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啞巴的驢
2024-06-01 21:10:27
作者: 古今
如此這般又是為何呢?當年在魔教內部,一個已經入土了的老古董,曾說過這麼一句話,啞巴所圖甚大吶,魔教沉寂百餘年,數雄才大略之人,唯啞巴一人耳!
這樣的評價,在魔教當中可不多見,而那位老古董在魔教當中的位置,更是百餘年來,無人能及,魔教的教主之位,空閒了百年之久。在這群龍無首的狀態之下,而那位老古董的位置,則是一直陪侍在祖師堂當中那把空椅子右邊的。
說起來,有那個老古董在,魔教也不算是真正的群龍無首,聖女與聖子這兩派之間的矛盾,也並未激化到而今這般地步。但是到頭來,不管是什麼人,終究熬不過歲月,那位早在魔教沉寂之前,就已是魔教巨擘的老古董,最近還是輸給了歲月。
在那位老古董入土之後,魔教的祖師堂之上,當中擺放的那三把椅子就徹底空置下來。議事之時,祖師堂之上,各種各樣的聲音也漸漸多了起來,暗流涌動。
但是順著那三把椅子往下捋,接下來首屈一指的便是啞巴所在的那把椅子了,因此在祖師堂之上,啞巴雖然不能說話,但是『聲音』卻無疑是最大的,足足壓了整個魔教數年之久。
趙老魔的眼睛當中,閃過種種過往,在他們魔教當中,一直都有這麼一個說法,啞巴的驢,瞎子的棍兒,小鬼的幡兒,紅娘的線。這四人在魔教當中的地位,猶在八門魁首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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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四樣東西,除了啞巴的驢子之外,其他的都是那三位的兵刃,是他們賴以成名的東西,立身之本。說句粗俗的,那是他們吃飯的傢伙什兒,你說重要不重要?當然重要了。
但是這啞巴的驢,又不是啞巴的兵刃,位列其中,就顯得有些突兀與怪異。仔細琢磨,那是一件讓人很是不解,很是奇怪的問題,有關這個問題,常人不知,也不曾注意過。
但趙老魔心裡卻很清楚,這是為什麼,因為啞巴的驢,雖然算不得啞巴的兵刃,但是論它對啞巴的重要性,卻是在其他那幾位之上,這頭驢子,可是啞巴的大道所在,是真正的無價之寶,萬金不換的東西。
這頭驢子,粗略算起來,拒趙老魔所知,至少被啞巴養了十多年之久。要問這頭驢子有什麼奇異之處,平時還真看不出來,但是趙老魔知道,這頭驢子平時所食之物,並非瓜果野草,而是各色各樣的珍貴藥材。
其中門道,趙老魔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他只是隱隱聽聖女提起過幾句。這驢子是啞巴的精心為自己準備的一副藥,一副奪天地造化的寶藥,而這位藥的藥引子,便是那珍奇難得的武帝酒。
啞巴當初在得到那半壺武帝酒的時候,就已經在籌劃這麼一副藥了,待藥成之日。藥引置於寶藥當中,啞巴可藉此破宗師之境,成為武功冠絕江湖,力壓狂瀾的一代大宗師,就如同劍聖李白眉那般。
這才啞巴那頭驢子,真正的秘辛所在,如果這一切成了,那麼魔教祖師堂之上,當中三把椅子,除去那傳承特殊的教主之位,剩餘兩把椅子當中,必有啞巴的一把。
要知道,魔教當中,那另外兩把椅子的分量,可一點兒都不比教主之位輕。在魔教當中,還流傳著這麼一句話,鐵打的二使,流水的教主。
尋常情況下,魔教的教主是換了又換,但左右兩位魔使,卻是能從坐上那把椅子的那一刻,直到埋進土裡。因此,啞巴的那頭驢子,是真真正正的不一般。
就算是其他三位吃飯的傢伙什兒,全加起來也比不上啞巴的這頭驢子。但是而今,在這方小鎮之上,啞巴卻將他的驢子給宰了,要知道即便有這樣的一番機緣在,想要成為武道大宗師,那也不是輕而易舉的簡單事。
閉關三年五載那是隨隨便便的事,而今啞巴如此做,無疑是放棄了這番機緣,讓十幾年的籌劃與謀算全都付諸東流,打了水漂。而這樣一切都目的,全都是為了阮青青,啞巴將這樁天大的福緣與好事,就這麼白白送給了阮青青。
而阮青青則分了一杯羹給他,他才得以踏過那臨門一腳,步入武道宗師之境。試問這樣的決定,如果能讓趙老魔不吃驚,不惶恐?而阮青青與啞巴之間,非親非故的,也沒有直接的利益干戈,就算阮青青在爭奪教主之位的爭鬥當中敗下陣來。
對於他們這邊其他人而已,無疑是滅頂之災,但是無論如何,那也是影響不到啞巴頭上去的。這一切就更加沒有理由了,趙老魔想不通,啞巴為什麼要這麼做,對阮青青未免也太好了一些,好的簡直不可理喻。
事出反常必有妖,但是這其中『妖』在何處,卻是趙老魔無論如何都想不通,想不到的。趙老魔看不透啞巴,打不過啞巴,就連心氣兒也被啞巴所折服,因此對於啞巴,趙老魔是既佩服又忌憚,怕到了骨子裡的那種。
這樣的人,是他打死也惹不起的,而且趙老魔還隱隱聽說過那麼一件事兒。啞巴不是一開始就是啞巴的,瞎子也不是一開始就是瞎子的,瞎子的眼睛是被當年那位盲眼釣叟給戳瞎的,只因其撞在了那位手裡。
說起來也只能算是本事不濟,栽了跟頭,但是啞巴的舌頭,卻是被啞巴自己割斷的,至於為什麼?天曉得,反正這件事在魔教當中是忌諱,誰提誰倒霉,一開始沒人敢提,到了後來,也便沒人知道了。
估摸著,那位老古董肯定是了解的,但是知道的人都入了土,活著的就都是一些不知道的了。趙老魔漸漸收回思緒,同啞巴一起守在藥鋪外邊為聖女護法,其實有啞巴在,哪裡輪得到他啊,想到這裡,趙老魔不禁自嘲一笑。
「呦呵,大冷的天兒,兩位站在這裡是怎麼個意思啊?」百無聊賴當中,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從長街盡頭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