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前奏
2024-06-01 19:59:26
作者: 潛江魚
臨幽府廠區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著。
不論是人文還是經濟,廠區的精神面貌都在節節攀升。
時間一晃,又到了臨幽府最冷的寒冬臘月天。
被服廠成了這個冬天的業績第一名,隨著棉花問世,棉襖棉褲棉被之流,一上市就賣斷了貨。
鍾鯉預計的四萬斤棉花,連半個月都沒撐到,全部賣空!
這還只是臨幽府一座城的購買力,她們都沒敢往外放出消息,可好東西怎麼可能瞞得住?得到消息的行商們蜂擁而至,可惜,她們已經沒有更多棉花了。
就連上官玦大營里的士兵們,也只能好幾人擠一床薄被子,一件棉衣都沒能分到。
那隊去採購棉花種子的將士們如今後悔不已,早知道這棉花如此保暖,如此重要,說什麼也要再多弄些,可惜當時他們沒把兩個小姑娘的話當回事兒,以為頂頭上司只是為了討美人歡心……
「今年攢的棉花種子咱們恐怕種不完,應該把種植方法教給廣大平民百姓,擴大棉花的種植量。」鍾鯉翻著棉花製品的出售清單,向水千雲提議道。
水千雲頭也不抬,她正在對照那批沙發訂單的數目:「我知道,昨天已經跟上官玦提過一嘴了。他也贊成,而且想過了年再派人去虔陀國收購一批,等明年棉花製品應該就不會這麼短缺了。」
鍾鯉點點頭:「那更好……對了,定沙發的那幾位還沒來驗收嗎?」
水千雲聞言終於抬起了頭:「沒有,貨品和訂單我已經對照了好幾遍了。也讓管事們給那些人送了消息,可他們還沒來……也不知怎麼搞的,付了那麼多定金,卻不來提貨,究竟打的什麼主意?」
「不會是有人想搞我們廠區吧?這些天得讓人盯緊一些,別被下了套……對了,契書確定沒有問題吧?」鍾鯉不放心地又問了一遍。
「我確定,這麼重要的事當然要逐字逐句的看。」水千雲又不是第一次做生意,對於契書這樣的東西,她是一點也不會放鬆的。
「那他們究竟想幹什麼?難道路上出事了?」鍾鯉很難不往這個方向猜想。
水千云:「……盼別人點兒好吧!」雖然她也擔心這個,但還是不要說出來的好。
「這些人可快點來吧,兩千張沙發,被服廠那小地方都快堆滿了,影響安全生產啊!」鍾鯉扔下清單,煩躁地抱怨了一聲。
這批沙發的提貨時間已經超了好幾天,雖然付了百分之六十的定金,但兩人控制不住緊張。
換個人可能高興還來不及,畢竟錢已經到手,他們來不來提貨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不來提貨更好,錢自己收著,貨品還能再賣一次。
兩人又這麼忐忑地過了半個月,再有十二天便要過年了。
因為這批貨,她們連城陽縣都沒敢回,生怕出現什麼變故。
直到臘月十八下午,訂貨的那幾位行商才過來。
可他們來了卻不是要提貨,而是提出想秘密見一下上官玦……
鍾鯉和水千雲聞言心裡瞬間咯噔了一下。再看這幾人,感覺瞬間不一樣了。
他們雖然是行商打扮,卻對貨品不聞不問,對於自己兩人的身份也了解甚詳,在知道水千雲和上官玦的關係的情況下,還一副理所當然高高在上的表情。
不是說他們很無禮,而是那種居高臨下的隨意感。
「你們究竟是誰?要找上官玦直接去他府上不行嗎?為什麼還要通過我們來傳話?」水千雲不為所動,更不說去向上官玦通報。
領頭的那人有些不耐煩,卻因著她與上官玦的關係不好搞的太僵硬。
「我們的身份你不必知曉,只需告訴上官侯爺,南王有事相談。」
水千雲和鍾鯉對視一眼,南王?恆朝有南王這個王爺嗎?好像沒有啊?
既然已經牽扯到了朝廷上的事兒,兩人既不了解也做不了主,只好回去找上官玦商量。
幾個行商打扮的人則裝模作樣的趁天黑前裝了一半的貨,然後回驛站休息去了。
晚上上官玦接到消息來到兩人的小院。
水千雲把幾人的長相和說過的話都詳細跟他說了一遍。
上官玦聽完諷刺地笑了一聲:「南王?可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鍾鯉一聽瞬間來了興趣,她們倆剛才想了一路,都沒想到這所謂的南王是誰。
說到這就不得不說一下,恆朝不僅國情與宋朝差不多,連當今這位聖上的脾氣與生平也和仁宗如出一轍。沒什麼脾氣,耳根子還軟,今年已經四十有六了,還沒生下過一個皇子。
他較仁宗幸運的一點便是沒有經歷喪子之痛,不過話說回來,一個皇帝至今沒有繼承人也不能算是幸運……
而今與聖上親緣關係較近的王爺,只有聖上的一個親弟,兩個堂弟,但這三人沒有一個是與『南』字有關的。
「那這位『南』王到底是誰啊?」鍾鯉憋不住問道。
「本朝開國以來就沒有什麼南王,這位自稱南王的是當今聖上被廢的庶兄。這位前大皇子意圖謀反被全家流放到了南鄰府邊境,咱們陛下實在太過心軟,登基後竟然沒有清算他們。不過是個罪臣而已,竟然還敢自稱南王!」
上官玦言語中的譏諷更甚。
「那他們來找你幹什麼?」水千雲不解。
上官玦發愁地哀嘆一聲:「你有所不知,當今上邊這幾位,不管是皇上也好,還是三位王爺也好,都仿佛中了什麼詛咒一樣,仨人加起來才兩個兒子……其中一個還痴傻!」
「那不是還有一個嗎?」鍾鯉接口道。
「那一個不僅不傻,還異常聰慧……」上官玦說著臉上便浮起一抹苦色,「皇上多次表示讓他入朝聽政,可這位世子一心只想出家!」
「噗!」鍾鯉聞言再也憋不住笑了出來,「這啥風水啊?怎麼盡出奇人?他好端端的日子不過,為什麼想出家呢?」
上官玦揉了揉額角無語道:「我要是知道早給他掰正過來了,從小他就這副樣子,學東西比誰都快,遇事一點就透。就是痴迷佛經,就算把經書都給他燒了,他也能打坐打三天!」
「……嗯……怪不得這位『南』王會蠢蠢欲動,就上邊這幾位,看著沒一個正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