到茅廁旁將地上的血跡翻到土裡。這裡很臭,聞不出血的味道。

  

  然而今天早晨楊寧就找上門來,向他詢問李玉兒昨天的行蹤。除了晚上的事他避而不談,其餘說的都是真的。

  賈勝全交代之後,程奕生讓他領著他們去看了他砍下李玉兒左腿的地方。茅房後面的泥地的確有翻過的痕跡,將泥土稍稍翻過來,很容易發現沾了血而發黑的痕跡。

  「腿你放哪兒了?」龍北厲聲問他。

  「丟......和包著她的腿的步,一起丟進茅房了......」賈勝不敢隱瞞。

  龍北聽完一愣,側眼望向身旁的茅廁,「你還真下得去手......」

  龍北叫來了人,將廁所攪得臭氣熏天之後,果然找到半截爬滿了蛆蟲的小腿。

  按賈勝的說法,李玉兒不是他殺的,他只是拋了屍。可傅元君還有一個地方始終不明白,即便有草紙將屍體與冰塊隔絕起來,李玉兒身上不應該沒有一點水跡。兩人從倉庫走出來發現屍體的時候,李玉兒周身衣物和頭髮都是乾的。

  她偷偷往著老淚縱橫的賈勝,心頭疑惑越深。

  他還是沒有說真話。

  黃昏時分,傅元君已經非常疲憊。程奕生在攤販前買熟食,她坐在不遠處的路邊茶館裡,靜靜看著程奕生的背影。

  程奕生今天的表現出乎她的意料,與剛開始接受錢家案子時不同,現在的程奕生仿佛真的成了傅探長。而她,只是程奕生的副手而已。

  不知該欣慰還是擔心,她其實並不希望程奕生懂得太多。他是醫生、大夫,應該和活人打交道。況且成為探長,也不是他的志向。

  胡思亂想間,程奕生已買完了熟食回來叫她:「阿君,走吧,小桃仙還在等著。」

  天黑了下來,去往南山公館的小路上,兩個身影一前一後走著,似乎是在追逐打鬧,走得近了才知道他們只是隔著一些距離。

  程奕生很享受這樣的時光,兩個人工作完之後一同走在回家的路上,讓人有一種莫名的心安。至少此刻,她就在自己身旁,雖然隔著幾米的距離,但是相互間知道彼此就在不遠的地方。

  想到這裡,程奕生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傅元君回頭問他。

  「沒什麼,只是覺得這樣很好,很不錯。」

  傅元君疑惑的望著他,不打算深究下去。她自顧的走著,小心翼翼的問他:「餵程奕生,如果小桃仙的毒沒法解,你要怎麼辦?」

  周圍似乎冷了下來。

  半晌,程奕生開口:「將她帶回湘西,葬在屬於她的地方。」

  「什麼是屬於她的地方?」

  程奕生沒有回答,他想,或許有自己的地方才是屬於她的地方。

  他說得太過平靜,讓傅元君心頭不大痛快,他對小桃仙似乎太冷淡,顯得小桃仙的熱情極為諷刺。追問沒有回答,傅元君再次開口:「是她出生的地方嗎?」

  「不是,」程奕生邊走邊道:「她出生在江北。」

  「江北?」換作傅元君吃驚:「她竟是江北人?」

  「嗯。」程奕生語氣淡淡的,聽不出情緒,他說:「她是在芸生堂出生的,她娘難產過世,她又患了病,所以才被我爹......我乾爹送到湘西,用蠱醫醫治,她......是我小姨的女兒。」

  傅元君怔怔的,「她是你表妹?」

  「算是吧。」程奕生說著,嘴角勾起一絲慘澹的笑意:「所以她不可能嫁給我。」

  小桃仙還在襁褓中,因病送到湘西,卻正好逃過一劫。儘管她因此不清楚自己與程奕生的關係,時至今日,程奕生卻始終在慶幸。至少程家的血脈,不止他一個。

  「可是......她不是山下麼婆家的......」傅元君仍舊不明白。

  「是她爹......不對,是蠱醫找到了我,騙她的。」

  她還不知道她叫了這麼多年的爹,其實是醫治她的病的大夫,芸生堂堂主的好友。

  「原來是這樣......」傅元君愕然:「不知該不該恭喜你。」

  「嗯?」

  「多了個有血緣關係的妹妹。」可是這個妹妹現在卻重病。

  察覺出傅元君的擔心,他安慰她:「她會好起來的,蠱醫已經在來的路上了,醫治了這麼多年,他有辦法。」

  傅元君頷首。

  ......

  萬花巷,怡紅樓。

  天字閣雅間裡,長久以來浸染的脂粉香氣似乎因冷冽的氣息被凍結在空中,入鼻儘是寒氣。

  舟無岸坐在桌旁,一張臉黑得徹底。

  他沒有戴面具,銀制的面具被他隨意扔在桌上,露出丰神俊朗的臉。

  臉上卻若冰霜。

  聶辛站在他身後已經很久了,默默承受著左使的怒火,一動不敢動,連樓下傳來的咿咿呀呀的戲文也成了考驗他的利器。

  良久,舟無岸冷冷開口:「還是沒找到人嗎?」

  「嗯。」聶辛回答,蚊子哼哼似的。

  話音落下的瞬間,整張圓桌從二樓飛出,驚得樓下一片驚聲尖叫,開始混亂起來。

  「砸到人了!」

  「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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