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房頂夜談心聲吐
2024-06-01 22:44:13
作者: 焦阿斗
屋內安靜幾秒,傅元君方才回過神來,自己竟然在自己的臥房裡。
「我不是......」
「你不聽話的去找了舟無岸兩人去追道人結果受了傷我送衣素蘭回去再回來時正好遇到你們於是他把你交給了我,懂了嗎?」沈長水一口氣說完,然後颳了刮她的鼻樑。
傅元君一臉錯愕的點點頭,扭頭望見坐在椅子上的傅鶴清和站立在床頭的傅宗。
「二叔......」
傅鶴清冷哼一聲,出聲質問她:「這就是你要做的?一個女孩家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你讓我有何顏面面對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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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中尚有鬱結之氣擰作一團,十分不舒服。傅元君臉色不大好看,「我這點傷,和那些女孩兒受的比起來算的了什麼?」
想起那日在井中看到的種種,想到第四名死者的死法,她不由得膽寒。和那些孤苦的女孩兒比起來,她有舒適的床,軟而暖的被,可口的菜飯,關心自己的親人朋友。和那些孤苦的女孩兒比起來,她過得好得過分。
「二爺別生氣,」沈長水岔開話題,「我正好帶來了我爹珍藏的老酒,一起去嘗一嘗?也讓阿君好好休息一下。」
傅元君再次冷哼,「你爹的酒,我什麼沒喝過?你別想為她開脫,她一意孤行,已經弄垮了一個錢家,她還想桶多大的簍子?」
他站起身來,「你給我好好反思反思,什麼是女孩兒家該做的事!」末了又補一句:「大哥和子楠的事,我來查!」
望著傅鶴清離開的背影,傅元君心頭五味雜陳。
這麼多年,她雖不信二叔真的會對爹,他的大哥下手,可外面風言風語如此之多,總不能都是空穴來風。
她相信二叔,可是這件事她想自己查清楚,誰也包庇不了誰。
傅鶴清沒有禁她的足,也沒有再將她關在傅宅不許外出。可她還是歇息了兩日,魂不守舍,整日發呆,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麼,只能默默擔心。
沈長水來看過她幾次,離開時她囑咐傅宗,晚上別再讓沈長水隨意進出傅家。
傅宗雖然面露疑惑和茫然,卻也點點頭,記下了她說的事。是以晚上沒有沈長水的叨擾,夜裡過得十分清淨。
她泡了茶,獨自坐在東苑荷塘旁邊,脫了鞋將腳放進帶著日光餘溫的荷塘里。水芙蓉開得正艷麗,幽香飄鼻。
這樣的場景,她的心情卻輕鬆不起來。其實他們大可以叫龍北帶著人直搗井底的地下青=樓。可是如此,只是挖掉了爛肉的一角。失蹤這麼多人,背後之人勢力不容小覷。擔心得越多,行動就會越受限。
荷塘中忽然激起水花,砸了她一臉。
目光上移,有人站立在牆頭,背對月光,一身白色長衫,一副森森面具。
「舟無岸?你怎麼來了?」
舟無岸指了指自己手中的酒壺,笑道:「來看我的美嬌妻,順便解解她的愁。」
傅元君聞言一陣臉紅,想起那日在地宮暗室里他的吻,臉上又紅了幾分。
「輕浮......」她低聲說著。
舟無岸飛身而下,荷花香味撲鼻,他故意湊近傅元君嗅了一口,忍不住嘆道:「好香。」
傅元君推開他,腦中不知想的什麼,出口便是:「不及你身上的脂粉味香。」
笑聲響起,舟無岸問她:「吃醋了?還行,角色進=入挺快。」
他旋即將人抱起,飛身而上,兩人穩穩噹噹停在房頂。
舟無岸遞給她一瓶酒,自顧坐下,望著前方屋舍儼然,月色溫潤,喝起酒來。
「說說吧,你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怎麼了?」
傅元君看著自己手中的酒,猛然吞下一大口,被嗆得眼淚直流。
「好辣......」她也坐了下來,兩人並排坐著,一口一口喝著酒。
傅元君不回答,舟無岸也不是真想問。
半壺酒入肚,傅元君才打開了話匣子。
「你說......女孩兒家該做的事,是什麼事?」
舟無岸一愣,好笑的望著她,答道:「洗衣,做飯,嫁人,生子。怎麼?不想跟著傅探長混了?」
「原來這就是女孩兒家該做的事......」傅元君輕笑一聲,悶聲喝酒。
「不過你不一樣,你應該是琴棋書畫相夫教子外加管教姨娘。」
傅元君被他逗笑,微醺的笑容中帶著的不一樣的風情。
舟無岸望著她,覺得喉嚨被酒辣得生疼,發乾發啞,只想找一股甘甜的泉淋上去,淋滅所有的火。
「你不一樣,」他說:「你是傅元君,你是我的人。」
氣氛變得曖昧且灼熱,傅元君卻忽然輕聲抽泣起來。
「沒有選擇嗎?」她問:「和沈長水一樣,沒有選擇嗎?」
舟無岸渾身僵硬了幾秒,隨即聽見她說:「因為我們能在亂世中吃飽穿暖,享有榮華富貴,所有我們必須放棄一些東西,沒有選擇。」
「可是......」她忽然哭了起來:「可是她們呢,她們大多什麼都沒有,還要被親爹賣去花樓貼補家用,她們什麼都沒有,可還是沒有選擇的權力。」
她哭著哭著又笑了起來,問他:「你知道她為什麼會被拔掉牙齒嗎?因為怕咬了你們的命根子。你知道她為什麼會被拔掉指甲嗎?因為這樣不會抓傷你們。你知道她的下身......」
她猛然灌了幾口酒,搖了搖自己不大清醒的頭。
「我在說什麼......」她晃著自己的頭,斜眼似乎望見站在東苑拱門外的人影。
「程奕生?」她忽然出聲,然後又望向舟無岸:「程奕生,對,程奕生。我原本是想用這具屍體給他講解一下......可是後來我不敢。我不敢讓他看到那個女孩子的下身......怕他看見塞在裡面的東西。」
「這是對她的侮辱和褻瀆!」她說這話時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你們男人......沒一個......唔!」
她的話被舟無岸堵在口中。舟無岸忽然扣住她的頭,粗暴的吻著她。
酒味瀰漫,夜風徐徐,腦中缺氧,傅元君徹底醉了。
她無知無覺的伸手攬住舟無岸,青澀的回應著他。
舟無岸斜眼睨著東苑拱門後漸漸遠去的身影,忽地鬆開了她。
「兔子,你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