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峰迴路轉傅子楠
2024-06-01 22:41:18
作者: 焦阿斗
「阿君,你讓我走來走去的,是想牽我出來溜溜嗎?」沈長水見程奕生正從二樓下來,忽然壞笑道:「是騾子是馬,要試了才知道。」
傅元君一愣,反應過來後狠狠給了他一腳。
「別鬧!」傅元君顧不上與他鬥嘴,轉身就要上樓。
猛然轉身,差點與程奕生撞了個滿懷。
沈長水眼疾手快,手往前一撈,一把將傅元君拉了回來。
傅元君還沒來得及反應,已然從程奕生懷中落到了沈長水的懷裡。
「你知道她要轉身,為什麼不躲開。」沈長水語氣里的玩笑意味消失殆盡,隱隱有煙火味道。
程奕生並無波動,「我並不知曉,不過,我下次會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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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里雖然聽不出,但至少態度還不錯。沈長水臉色稍緩,懷中的人已經掙扎著逃開。
「呼。」傅元君不自在的瞪著沈長水,神情複雜。
從剛才的玩笑到現在的肢體接觸,為什麼會覺得沈長水變得有些輕浮呢?傅元君仔細回想著,難道自己以前和沈長水就是這般親密的嗎?比如說......五年以前?還是因為前兩天遇見了衣素蘭,才會覺得這些行為不太妥當?
傅元君想不明白,決定先解決眼前最大的問題。
「程奕生,跟我去閣樓。」
「好。」
兩人一前一後往樓上走,誰也沒有注意到身後笑容漸冷的沈長水。
......
三樓閣樓。
傅元君說出閣樓二字,程奕生便知道她必然有所發現。
幾日來三樓的窗戶一直大開著,那股陳舊的血腥味道消散了許多,雖然仍舊難聞,好在並不刺鼻。
閣樓里除了幾個積了灰的大木箱和一些壞了的餐具,沒有多餘的家具,顯然是個堆放雜物的倉庫。傅元君走上閣樓,目光落在閣樓牆壁上。
「找一找入口,」她說:「這裡一定有入口。」
「什麼入口?」程奕生問。
「缺少的那四步,一定是個暗道入口。」
......
媽了個巴子。
龍北坐在辦公室,不住的抹著頭頂的汗。
伢子推門進來,一臉苦大仇深。
「打發走了?」龍北問他。
伢子搖搖頭,「科長,這個錢老闆不好對付啊。」
好對付就見鬼了!
死誰不好?馬路牙子橋洞底下,死的人還少嗎?偏偏死的是百合錢莊的小公子和大兒媳,這還了得?
且不說百合錢莊是江北最大的錢莊,在整個重慶都有影響力,這起浮屍案件本就備受關注,馬虎不得。就說百合錢莊的老闆錢品閆,本就是個不好對付的人,這才一日,來回警局已經不下五趟了。
被逼著破案這還是頭一遭,龍北在兩具屍體前面蹲了一下午,看了半天,看出個逑來!他也不是沒有手段的人,從小偷小摸到江洋大盜,保准給捉回來打得服服帖帖的。可這破案,還是沒頭沒腦毫無線索的案子,這他娘的是個人就能破的嗎?
錢老闆喪子喪孫喪兒媳之痛他能理解,可這能成為勒令他五日內破案的理由嗎?奶奶的。
「哎喲哎喲,腦殼疼。」龍北忍不住哼哼,揮手讓伢子出去。
伢子出去,楊寧又進來了,手裡拿了兩封信。
「頭兒,事情不大妙。」他把信遞給龍北,「傅會長給你的信。」
「傅會長?」這老傢伙也來摻一腳?
打開信封,果然......
「傅會長和錢老闆是鄰居,一個是商會成員,一個是商會會長。錢老闆求一求傅會長,傅會長不會不答應。」楊寧分析道。
所以,他們現在面臨多方的壓力。連商會會長都來施壓,這件案子鬧大了。
「另一封呢?」
「這一封是個小乞丐剛剛送來的,不知道是誰送的,說與這兩具浮屍有關。」
「浮屍?」龍北眉頭緊鎖,撕開了信封。
信封里只有一張泛黃的紙,上面寫著幾個字:南山半坡無上閣,傅子楠。
傅子楠?
龍北忙拉開抽屜,翻出壓在箱底的紙。
「今調南京警署傅子楠探長任你司探長一職......」
......
傅元君敲了敲閣樓牆壁,果然是空心的。
沈長水遣散了神婆,跟在他們後面上了閣樓,見兩人四處敲敲打打,一臉疑惑。
「幹嘛呢你們?」他吹了吹木箱上的灰,一屁股坐在上面,「買了個凶宅不夠,還想敲成破房子?」
傅元君沒有理他,倒是程奕生開了口。
「你是不是發現房子左右距離不對?」問的卻是傅元君,將沈長水徹底晾在了一邊。
「你早就知道了?」傅元君停下手上的動作,警惕的望著他。
「打掃的時候發現的,大門修在正中,從門邊到兩側的距離卻不太相同,不過我以為是家具不同導致的這種錯覺。」
「我可以相信你的話嗎?」傅元君問。
「我能圖什麼呢?」程奕生笑道:「我是無上閣的管家。」
無上閣能給他的,也就那可憐巴巴的三個大洋了。
沈長水不滿,很不滿。阿君是怎麼回事?不過才幾日,怎麼好似與程奕生十分熟絡的樣子,說的儘是他聽不懂的話。
「你們......」
「有人嗎?」
沈長水的話被突然的聲音噎在嗓子眼裡,三人俱是一驚。
樓下有人!
程奕生停下手中的動作,屏息去聽,樓下很快又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奶奶的,開著大門人也沒有,還真是心大啊。」
「頭兒!這個看起來很貴,你還是別碰為妙!」
「啥?不就是個喝茶的傢伙嗎?」
不僅有人,還很魯莽。
程奕生看一眼傅元君,起身先一步下樓去。
這種地方,居然還會有來客,真是稀奇。傅元君望著那面牆,心道這暗道也不會長腳跑了,不如先去會一會樓下的人。
沈長水卻捉住她的手,迫使她停下。
「阿君,你瞞著我什麼?」
即便有心解釋,這也不是三言兩語能解釋得清的。
傅元君掙脫他的手,只道:「很快你就會知道了,希望你別被嚇到。」
連客廳里死人的痕跡都能叫他請來七八個神婆,要是知道三樓閣樓出現屍骨,不得天天念經?
傅元君沖他笑笑,轉身下樓。
手中軟玉抽去,沈長水愣了幾秒,心裡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