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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信封

2024-06-01 20:05:16 作者: 斑衣

  佟月和石海城的家在百米外的C座,周頌和粱桭乘電梯上樓時,周頌突然想起一件事:「阿桭哥,這房子是佟月買的還是石海城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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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粱桭頗知許多內情:「是佟月全款買的,房本上寫的是她自己的名字。她還是很清醒的,我聽說她在和石海城結婚前做了婚前財產證明,如果日後石海城和她離婚,拿不到她財產的一半。」

  周頌:「可是佟月已經死了,不僅她的財產歸石海城繼承,連她的公司也成了石海城的。」

  粱桭笑了笑,笑得別有內涵:「佟月本能做成一番大事業,可惜。」

  周頌:「可惜什麼?」

  粱桭搖搖頭,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周頌卻能猜到,他想說的是『可惜她嫁給了石海城』。

  據說石海城的母親楊招娣是因為佟月的離世而傷心過度病倒了,粱桭和周頌登門看望,是保姆開的門。楊招娣對來看望自己的兩個年輕人非常熱情,讓保姆倒茶端點心切水果,把保姆使喚的團團轉。

  周頌坐在沙發上,略一觀察楊招娣的氣色,就知道她為了佟月而病倒的傳言並不屬實。楊招娣常年在鄉下務農,身體比城市裡的老人壯實的多,說起話來中氣十足,而且她此時臉色紅潤,雙眼有神,矍鑠健壯,沒有一絲病懨氣。

  沙發背後的牆上有一根裸露的釘子,不難看出那裡本是懸掛佟月和石海城的結婚照的地方,但是現在已經被取下。取下結婚照的人不是石海城就是楊招娣,周頌更願意相信是楊招娣取下了結婚照,因為楊招娣似乎已經完全從痛失兒媳的悲傷中走了出來。她收起了客廳里本掛著的結婚照和佟月的遺物,抹去了佟月在這套房子裡留下的所有痕跡。

  在粱桭和楊招娣閒聊時,周頌默默觀察一樓和二樓的臥室,每一間都房門緊閉,整個房子裡都找不見石海城的蹤影,於是他找了個間隙向楊招娣問道:「阿姨,石總不在家嗎?」

  他這次過來為的是見到石海城,他一直惦記在左燁家裡發現的駕駛證,那是一個叫『竇晴』的女人的駕駛證。幾天前他參加佟月的追悼會,在追悼會上見到一個叫竇晴的女人。當天參加追悼會的人理應都收到了請柬,所以出現在佟月追悼會上的竇晴或許和石海城相識,若想找到竇晴,石海城或許能提供幫助。

  楊招娣笑道:「他出門了,他是大老闆,整天忙得腳不沾地。」

  石海城不在家,周頌白跑了一趟,頓時想抬屁股走人。但是他們才坐下不到十分鐘,至少要待夠半小時才像話。周頌聽著粱桭和楊招娣寒暄,心裡逐漸不耐煩,但又走不了,只能四處亂看;看著看著無意間看到茶几底下的擋板上放著一隻小小的竹編的置物筐,裡面有幾隻拳頭大小的布包,散發出了中擦藥的氣味。他閒著沒事兒,拿起來一包,放在手裡掂了掂,能感覺到裡面的確是些草藥。

  粱桭瞥見了他拿在手裡的藥包,踢了下他的腳示意他放回去,然後向楊招娣笑問:「您還喝中藥?」

  楊招娣道:「那是我以前給小月買的坐胎藥。」

  說起佟月,周頌頓時有了興趣:「佟月出事前有身孕?」

  楊招娣嘆氣:「她要是懷了就好了,那藥是我買來給她備孕用的,可是她堅決不肯生二胎,說有薇薇一個孩子就夠了。」說到這裡,她仿佛忘了佟月已經身亡,急得只拍巴掌,「可是薇薇是個丫頭,丫頭怎麼能和小子比?十個丫頭都比不上一個兒子!她不給我們家生兒子,不是要我們家絕後嘛。我怎麼求她都沒用,她就是不肯生,哎,真是把我氣死了。」

  她像是才想起佟月已經死了,她此時是在埋怨一個死人,臉上頓時不太好意思。

  周頌聽不下去了,問衛生間在哪裡,然後去了衛生間。他在衛生間裡磨磨蹭蹭躲了好一會兒的清淨才出來,看到旁邊的臥室門開著,保姆正站在窗邊的椅子上解窗簾。她解下來一面窗簾從椅子上下來,但是沒站穩,呼通一聲摔倒了,發出一聲痛呼。

  周頌連忙進去扶她,保姆也上了年紀,比楊招娣年輕不了幾歲,剛才摔倒磕到了腰,捂著腰緩了一會兒才站起來。周頌把她扶起來,讓她坐在床邊,她連連道謝:「我沒事兒,謝謝你啊小伙子。」

  周頌說聲不客氣,然後幫她解剩下的一面窗簾,解窗簾時發現窗簾是被兩根繩子束起來的,兩根繩子打了個梅花結,非常的精緻漂亮,但是拆開費了點功夫。他把窗簾解下來,回頭看到保姆捂著腰在拆床單,於是又過去幫忙,兩人把床單揭掉,壓在床褥下的一隻信封飛了出來掉在地上,保姆連忙去揀,周頌道:「我來。」

  他體諒保姆傷了腰,走過去撿起信封,發現那信封是用一張A4紙折出來的,上面印著一行黑體字:石海城親啟。

  很奇怪,自製的信封,機打的字,還被石海城壓在床底下,顯然是不想讓這封信見光。

  保姆道:「放在桌子上吧。」

  周頌把信封放在梳妝檯上,但是當保姆抱著拆下來的窗簾和被單往外走時,他悄悄把信封揣進褲子口袋裡,然後走出臥室關上了房門。

  粱桭坐夠了半個鐘頭,終於起身告辭,和周頌離開了。兩人回到家,客廳里空蕩蕩的,之前周靈均坐在窗前看雜誌的沙發上已經沒人了,粱桭道:「他可能在睡午覺,估計又忘了飯後吃藥。你坐一會兒,我去看看。」

  粱桭去了臥室,周頌一個人坐在客廳沙發上,從兜里拿出那隻信封。信封里有一張疊成方塊兒的A4紙、一粒米黃色的藥片、一條手鍊。他把藥片和手鍊放在一邊,回頭看了眼緊閉的臥室門,然後拆開了信紙。

  信紙上只有了了兩行字:石先生,我知道你對她們做了什麼,如果不想讓你的秘密曝光,請將五百萬打到以下帳號——62100046xxxx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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