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無根大師
2024-06-01 20:40:39
作者: 拎壺沖
李大牛的話讓我心裡變得慌張,原來陶虹就是當初被三隻耗子啃成骨架的那個人,想當初我還曾經背過她的骨架走過一段距離。
驟然我身體一寒,難不成就是因為我背過她的關係,所以就被她纏上了?
這樣的發現讓我不寒而慄,要真是這樣,陶虹說不定還會找上門。
李大牛見到我的驚慌,嘆了一口氣,伸手掏出一張名片交到我手上。
「你這小子陰氣重,明天放你一天假,你按這張名片上的地址去找大師算算命,看看怎麼才能救你自己。」
我接過名片,上面赫然寫著「無根大師」四個大字,在這四個大字之下,則是無根大師的住址。
李大牛把無根大師的名片給我之後就走了,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著急忙慌地離開工廠趕去找無根大師。
實際上我是因為一整晚都睡不著,所以才想著去找無根大師替我解決困難,這整個晚上我躺在床上,心裡頭想起的都是陶虹的芊芊身影。
本來這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可是從李大牛那裡得知了陶虹的死訊之後,我就老是會想起之前自己曾經背過的那副骨架,和陶虹的身影結合起來,立馬在我的腦海裡頭生出一副優美而又詭異的畫面。
我一大早起來,就是希望找到無根大師替我清除腦海裡頭的幻想。
無根大師住在城裡頭的一個城中村,一座開放式公寓的第八樓,只是沒有樓梯,光是走上八樓就累的讓人氣喘吁吁。
城中村樓層交雜,無根大師住的這棟樓處於城中村的中心,被四周的高樓一擋,整棟樓都是陰森森的,即使大白天依舊泛起涼意。
我好不容易爬到最頂層,想著要找無根大師,可是又一件讓我驚訝的事情發生。
我來到的只是這棟樓的七樓,這裡根本沒有八樓!
「奇怪了……」
我拿著名片在七樓多走了兩圈,除了樓梯之外就是一條狹長的過道,並沒有名片上說的什麼八樓。
我給李大牛打電話,想要問清楚這件事情,誰知道這傢伙手機居然已經關機了,無奈之下,我只好放棄尋找,轉而又下了樓。
下到一樓,我剛好碰到一個買菜回來的老婆婆,於是和她問道:「老婆婆,你知道801在哪裡嗎?」
801是無根大師住的房間的房號,只是我找遍了整棟樓都沒有這個房號。
老婆婆看著我突然笑了,一嘴黃色的牙齒散發出來酸臭的味道。
「801啊?我知道,我帶你上去,我帶你上去……」
我心裡一喜,心想著這裡住的人還真好,正想著跟這個老婆婆繼續走上樓梯,突然從我切後傳來一道巨大的力量,拉著我往回扯,把我扯下一樓。
我因為身體失去控制,一屁股摔倒在地上,正想著要怒罵出聲,卻驟然看到眼前出現一張黑乎乎的臉蛋。
這一下子把我嚇了一驚,我再仔細看了這傢伙一眼,身穿著黑白兩色的道士服,身上散發出來死寂的氣味。
「李大牛讓你過來之前沒跟你說,讓你別上樓嗎?」這黑臉男子跟我說道。
「李大牛?」
我愣了一下,旋即想了起來。
「你就是大牛隊長說的那個無根大師?」
眼前的男人並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不過我卻知道無根大師肯定是他,畢竟現在這種社會穿道士服的人可不多了。
「我本來想上去八樓找你的,誰知道這棟樓最多就只有七樓,還好剛才碰到了個老婆婆……」
說到這裡我突然話音一止,扭頭看向樓梯,在我的眼前哪還有什麼老婆婆,一個人影都見不到。
這讓我感到恐怖,難不成我又遇到那種東西了?
眼前的無根大師卻突然轉過身去,走到樓梯下面,原來樓梯下面還有一扇門,在這扇門上赫然寫著「801」三個數字。
原來這傳說中的801是在地下負一樓。
「跟我進來吧。」
在無根大師的帶領下,我進了負一樓,原來是個地下室,整個地下室有上百平方,堆著各種雜物,裡頭只有無根大師一個人居住。
無根大師住的地方有許多奇奇怪怪的東西,除卻算命的都會有的《五行》,《易經》之外,他這裡居然還有《西洋人體解剖書》等各種奇怪的書籍和器具。
哐當!
驟然我耳邊傳來東西掉落的聲音,原來是無根大師把一張桌子上面的東西推倒在地上,清理出來一張空桌子,拿出紙筆坐在桌子前面。
「姓甚名甚?」
「嗯?」
無根大師突然的話讓我發愣,旋即我反應過來,趕緊應道。
「我叫葉林。」
在無根大師的問話下,我把自己的出生年月日都給說出來,隨後他又看了我的掌紋,查了一下我的脈搏。
這種情況讓我感覺自己好像不是在找大師算命,反而像是在見醫生問診一樣。
我只聽到無根大師嘴裡頭喃喃自語,卻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突然他眉頭一皺,跟我說道:「你還有八十三年命。」
無根大師的話驟然讓我心喜,沒想到我還能這麼長。
誰知道他突然話鋒一轉:「不過你最近好像碰到了些什麼,馬上要死了!」
他的話瞬間又讓我快要哭出來,我才二十來歲,這大好青春可還不想死。
我正想讓無根大師想辦法解開我的命,誰知道他就像是預先知道了一樣擺擺手,不耐煩地說道:「行了行了,我會幫你的,你先別吵!」
說完,無根大師突然從他剛才推倒在地上的那堆雜物當中抽出一支筆,旋即在一張白紙上筆走龍蛇。
我看著白紙上一道道像是符文一樣的字,卻看不懂,也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反倒是無根大師抓著毛筆時而皺眉,時而舒展,時而疑慮,不知道在幹些什麼。
就在這時,我驟然感覺到身後一股陰冷,抬頭一看,在我面前的書櫃有一塊反光的玻璃,上面倒映著我的身影,還有一個穿著白衣,嘴巴縫合,吊在天花板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