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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公館地下有藥包

2024-06-01 22:46:16 作者: 焦阿斗

  用過晚飯,天已黑透。

  小桃仙今日不大對勁,自從山下回來見著傅元君,態度始終不冷不淡,再沒往日的熱情。傅元君問她是否心情不好,她也愛答不理,放下碗筷,轉身便鑽進了被窩。

  她和程奕生都住在二樓,相互間只隔著一堵牆。

  「她怎麼了?」傅元君瞧著程奕生收拾碗筷,問他。

  「不清楚,許是今日在山下受了氣。」

  程奕生從廚房回來,傅元君還坐在飯廳,一步也未動。

  「你今日要下山嗎?我送你?」

  「不回去了,反正二叔也不回來。」傅元君笑笑,剛回來時她還處處小心翼翼,生怕二叔發現自己的行蹤,又將自己拘禁在家裡。

  可嘆都是杞人憂天,連公館都在二叔名下,行蹤早就被掌控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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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起身往樓上走,「可以和我去看一下嗎?」

  「地下室?」

  「嗯。」

  地下室早就被程奕生收拾過,現下只用作堆放雜物。那些令人汗毛聳立的森森白骨已經盡數埋在了後山,立了一個小小的無名碑。早已沒了探索的價值。

  傅元君只是靜靜待在地下室的地牢里,耳邊只有程奕生的呼吸聲。

  手指在地面撥動,跳躍在指尖的,是一隻骨笛。

  「程奕生,」她望著地面上畫出的笛子,說:「我有個疑問。」

  程奕生坐在她身邊:「你說。」

  「骨笛的作用,是什麼?」

  絕不單單只是樂器。

  「如果吹響它,會發生什麼?」傅元君道。

  「這個問題,或許去問舟無岸比較合適。」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她忽而問道。

  程奕生一笑:「怎麼這麼問?」

  傅元君語塞,回味之後又將頭埋下去。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問,她只是覺得周圍的人都懷揣著巨大的秘密,可怕而神秘,像自家荷塘里的一個黑洞,而她站在洞的邊緣,以為對洞很熟悉,卻隨時都有掉進去的危險。

  簡而言之,她心有防備。

  程奕生抬手揉了揉她的頭,語氣輕柔:「你最近太累了。」

  「阿君。」

  「嗯?」

  「近期......你注意安全,既然滿達內有兩股勢力,你......別讓其他人知道你有戒指。」

  傅元君一愣,尷尬的笑笑:「不會的......」

  雖然她才剛和顏姨娘說過......不過都是自家人,應當無事才對。

  儘管已經打掃過,地下牢房內還是一如既往的陰冷潮濕,只坐了一會兒,衣物已經變得濕潤。傅元君忽然起身,四下摸索著找尋地牢牆上的痕跡。

  「你在找什麼?」程奕生見著她的動作,皺眉問道。

  他已經將下面徹底清掃,並未發現任何奇怪的痕跡。難不成他遺漏了什麼?

  「有股奇怪的味道。」傅元君輕捂鼻子,只覺得那股味道很淡,絲絲縷縷的從背後飄來,「說不清是什麼味道,有點像藥草發霉腐爛......不對。」

  傅元君自言自語,手卻不停的在牆上摸索。

  虧得程奕生將此處徹底打掃過才能聞出這股不同尋常的氣味。這股味道與先前的霉味不同,算不上多難聞,但卻讓人頭腦發懵,不大舒服。

  「我沒有聞到。」程奕生輕嗅幾回,搖頭道:「你是不是弄錯了。」

  「你當然聞不到,」傅元君將程奕生推開一些,讓他遠離牆面,「你身上帶有草藥味,這味道也有草藥味......」

  她的手在牆面不斷摸索,手摸到一處青磚,傅元君忽然頓住。

  「有東西。」她將鬆動的青磚拿下,那股難以言喻的味道更加濃烈,熏得她辨不清味道的根本。

  藏在青磚後的是一個爛得掉渣的香包,呈褐色,香包原本的顏色已經退去,連繡紋也不大看得清了。香包底部爛出一個大洞,裡面的東西掉落下來。

  「是白茅根。」程奕生捻了一顆黑腐的草根,輕捂鼻子,「裡面還有東西。」

  傅元君眼見著程奕生掏出香包里的一塊手帕,臉色忽的變得煞白。

  「手帕?」程奕生將絲帕攤開,正想說香包應是當時被關押在此的女子佩戴的,轉眼卻看見了手帕一角繡著的小小的「傅」字。

  「傅......」程奕生愕然。

  「這是我的香包......」傅元君滿目驚異,「我的手帕......」

  「不對,」她忽然想起了什麼,「這是我送給沈長水的藥包!」

  「什麼?!」

  「這是我小時候送給沈長水的藥包......他小時候有一段時間總是摔得渾身是傷,我聽傅管家說白茅根可以止血,就向藥房討了些。」

  她指著那方絲帕正中的一塊奇怪污漬,道:「我怕他覺得藥苦不肯吃,還在絲帕里包了糖!可是為什麼......我送給沈長水的藥包,會在這裡?」

  會被人藏在公館地牢的青磚後面?

  沈長水來過這裡?還是......

  「你去哪兒?」

  傅元君猛然起身朝外走,驚得程奕生忙跟上去。

  「給沈家打電話!」

  從地下室出來,傅元君直奔一樓客廳。電話撥通了,接電話的卻是一個女聲。

  「餵?」

  「沈長水在嗎?」傅元君心急,未細聽電話機那頭的聲音。

  「傅元君?」電話那端輕蔑笑道:「你居然來問我長水在哪兒,難道不是我該問你嗎?」

  「衣......素蘭?」

  「是我。」

  「你說這話什麼意思?沈長水不在家嗎?」傅元君心頭浮現不好的預感,她有些心慌,總覺得衣素蘭口中會說出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在家?得看在誰家吧?」衣素蘭冷聲道:「傅小姐,我知道你與長水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更是門當戶對,可長水畢竟即將成家,你又未婚嫁,這樣拘著別人的未婚夫不太好吧?畢竟......」

  「畢竟什麼?」傅元君心裡發堵,便少了幾分與她周旋的耐心,「衣小姐,我打的可是沈家的電話,你在電話里便如此誹謗我,沈伯伯可是聽見了?」

  電話那頭頓了一下,隨後聽見衣素蘭的聲音:「傅元君,你別太得意了,嫁進沈家的不是你,不過就是兩家交好......」

  「我再問一遍,沈長水呢?」

  「你問我?長水半個月不曾歸家,你不該問問你自己嗎?!」

  「什麼?我......」傅元君話未說完,電話那端已經傳來忙音。

  沈長水半月未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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