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遇見了一個馬匪!
2024-06-01 19:51:35
作者: 雲氏金鯉堂
一寸半厚的鐵門,如果是實心的話,六千斤重都不止。
張家園閃身進去,張寡婦連忙跟上,不過,她在進來的同時,還把那隻腦袋被夾扁的山羊屍體給拖進來了,張家園則從門裡面迅速地找到了一個木頭墩子,放在兩扇門中間。
果然,如同張家園預料的那樣,這扇鐵門開到最大之後,石台上的石象就緩緩向前移動,而後就從台子上掉了下來,緊接著那扇鐵門,就像是從高處落下來一般,重重地砸在木頭墩子上,力道非常的猛。
張家園試著挪動一下木頭墩子,結果,這個木頭墩子已經被沉重的鐵門壓住了,怎麼取都取不下來。
鐵門中間也就出現了一道一尺多寬的縫隙,可以讓人自由進出。
就在張家園試探自己是不是留下了後路的時候,張寡婦已經用刀子熟練地把只羊給分屍了,她切下來四條羊腿,對羊身上其餘的位置棄之不顧,然後就開始無聊的用手電照射四周,直到她看到一張略顯陰沉的臉才罷休。
這長臉無疑是屬於岳鍾琪父親岳升龍的。
或許是不管兒子建立了什麼樣的豐功偉績,對於他的父親來說是永遠都不會滿意的,所以,岳鍾琪在塑造父親雕像的時候,刻意選用了這張刻薄臉。
總之,因為岳升龍這樣臉的緣故,整個大廳里顯得陰森森的,氣壓低的讓人難以接受。
在這張臉的下邊,是岳家的日常,不過,所有的丫鬟,僕人都低著頭,好像正在接受這位曾經官至議政大臣的主人呵斥。
不過,這個主人現在威嚴不起來了,張家園發現,這位議政大臣官帽上的孔雀翎不見了,只剩下一個難看的草帽,脖子上懸掛的朝珠也不見了,就連拇指上該有的玉扳指連同拇指一起消失了。
岳升龍的官職應該是二品,再加上他是文官,胸口的補子畫面應該是錦雞,但是,在這裡人家胸口的補子卻是武官才有的獅子圖案,看來岳家人不太喜歡文職,而喜歡武職。
張家園不知道岳升龍為什麼要在家裡穿官服,在看了地上跪著的兩個雕塑之後,就差不多明白了,這可能是岳家生活中的一件大事,要嘛是在教訓不孝子,要嘛在清理家族中的敗類。
張家園記下了這個場面,準備回去之後再慢慢地研究。
張寡婦點燃了屋子裡的蠟燭,張家園聞過蠟燭的味道之後,就置之不理了,只要不是那種龍涎香蠟燭,別的蠟燭就是用來照明的,而不是享受用的,不值錢。
張家園跟張寡婦兩個人都很努力地搜刮,既然來了,總要帶一點合適的紀念品出去,尤其是張寡婦,就差去搜索那些雕塑的褲襠了。
被張家園像綁螃蟹一樣綁住的烏龜,不停地在背包里抓撓,爪子跟帆布觸碰發出非常難聽的聲音,看樣子,這隻烏龜好不容易獲得自由,現在很想自由活動一下。
這個大廳就該是岳家的中庭,在山洞裡修建出一座半開放式的中式庭院,靡費還是非常驚人的。
且不說布置得古色古香的中庭,僅僅是頭上一排青磚滴水檐上的各色花紋,就足夠考古人員研究一段時間的。
張家園解開了烏龜四肢上的綁繩,只用一條最結實的繩子,用籃網結把它攔腰綁住,烏龜想要逃脫是不可能的。
誰知道烏龜才落地,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外狂奔,好在張家園早就把繩子的另一頭綁在手腕上,才把那隻想要逃跑的烏龜給拖回來。
剛剛從供桌上拿了兩個盤子的張寡婦,瞅著被懸空拎著的烏龜對張家園道:「第一次看見烏龜跑得比馬還快。」
張家園看看張寡婦手裡的盤子道:「放回去。」
張寡婦立刻就把盤子抱在懷裡道:「值錢著呢。」
張家園跳上剛剛被張寡婦弄亂的供桌,從上面取過一個蘋果咬了一口道:「你看看盤子底下有沒有微波爐專用的字樣。」
張寡婦警惕的看過之後大笑道:「沒有!」
張家園繼續咬一口蘋果道:「你就沒想想,我吃的蘋果是哪裡來的?」
張寡婦道:「我從盤子裡倒出來的。」
「你就不想想在你倒出來之前,這些蘋果是哪裡來的?」
張寡婦的小嘴變成了一個O字,然後就把盤子放回供桌,還把零散攤在供桌上的蘋果收回盤子。
「這是顧道人他們獻的。」
張家園搖搖頭道:「顧道人不喜歡岳家,我爸,我丈人對岳家沒感覺,你說這些東西是誰獻的?」
「那兩個牧羊人!」
「對嘍,顧道人這一次不光是來偷東西的,還順便帶著那兩個可能是岳家後裔的人一起進來祭祖。」
「祭祖完畢,順便偷點老祖宗的東西?」
張家園大笑道:「沒道理老祖宗過得錦衣玉食的,後裔們就要靠放羊為生。這當然是不合適,你現在知道為什麼顧道人他們隨便在城裡動用炸藥,卻沒見人出來阻攔或者報警了吧?」
「顧道人,田玉虎他們已經把龜城裡面的人都給收買了。」
張家園搖搖頭道:「不一定是收買,也可能真的跟老龜有關係,算了,這不關我們的事情,我們馬上往前走吧,我爸說過,我們只能在這裡待到天黑之前,如果天黑還沒有出來,可能真的就出不去了。
現在已經十點四十了。」
張家園才跳下供桌,被他提在手裡的烏龜又一次在空中揮舞著四隻爪子,似乎很想跑路,張家園就把烏龜放在地上,只希望這一次這隻烏龜不會瘋跑。
由於這裡被人搜颳得過於乾淨,張寡婦也沒了搜索的心,就看著張家園玩烏龜。
烏龜落地之後,再次瘋跑起來,把繩子繃得筆直,這一次,張家園控制著力道,讓這隻烏龜只能慢慢地爬行,他們兩個在後面慢慢地跟上。
烏龜很快就出了大廳,沿著紅砂岩鋪設的地面筆直的向左邊爬了過去,張家園取下來一根蠟燭用蠟油黏在烏龜背上,讓這個傢伙幫他帶路,順便照亮。
烏龜或許明白自己不能再狂奔了,就耐著性子馱著明晃晃的蠟燭向前一步一步地走,即便是這樣,烏龜的爬行速度並不慢,幾乎與張家園步行的速度一致。
甬道兩邊全是壁畫,就連甬道的頂端也是彩繪的壁畫,這些壁畫沒有宗教色彩,講述的全是岳家在龜城的生活。
張家園有選擇的拍攝了一些壁畫,然後就一路跟著烏龜前進。
「跟著你沒發現有怪事情。」張寡婦用一根棍子掃掉前方的蜘蛛網,暖心的拍著張家園的馬屁。
張家園沒有做聲,很明顯烏龜爬過的這條路以前沒有人走過,不論是乾癟破爛的蜘蛛網,還是牆壁上蒙的灰塵,都說明,顧道人他們從未走過這條路。
好幾次張家園都想轉身離開,繼續去找自家的兩位老人,可是,直覺告訴張家園走這一條路會有更加神奇的發現。
直到烏龜從一具古代乾屍腿上艱難的爬過,且點燃了人家的衣衫之後,張家園才覺得自己好像闖禍了。
撲滅了乾屍身上的衣衫,再仔細看這具乾屍,赫然發現這至少是一具民國時期的乾屍,畢竟,解放後穿長袍的人實在是不多,再加上他頭上少的可憐的頭髮以及奇怪的髮型都證明,他是一個剛剛剪掉辮子的人。
張寡婦不用張家園吩咐,就開始在這具乾屍的身上搜索,這一刻想要發財的張寡婦完全忘記了乾屍有多可怕了。
或許是燭光下的張寡婦真的很美,她在搜索的時候,乾屍就那麼癱坐在地上背靠著甬道任由美人搜索。
一本書,張寡婦對這個沒興趣,就分贓給了張家園,一個破懷表,上面一點金子都看不見,張寡婦也隨手丟給了張家園,直到他從乾屍的手指上發現了一枚戒指,這才滿意的折斷乾屍的手指,從小骨節位置上解下戒指,趁著張家園翻看那本書的功夫快速的裝進自己的口袋。
張家園自然沒有發現張寡婦的小動作,他已經被這本日記里的內容震驚的目瞪口呆,他實在是沒有想到,這具乾屍居然姓馬!
他扯開了乾屍的袍子,翻過乾屍,在他的背上發現了一柄匕首,一柄深深刺入他身體的匕首。
張家園在張寡婦羨慕的目光中從腐朽的枯骨中間抽出那柄微微有些生鏽的匕首,匕首柄裝飾的非常華麗,在燭光下還微微反射著光芒,看模樣,應該是一把瑪瑙柄的英吉沙匕首。
據張家園所知,英吉沙匕首乃是西北三大名刀之一,在一百年前,這柄刀的價值應該更高。
他掏出一隻襪子擦拭了匕首之後,這把彎柄匕首上沾染的鏽跡就紛紛脫落,露出了黝黑的刀面,同時,也露出上面的一行鏨刻的小字——西北地怎可無馬?
張家園收起刀子,重新點燃了那具乾屍,乾屍太幹了,就像一根木頭一樣,火苗才起來,就迅速燃遍全身。
在火的作用下,那具原本背靠甬道,攤開雙腿的乾屍,竟然慢慢的坐了起來,兩隻乾枯燃燒的手臂自然放在腿上,而原本攤開的腿,也慢慢的縮回來成了盤腿坐著的模樣。
火焰從他的五官中冒出來,火苗忽隱忽現,整顆頭顱開始燃燒,不一會,他的下巴就掉在了手上,最後上半個頭顱也掉了下來,也落在他的雙手上,成了一具抱著頭顱正在燃燒的乾屍,非常的具有儀式感。
張寡婦用肩膀頂頂張家園的肩膀問道:「這人是誰?」
張家園淡漠地道:「一個殺人如麻的馬匪,名字叫做馬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