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眼熟
2024-06-01 21:07:35
作者: 古今
「但是現在,吳四爺死了,霍遠也死了,隘口城那邊還鬧出那麼大的動靜來,朝堂之上,搞的英公也很被動。所以我此行去隘口城上任,處境十分尷尬,我倒是想與金陵雪山親近的。
畢竟算起來也是一家人嘛,但是,我這又不能親近,我這若是親近了,讓聖上怎麼想?朝廷怎麼想?這就成麻煩事兒了,所以我非但不能親近,還得表明自己的態度。
最好是和金陵山莊劃清界線,我這麼說,想來公子肯定能明白我的苦衷吧?」徐牧將他的難處說給李思銘聽。
李思銘聽過之後,摸著下巴琢磨了一下說:「所以徐將軍這是想讓我寫封信,和司徒岳說一聲,接下來你可能要在隘口城做一些破格兒的事兒,但是目的卻不是針對金陵山莊。
而是做樣子給朝廷看,你暗地裡不想得罪司徒岳,但是卻又不得不得罪,是這麼意思吧?」
徐牧向李思銘抱拳拱手道:「有勞公子了!」他的確是這麼個意思。
可是李思銘卻拒絕道:「你的苦衷我能明白,但是這封信,我還真不能寫,不是我不給你這個面子,而是我身上本來就有一大堆的麻煩事兒了。
有關朝廷,以及龍椅上那位的,我還是避著點好,不然那可真就是永無寧日了,這個徐將軍也能明白吧?」
徐牧心裡嘆了口氣,他當然明白,這原本就是他的奢望,他想要李思銘幫他給司徒岳寫封信,但是李思銘又怎麼可能在他這裡留下把柄呢?
寫一份信不是難事,但是今後這封信若是落到了當今聖上,或者大理寺手中,那李思銘這可就是公然干預朝廷的事,這件事才是真正的可大可小。
往大了說,李思銘這是有謀逆之心,牽涉甚大,往下了說,也不值一提,畢竟用聖旨喝退十萬鎮北軍的事兒,李思銘都做了,聖上那邊的態度也很模糊,算不得什麼。
再往根兒上刨,歸根結底還是李思銘與徐牧交情太淺,犯不著為了徐牧,留下這麼一個隱患來,徐牧舉杯,表示理解,也不強求,也強求不來。
但是,緊接著李思銘又話風一轉,說:「我這左右喝了徐將軍一頓酒,若是什麼都不做,心裡還有點過意不去,這樣吧?我給徐將軍出個主意。
至於徐將軍覺得合不合適,您自己拿捏,我不摻和,你看怎麼樣?」
「徐牧在此謝過公子了!」徐牧為李思銘斟酒。
李思銘告訴徐牧說:「徐將軍到了隘口城之後,不妨給漱石鎮寫封信,讓漱石鎮那邊帶給司徒岳,約司徒岳暗中相見,你與司徒岳坐下來,好好談談,這件事兒,想來明白人都能理解的。
而徐將軍與司徒兄,在我看來,可沒有一個糊塗人,徐將軍,你說呢?」
徐牧一臉苦笑,說:「這的確是一個好辦法,在遇到公子之前,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我與司徒岳素未相識,這忽然之間見面,恐怕也難以交心托底啊,萬一鬧出什麼誤會來,豈不麻煩?」
徐牧找李思銘,可不就是希望李思銘,在中間穿針引線嘛!
這個李思銘早有主意,他對徐牧說:「好吧,到時候這場密會,徐將軍往黃萬山從中牽頭就行,黃萬山此人徐將軍應該知道吧?」
「世襲金陵侯!」徐牧說,這個人他當然知道,要去隘口城上任,好些事情都是要調查清楚的。
「對了,你這裡有紙筆嗎?我倒是可以給黃萬山寫個好玩的東西!」李思銘問徐牧說。
徐牧是讀書人,紙筆這種東西當然有,一邊應和下來,去給李思銘找紙筆,徐牧心裡一邊也在犯嘀咕,李思銘這是鬧哪樣,不願意給司徒岳寫信,卻願意給黃萬山寫,這是什麼情況?
找來紙筆之後,李思銘提筆在紙上寫下一個占滿一整張紙頁的字,看著那個字,徐牧瞪大了眼睛。因為這個字,長得實在太古怪了,他居然不認識,要知道他可是科舉出身啊。
雖然不是名列前三甲的,但是也在前十之列,這世上居然還有他不認識的字,那可真是奇也怪哉。李思銘將這個出自那塊黃石之上,他與黃萬山都見過,又都不認識的字交給徐牧。
說:「你倒時候將這個字拿給黃萬山看,黃萬山看過之後,自然會用心的!」
饒了這麼大的一個圈子,李思銘不僅將徐牧的事情給解決了,又不會授人以柄。就算徐牧有一天將這張字,拿出去,也說明不了什麼問題,區區一個字,能證明什麼?而且又真能找到一個認識的人?
徐牧看著這麼一個陌生而古怪的字發呆,李思銘見狀,忽然腦中靈光一閃,他差點忘了徐牧還有一個身份,當年徐牧可是登科進士啊!
李思銘接著問徐牧說:「徐將軍,這個字,你可是認識?」
徐牧搖頭,回答說:「不認識,恕我冒昧,公子寫的這字,可是自己杜撰出來的暗記?」
「不是,這真的就是一個字,我不認識,也從未見過,的確是古怪的很,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別人瞎寫著來玩兒的!」李思銘回答說。
他對這件事並不上心,但是卻沒想到,徐牧對這件事上心了,盯著那個字猛瞧,他告訴李思銘說:「不知公子這個字是從哪裡看來的?字,我雖然不認得,但是這比劃架構,卻讓我看著有點眼熟。」
嗯?李思銘眉頭一挑,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回事兒,但是有關鎮龍石的那一遭事兒,李思銘是不可能告訴徐牧的,畢竟這鎮龍和龍椅上的那位犯沖。
而徐牧又是朝堂之上的人,於是乎,李思銘隨口扯了一個謊說:「這是我與黃萬山在隘口城裡,遊玩城隍廟的時候,在一個石刻上看到的,當時覺得奇怪,還爭論了一番,後來也沒個結果。」
徐牧眼睛不離那個字,聽著李思銘的話,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頭,似乎已經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