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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質問到底出真相

2024-06-01 22:44:55 作者: 焦阿斗

  這樣扭捏的姿態她二十多年的生涯中從未有過。她很不習慣這樣的自己。

  「怎麼?案件都水落石出了,你還認為那些桃仁跟我有關啊?」舟無岸無奈,只好悄悄湊近她,在她身旁坐下。

  案件並沒有真正水落石出,他們只抓住了田培,那個道人卻沒有蹤影。但可以肯定舟無岸和那些桃仁真的不相關。

  洞底下發現了一處天井,天井正對著陳家坡被砍掉的桃林,裡面發現了很多腐爛的桃核,那個女孩應該是求死無門逃到了這裡,吞下桃仁後被人順道丟進了天井下的水潭,一路漂到了水塘。

  她很聰明,用桃仁向她們說明了位置。即便這樣,傅元君還是花了很多時間,除了對舟無岸的懷疑,她近期心情不佳還有對自己能力的否定。

  可如果不是傅元君,沒有人剖開她的胃,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

  

  這一點程奕生不知道如何才能簡單的解釋給她聽,於是他把和這件事有關的人都聚集在了一起。

  程奕生給自己倒上酒,倚靠在隨著江水蕩漾起伏的小船上。江岸上人聲鼎沸,燈火輝煌,人人的臉上都洋溢著難得的笑意。而他只能靠著辛辣的酒將心中的煩躁壓下去。他眯著眼想,沈長水也差不多該到了。

  溫酒入喉,從嗓子一路往下都是苦的。他一杯杯喝著,眼見著那兩人的船逐步靠岸,他們上了岸,然後消失在人群中。

  另一邊,傅元君臉上帶著不悅的神情,想離舟無岸遠一些,擁擠的人群又將兩人推在一起。

  「我知道你還在生氣,不過我挺開心的。」舟無岸照例帶著他特有的笑容,桀驁而又不馴。

  「毛病......」傅元君睨他一眼,努力往人群外擠。

  「噯!」舟無岸拉住她,「你不想知道為什麼嗎?」

  「什麼為什麼。」傅元君的心思不在與他逞口舌之快上。

  「你生氣,因為你在乎。」舟無岸將她拉回人群,讓她緊緊貼著自己,避免遭受過往人群的碰撞,「你在乎,所以我開心。」

  傅元君一愣,轉身就要走。

  舟無岸拉不住她,只得跟上去,又不敢拉著她,兩人一前一後,逆著人流艱難向前。

  「你要去哪兒?」他問。

  傅元君不答,自顧的走到一家路邊酒館,問老闆買了兩罈子女兒紅,遞到舟無岸手裡,問他:「附近有喝酒的好地方嗎?」

  舟無岸勾起嘴角:「有。」

  江對岸有處堤壩上長滿了草,兩人坐在草地上,手中的酒一口又一口。傅元君喝得又急又快,舟無岸怕她很快醉了,只好奪下她的酒壺,勸道:「酒不能這樣喝。」

  「那該怎么喝?」傅元君扭頭問他,語氣裡帶著嗔怪:「淺酌?還是要對詩?」

  「兔子,說故事吧。」舟無岸枕手躺在草地上,望著天上那幾顆孤獨的星星,說:「你說一個我說一個,我想聽聽你的故事。」

  傅元君冷笑一聲,從他手裡奪回酒壺,猛灌一口,問他:「你不是從小就知道我嗎?你不是很了解我嗎?既然這樣,我身上還有你不知道的故事?」

  她輕輕打了個酒嗝,抱著膝蓋望著江對岸的燈火通明,喃喃道:「我沒有故事。」

  「那我給你說一個。」舟無岸翻身望著她,眸子裡似有火光在閃,他緩聲道:「我小時候,是很小很小的時候,曾經打翻了我二娘的胭脂盒子。」

  「後來呢?」

  「後來?後來她就被我爹趕出了家門。」

  「為什麼?」

  「胭脂盒子裡有東西,她背叛了我爹。」

  「......」

  「我有個朋友,他也有一個二娘,不過後來他二娘死了。」傅元君盯著舟無岸,又喝了一口,問他:「舟無岸,你的臉上有傷嗎?」

  舟無岸皺眉,變得警覺。

  「那你喜歡我嗎?」她又問。

  「為什麼突然這麼問。」舟無岸有些不適宜。

  「你既然口口聲聲說我二叔將我許給了你,是你未過門的媳婦,多少也該是喜歡我的吧?」她接著道:「如此,為什麼面對我也要戴著面具?」

  「因為......」

  「因為你怕我看到?」她將酒壺丟在一邊,伸手要去摘他的面具。

  舟無岸不願,往後一閃,堪堪躲過她伸來的手。

  「傅元君,這是秘密。」這是不能讓人知道的秘密。

  「什麼秘密?」傅元君一手將他按倒在地,另一隻手胡亂去扯,勢要將他的面具扯下來。

  舟無岸不想傷她,只得一味閃躲,並不出手反抗。

  幾次抓不得,傅元君十分惱火。酒氣上頭,讓她變得怒氣沖沖。

  「沈長水!」她吼道,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很快濕了舟無岸的前襟。

  「耍我很好玩嗎?」她悶聲問他:「你二娘後來如何了?你是不是覺得我那時候太小什麼都記不住?」

  「你假扮成另一個人,硬生生闖進我的生活,難道是因為沈長水和傅元君......不可能在一起?」傅元君聲聲質問他,從聲音到身體不住的發抖,領著舟無岸領口的手越收越緊,「所以你就一口一個兔子的騙我,讓我以為你是另一個人?」

  舟無岸瞠目結舌,面對傅元君的質問,他半晌只磨蹭出幾個字:「傅元君......你在說什麼?」

  「你還想裝嗎?等我撕下你的面具,我絕不......」

  「阿君?」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傅元君渾身一怔,驚愕的回頭。

  沈長水氣喘吁吁的站在堤岸上,提著燈籠往下張望。

  「沈......長水?」

  「你怎麼在這裡......」看清兩人的姿勢,沈長水一臉錯愕,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吃人的目光射向舟無岸,將人冷不丁凍了一哆嗦。

  傅元君有些醉了,她正騎坐在舟無岸身上,一手壓著他的肩,另一隻手放在他的胸上。她的臉上還帶著淚,模樣十分委屈。

  「禽獸!」沈長水回過神來滿目凶光,一把將人拽起,撲向舟無岸就是狠狠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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