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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危機四伏靈慧君

2024-06-01 22:43:39 作者: 焦阿斗

  三十六人。因為靈慧二字。

  傅元君愕然,半晌才回過神來。

  「所以,這到底是什麼巫術?」她問:「用人來做祭品?」

  「不是,」程奕生兩眼盯著傅元君,眼裡的擔憂顯露無疑:「靈慧是個人,或者說......是個稱謂。」

  小桃仙說的沒錯,古來靈慧之術,多指領導者。他們通常會是大祭司一類的存在,求神問佛,掌管人的命運和生死。久而久之,他們真正的名字漸漸被遺忘,只留下代表身份的詞:靈慧。

  這種東西自然是不可信的,可是......

  程奕生神色冰冷,回想起這兩個字腦海中出現的是一個小小的身影,和臣服在他腳下的劊子手。

  他最終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他們是個組織,你最好不要把自己攪進渾水裡去。」

  「你今天嘆氣很多次,」傅元君坐下來,神色相較於程奕生顯得格外輕鬆,「不論組織還是靈慧大祭司,我都沒有興趣,可是我不去招惹,他們卻要惹到我頭上來。」

  二嬸今日這事,恐不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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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瞞你說,自從我回來之後,總有一種自己生活在一個殼裡的錯覺。」她笑道:「還記得公館裡搶我戒指的黑衣人嗎?我家奶球......我弟弟也曾遭遇不測,而他娘親也有一枚一樣的戒指。」

  無論是圍繞著戒指,還是二叔的突然受傷,到戴著銀色虎頭戒指神秘的舟無岸,再到突然中了靈慧巫術的二嬸,危險時刻縈繞在她周圍。這是她在南京,在英吉利時都不曾有過的。

  天底下不會有這麼巧的事,所有的壞事都疊在一起,落到一個人的頭上。

  一定是從某一環開始,有些東西在悄然改變。

  程奕生望著她,許久不說話。

  他撓撓頭,自嘲的笑。自己這是怎麼了,竟擔心起了她的安危。她才是真正的傅探長,自己不過是個傀儡罷了。

  尷尬掛在臉上不過一秒,傅元君忽然湊近他,女子特有的香味盈盈充斥著鼻間,程奕生為之一愣。

  「程奕生,幫我。」她懇求。

  「什......」

  「你知道靈慧是什麼,只有你能幫我。」她一字一句,懇切道:「靈慧只是個信號,他們已經對我身邊兩人動手了,我必須查清真相。」

  不論那些躲在戒指和靈慧後的人,是不是衝著她來的。

  二嬸昏迷時,她已找二嬸身邊的丫頭問清了二嬸近日的動向。自從顏姨娘進了門,蔣玉晶鮮少出門,整日不是待在房中,就是在帳房清點銀錢,連置辦女兒家用品,都是差遣底下丫頭去辦,性子大變,只差跪在祠堂前燒香拜佛了。

  這幾日她從沒出過傅家大門,也沒吃過什麼奇怪的東西,一切如常,只昨日因傅子興淘氣打碎了她寶貝的鐲子,去顏姨娘小院裡發了頓火。

  從顏姨娘小院裡出來,除了吃晚飯時多吃了一顆梨,再沒有別的稀奇。

  沒出家門,沒做異常的事,卻染了巫術。簡直和子興被擄時一模一樣。一切發生得悄無聲息。

  程奕生眉頭緊皺,勸誡的話在喉嚨里繞了幾回,出口卻是一句「好」。

  他不知自己為何承應,這麼快就與靈慧打交道是他始料未及的,他還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可他也打心眼裡不希望傅元君孤軍奮戰,尤其面對著那麼強大的敵人。

  「謝謝。」傅元君說得鄭重而擲地有聲,她鬆了口氣,手卻始終緊握。

  「對了,我有件事想拜託小桃仙。」傅元君接著道:「她能找到沾染上失蹤者氣息的人,應該也能找到在張家巷搗鬼的人。」

  她說:「如果是人口買賣,一定會將人運出去。」

  順著氣味,能否找到老巢?

  「理論上可以,可是很有難度。」程奕生悄悄隱去臉上那抹紅暈,正色道:「範圍太大,蠱蟲的行動很有難度。」

  「如果......我是說如果,以我二嬸為引呢?」

  程奕生吃驚:「你還是將兩件事聯繫在一起了。」

  「即便兩件事不是同一人所為,總能逮著其中一個。」傅元君肯定道。

  程奕生搖頭,哪有那麼容易。如果張家巷的事真是靈慧所為,他們應該儘快收手才對。

  ......

  蔣玉晶休息了兩日才漸有起色,傅元君怕她疑心,又怕她嘮叨,見她有甦醒之意,早早回了自己的臥房,再不來她的房內。

  蔣玉晶心裡暗罵她白眼狼,竟然連表面功夫也不做了,當真是二爺寵得過火,養成了嬌縱性子。可礙於二爺的面子,一言不發,就當沒她這個人,提也不提。

  傅鶴清已經回來了,照例對自己出門做了什麼一字不提,守在蔣玉晶房中,直到她清醒。

  因此,傅元君的懷疑越發重了。

  就在蔣玉晶醒來的第二日,傅鶴清再次出了門,這一次,臉色十分難看。

  傅元君心裡雖疑惑,到底也沒問什麼,每日上了南山半坡,與程奕生商量著張家巷的案子。

  與此同時,怡紅樓天字閣雅間裡正上演著一出精彩紛呈的好戲。

  紅娘依舊紅衣似火,糖似地黏在戴著銀制面具的男人身上。舟無岸此番也不避嫌,摟了她的腰,仍由懷中的人蠢蠢欲動。

  雅間裡不止他們二人,坐在他們對面的是一身凜氣的傅鶴清,以及笑裡帶刀的......錢賢。

  傅鶴清雖老,氣場卻足,堪堪將錢賢渾身的戾氣壓下,對他不屑一顧。

  氣氛有些微妙。本該在吃牢飯的人此刻卻在怡紅樓最上乘的雅間裡坐著,同他一起的還是傅元君的二叔。

  舟無岸好笑的望著兩人,自顧的逗著紅娘,如同逗一隻貓,只等著他們開口。

  最終還是傅鶴清先沉不住氣,睨一眼身旁的錢賢,開口問軟塌上的人。

  「舟左使,敢問靈慧君是何意?」

  舟無岸笑笑,「靈慧君是何意,我以為你明白。」

  他說著將紅娘推開,起身走向傅鶴清,仿若談及一件小事般,道:「當年傅家出了個傅子楠,如今出了個什麼,你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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