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一起抓了吧

  上官玉聞言面色一僵，隨即像想到什麼一樣瞬間挺直自己的脊背，回答道：「這有何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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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衍笑了笑：「那好，再過半個時辰，我帶你倆單獨出去。」

  上官玉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想引蛇出洞？會不會太危險了？做好充足準備了嗎？」

  「差不多做好了，籌謀八分，兩分看天。」江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寬慰道。

  「……」雖然知道沒有百分之百可以成功的謀略，但你這話是不是太隨意了？我可還是個孩子呢，嚇到不敢去咋辦？

  江衍仿佛聽到了上官玉心裡的吐槽，笑道：「我知小公子不似一般小孩兒，要不然也不會趁著拐子倉促轉移時逃脫出去。過會兒只管跟在我身後，被綁了也別怕，懂嗎？」

  「……我知道。」上官玉嘆了口氣，這人和他大哥一樣，盡喜歡兵行險著。

  不過險招有險招的好處，它見效快呀！

  這邊江衍剛帶著兩個小孩兒走出去，那邊江氏小輩就看到盯梢的那伙賊人動了。他們分出兩人回去報信，其他幾人跟上江衍往衙門那條路走去。

  幾個賊人似乎看出江衍要去報官的意圖，嘀嘀咕咕不知道商量了什麼，竟然在半道上朝三人下了手！

  今夜月色皎潔，瑩白的光芒照亮了縱橫交錯的街道。

  江衍帶著兩個孩子朝縣衙走著，路過一條拐彎的小道時，突然從身後冒出幾條人影！

  江衍好似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還沒反抗記下就被打暈在地，上官玉人小胳膊短，連反抗的機會都沒，只有那怪力小女孩兒，江衍怕她露餡就沒告訴她實情，結果數她反抗的最激烈，三四個壯漢都險些沒摁住她。

  最終，三人被五花大綁後悄摸抬了回去。

  江衍被兩個壯漢抬著默默閉眼，上官玉和陳大丫被堵著嘴抗在肩膀上。

  這伙賊人做事非常謹慎，他們只走小巷，還不時回頭觀察有沒有被跟蹤，得虧江氏小輩對街道巷子比較熟悉，不然還真可能把人跟丟。

  七拐八拐了小半個時辰，一行人終於到了地方。

  這是一處普通的不能更普通的農家小院兒，裡面炊煙裊裊燭火搖曳，兒童笑鬧聲和大人說話聲與附近幾家院子無異，任誰也想不到這裡竟是拐子們的聚集點。

  領路的壯漢看似隨意的在木門上敲了幾下，「孩兒他娘，開門。」

  過了一會兒，一道女聲抱怨似的出聲道：「怎麼回來這麼晚？上工掙了幾個子兒？」

  「三瓜倆棗也夠你吃的！」

  裡面的人啐了一口，由遠及近走到門邊。開門的正是下午在店裡找人的那名婦人。

  「這麼快？怎麼還有個男人？那兩個女孩兒呢？」婦人詫異地看著他們把人抬進院子裡。

  「這男的想帶著兩個小崽子去報官，被我們半道上劫回來了。人都弄到了，還管那兩個女娃子幹啥？」其中一人把陳大丫撂地上，不甚在意地說道。

  婦人感覺哪裡不太對，卻又說不上來：「你們把下午到現在遇到的人和事兒都說一遍。」

  那壯漢雖然滿臉煩躁，卻還是耷拉著臉把過程重新說了一遍，包括下午到店裡去的那些顧客，去了哪裡，見了什麼人。

  婦人聽完始終沒發覺哪裡異常，不過她潛意識卻感覺到危險。做這行這麼多年，因為她的謹慎使得他們這群人躲過多少次滅頂之災。

  這次能在誠毅候眼皮子底下把人劫走還沒被抓到，全靠她的機智謹慎，以及當機立斷的狠辣。

  從延慶府城到城陽縣，他們被追的只能分散逃竄，折了不少人手。現在尾款還沒拿到，必須謹慎再謹慎，不然就賠大發了！

  「不太對，你們趕緊收拾，把地窖里的崽子全裝桶里趕車走人！」

  「老三他們還沒回來呢！」

  「分頭行動，你們拉著酒桶走西城門，那裡守衛咱們熟識，塞點銀子先出去。我在這等著老三他們，以防萬一，我們還得去辦點兒事！」婦人轉著眼珠子，目光陰惻惻地看向江衍。

  「還有什麼要緊事？」

  「別管了，快點兒！」

  壯漢被訓斥一番，卻不得不聽從。與其他幾人把院子裡的地窖打開，裡面露出一張張髒污恐懼的小臉兒。

  大多數都是七八歲五官精緻的女孩子，還有極個別年紀很小的男孩兒。

  一名壯漢下了地窖，把孩子們一個個遞上來。江衍閉著眼聽落地的聲音，約莫有七個孩子。

  小傢伙們好像已經被嚇怕了，瑟縮的像一窩小鵪鶉，安靜的不可思議。

  院子裡停了兩輛木板車，車上放著兩摞木桶，每個木桶都只有一個小孩兒蜷縮的高度。

  壯漢們把孩子塞進木桶里，只留下一個出氣口。

  「都不許出聲，敢出聲的現在就打死！」

  上官玉看了眼一動不動的江衍，認命地鑽進木桶中。

  等所有裝孩子的桶被遮蓋好，壯漢又把盛酒的木桶放在裝孩子的木桶上面，用繩子紮緊。

  「這男的怎麼辦？就地殺了？」壯漢不甚在意地踢了江衍一腳。

  「你是不是傻？這據點我們養了這麼多年不想要了？綁車底，到城外再殺。」婦人嫌棄至極，養一個據點多不容易，周邊鄰里已經熟識，誰能想到日常說說笑笑的鄉鄰會是拐子？在這兒殺人，埋在哪？叮叮咣咣的沒動靜？

  壯漢沒得一句好話，憤憤地把江衍撂車上綁住，隨意扯了塊麻布蓋住：「成！知道了，出了城就解決了他！」

  婦人見他這樣也不再多言，只點頭微笑道，「這樣也好，碰見人問就說是睡著了。比綁在車底強，想的比我周到。」

  壯漢聞言陰沉的臉終於露出了點兒笑意，和婦人打過招呼後趕著馬車出了門。

  婦人目送兩輛馬車離開，笑臉瞬間耷拉下來：「走，咱們去找老三。那兩個小丫頭今天也得弄走，這男的再晚一會兒不回去，她們肯定坐不住，算算時間我們跑不了多遠！正好那兩人長得還不賴，南下賣到哪兒都是一大筆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