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夜半公館遇鬼魅
2024-06-01 22:41:02
作者: 焦阿斗
酒足飯飽,沈長水醉倒在餐桌上不省人事。
「這傢伙......」傅元君實在頭疼。
鄉下不比城裡,總不能找個棒棒把他扛回去。
「他有心事,所以喝得有些猛。」
程奕生收拾完碗筷,從廚房端出一碗醒酒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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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在這裡休息?我去鋪床。」
「可是......」傅元君猶豫不決。
住在山裡嗎?與一個醉成爛泥的沈長水和一個頭腦清晰的男人?
「不行。」她不能拿她女兒家的名譽開玩笑,二叔知道非抽死她不可。
「可是......傅小姐,這是你的房子。」
她當然知道這是她的房子,可她不知道眼前這人。
看著人模狗樣,可這世道衣冠禽獸多了去,白日裡倒無礙,晚上可就難說。
「您放心,我住在一樓,二樓已經收拾妥當,房內都有內鎖。」程奕生給沈長水灌了醒酒湯,趁著他還未吐,將人扶到了沙發上。
傅元君望著這人的背影,心道程奕生倒是聰明,安排得四面妥當,叫人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當然她可以直接拒絕,並且扛著個醉鬼下山去。
權衡再三,傅元君拿過電話聽筒,往傅宅打了通電話。
幸而接電話的是傅管家。
「傅伯?是我。嗯,我今天......不回去了。啊?不是,我在沈長水家,對,他喝醉了,發酒瘋呢,拉著我不讓走,對。」
她說著狠狠掐了沈長水的胳膊,將聽筒湊到他耳邊。
沈長水吃痛,悶聲道:「阿君......定親那事兒......」
隨即又挨了一掌。
「是啊,他非拉著我說他定親的事兒,麻煩您給二叔說一聲,我今晚不回去了。」
掛下電話,她長舒一口氣,道:「你們兩個都睡一樓吧,我去二樓。」
程奕生點頭,很快去鋪床。
傅元君四處打量,只是她第一次仔細觀察這座房子。即便燈光暖黃,給人以暖意,可還是不斷有陰測測的風往身體裡鑽。就連從窗戶吹來的徐徐晚風也涼得刺骨,倒是個天然的製冷器。
冷得過分了些。
她抱緊雙臂,手輕輕揉搓著,想給自己些許暖意。不知不覺走到樓梯下,望見黑色玻璃中的自己。
樓梯下的牆上鑲嵌著一塊約半米寬的長條型黑色玻璃片,從地板直達二樓。這種裝潢風格她曾在國外見過,質量上乘的玻璃片還能當作穿衣鏡使用。
顯然這塊玻璃質量不錯。傅元君站在玻璃前,伸手整理自己的衣服。
「吱......」
身後忽然響起推門的聲音,傅元君猛然回頭,餘光撇過玻璃,發覺玻璃上似乎有亮光,再回頭,玻璃卻仍是一片漆黑。
「您在做什麼?」程奕生鋪完床正從二樓下來,卻見傅元君站在樓梯下,眉頭緊皺,兩眼死死盯著那塊玻璃。
「時間來不及,這個地方還沒擦,灰大,傅小姐還是不碰為好。」
傅元君回過神,朝他點點頭,這才想起來剛才的聲音。
回頭望去,門仍是關好的,沈長水躺在沙發上,睡得正香。
大概是聽錯了。
「都弄好了?」她問。
「是,您可以休息了。」程奕生恭敬道。
兩人將沈長水拖進客房,蓋上被子,傅元君囑咐程奕生早點休息,上了二樓。
二樓上有一道鐵門,門上掛著一把大鎖,鎖已生鏽,傅元君試了試,打不開。洋樓一共三層,這裡應該就是通往三樓閣樓的樓梯。
既然是樓梯,為什麼鎖起來?
回到房間鎖上房門內鎖,傅元君望向窗外,耳邊是颯颯的風聲。她腦中不斷回想著那塊鏡子上的光點,卻始終想不起那是什麼。
桌上的鮮花傳來陣陣花香,傅元君靠在床頭,不知不知睡著了。
......
「咯咯咯咯咯咯.......」
女人的笑聲。
誰?傅元君睜開眼,四周迷霧漫漫,一切朦朧難辨。
「這裡,在這裡。」
「哈哈哈,姐姐,來找我呀,我在你後面。」小孩子的聲音。
傅元君轉過身,仍舊是迷霧。
「你是誰?」她問。
「在這裡呀,是這裡。」
「不要啊,好痛。」
「你踩到我了......」
究竟是誰?誰在說話?
四周越來越冷,連霧氣都凍結。她牙齒打顫,那些聲音卻一點不停。
「好笨。」小孩子說:「在下面。」
下面?
傅元君低頭,卻發現自己踩在水面。她踉蹌著後退,腳下波紋散開,綠色字體浮現在她腳下。
「傻瓜,看右邊。」
右邊?
她哆嗦著扭頭。右邊燈火通明,程奕生坐在扶手椅上,正拿著一本書仔細研讀。
「喂,程奕生,你聽得見嗎?程奕生!」她沖向客廳,卻被無形的屏障攔在樓梯下。
恐懼慢慢爬上她的心,胸腔似乎遭受到壓迫,悶得她喘不過氣來。
「聽不見的。」
有人從後面抱住她,冰冷的氣息順著她的脖子鑽進衣服。
「看左邊。」
聲音指導著她,她不想聽從這些聲音的命令,身體卻不受控制。
看向左邊,又是綠色的字:在後面。
她緩緩回頭。
身後沒有人,只有一塊黑色玻璃。
玻璃里有一張煞白流膿的女人臉。
「程奕生!」傅元君猛然驚醒,驚呼出聲。
身邊的人叫這句喊聲驚住,加快了手中的動作,近乎粗魯的搶奪她手上的虎頭戒指。
房裡有人!
傅元君條件反射的用右手去擋,一腳踹在那人的肚子上,拉開兩人的距離。
那人被她一踹,冷不防撞在房內的小桌上,連人帶桌子一起摔倒,桌上的花瓶碎成幾塊。
「你是誰?」她從床上快速爬起,腦中卻仍舊昏沉。
屋內的香味早已不是程奕生備下的野百合花香,而是薰香。有迷藥!
黑衣人一擊不成,從地上爬起,朝著傅元君發起攻擊。
傅元君遭受夢魘,早已渾身疲軟,在加上迷藥的作用,更加無力抗爭。任黑衣人一擊扑倒,一手按壓著她,一手奪取她的戒指。
強盜嗎?她昏昏沉沉的想,這枚戒指......很重要。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