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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瀑布下再現白骨

2024-06-01 22:44:44 作者: 焦阿斗

  天堂之門,一生只開一次。

  如果paradise只是巧合,為什麼只敲一下,門就開了。

  門內亂成一團,捂著下=身逃跑的,拿起武器反抗的,縮在牆角不敢動的。槍聲,喊聲,哭聲,叫罵聲。

  傅元君怔怔的看著門內的一切,像一個無關的局外人。

  

  公館裡的屍骨,和這件事有關係?天堂到底是什麼?

  她忽然想起了什麼,忽的為之一震,發了瘋似的衝進去,一間一間撩開帷幔。

  門後是與地面房屋內部結構無異的屋子,儼然是將一座大宅搬到了地底。唯一不同的是屋子內部沒有隔成一間一間的房間,幾根粗=大樑柱後面有一排排的青紗帳,青紗帳內外風光若隱若現,紗帳內只有一張大床,床頭有一張小方桌。

  撩開青紗帳,每個帳中都有一個人。這些人似男似女,骨瘦如柴,手腳被鐵鏈束縛,一動不能動的躺在床上,無一例外的沒有指甲。

  傅元君的手越拽越緊,悶得喘不過氣來。

  好在這些人沒有缺胳膊少腿,看著還像個人樣。

  龍北發覺傅元君不太對勁,想起她是個女子,又是個富家小姐,看這些東西始終不太妥當,就算和傅子楠是朋友,見過不少屍體,猛然見了這樣人要死不活的樣子,還是免不了難以接受。

  他交代伢子不能放跑這裡任何一人,跟在傅元君身後想將她拉回來。

  誰知傅元君紗帳撩了一間又一間,床上有些人的模樣實在駭人,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傅元君卻沒有絲毫害怕,目光緊緊盯著那些人的左腿,且喃喃念著:「為什麼,為什麼......」

  可他來不及深究傅元君是否魔怔,伢子來報,疑似頭目的人從其中一條岔道跑了。

  「那你愣著幹嘛?!追啊!」顧不上傅元君,大活人一個,總不至於在這裡出了事。龍北留下部分警員清理現場,和伢子一起追了上去。

  剩下的警員忙著與反抗之人搏鬥,誰也沒有注意到傅元君何時消失。

  洞穴暗道曲折,龍北等人七拐八拐,沿著暗道追到洞穴外面,被另一批隊伍團團圍住。

  龍北先是嚇了一跳,而後才看見沈長水。

  「沈二公子?」心裡暗道人來得這麼快,龍北諂媚笑道:「有沈二公子在,咱就不擔心了。」

  「人在這裡,」沈長水指了指身後被士兵押解的一眾人等,道:「交給你了。」

  龍北連連點頭,讓伢子將人都送到監獄待審。

  眾人等了好一會兒,其餘警員和裡面的犯人以及被解救的女子陸續從洞裡走出來,唯獨不見傅元君的身影。

  「阿君呢?」沈長水面露急色,問他。

  龍北臉色也不太好看,逮著人就問:「傅小姐呢?」

  回答無一例外都是「沒注意瞧見」,「還在後面」。

  警員已經全員到齊,個別受傷的已經先送去了醫館和洋人醫院,傅元君還是沒有出現。

  沈長水再不能等下去,叫上一隊人馬就往洞裡沖,扭頭對龍北怒目道:「你最好祈禱她毫髮無傷。」

  龍北咽了口口水,心裡暗暗罵娘,也跟了上去。

  人在他手裡丟的,怎麼也得在他手裡找回來。

  好在龍北還記得路,帶著人在洞裡快速前行,很快到了那扇大紅木門前。門後亂成一團,所有人都轉移出去了,四下卻不見傅元君的身影。

  「阿君!」沈長水心慌不已,太陽穴突突跳著,恨不得長了一雙透視眼,一下將裡面看個明白。

  「沈二公子別急,我......」龍北的話還沒說完,被沈長水一把拉近,警告他道:「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她要是不見,你知道後果是什麼!」

  「全部去找!」沈長水是真的急了。

  傅元君的秉性他最了解,這丫頭做事不計後果不顧危險,她極有可能發現了什麼,一路追蹤而去。

  這端沈長水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那端傅元君不急不緩的趟水前行。

  屋內有一條溪流穿堂而過,一端是從牆壁上噴涌而下的泉水,另一端是是一個僅供溪水流淌出去的小洞。她在小型瀑布後的石壁上發現一個虎頭浮雕,直覺驅使她按了下去。

  浮雕果然能動,是另一條道路的開關。

  按下開關,瀑布截流,人工的溪溝暴露在眼前,而瀑布正下方出現了一個洞口。

  洞裡十分潮濕,腳底是沒過小腿的冰涼刺骨的泉水,火摺子點了幾次才燃。借著微弱的火光,她在彎曲的洞壁內緩慢行走。這種感覺和走在公館底下的牢房十分相似,她忍不住咽了口水,提高了警惕。

  一種莫名的恐懼包圍著她,這種恐懼不是來源於對未知的恐懼,而是對已經預知前方會出現什麼的恐懼。是對paradise和虎頭的恐懼。

  路很快到了盡頭,盡頭是一間水牢,裡面有很多具被鐵鏈束縛的骨骸。那些骨骸的旁邊有一個巨大的箱子。箱子很眼熟,她曾經見過,就在公館底下。

  心臟狂跳不止,她甚至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砰砰砰砰」,掩蓋了周圍所有的聲響。

  傅元君伸出的手微微發抖,下定決心後猛然掀開了未上鎖的木箱,眼前白光一閃,下一秒眼睛立即被人捂住。

  傅元君一驚,下意識的伸手去擋。手慢了一步只來得及蓋在那人的手上,耳畔隨即傳來了粗重的喘息聲。

  「是我。別看。」是沈長水的聲音。

  緊繃的心一下鬆弛下來,傅元君鬆了口氣,拉開了他的手。

  木箱已經被他關上了,沈長水氣喘吁吁,腳下的水幾乎濕了一身,想也知道他定然是跑過來的。

  「是骨頭?」她問他。

  「嗯。」沈長水點頭,「是......公館下面那種。」

  「果然沒錯。」她思忖半晌,抬眼望向沈長水。

  那種打量的目光望得他十分不安和難耐,不自然的扯動嘴角,問她:「怎麼了,我臉上有花嗎?」

  「你身上怎麼有股脂粉味?」

  沈長水一愣,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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