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陳太醫和良姜回帝都

  風細好笑地跟小芝道：「這冰雲簡直就是個戰鬥狂，趙五趙六見了她都躲。但凡冰雨回家，她就逮著不放，非要斗一場！」

  小芝和小桂一臉崇拜地道：「兩位姐姐真是太厲害了！我要是也會功夫就好了！還能飛呢！要是遇到欺負人的壞蛋，也不用躲起來，直接上去暴打一頓！」

  風細莞爾一笑，果然是個女生都有個俠女夢啊！「你倆就算了，這個年紀練武晚了，不過等有孩子了讓孩子拜冰雲冰雨為師就是了！

  當不成俠女，當少俠娘也不錯啊！」

  兩人臉一紅，小芝成親還未懷孕，小桂還是個黃花大姑娘，說起孩子自然害羞。

  到是軒軒喜道：「那娘你讓我拜兩位姑姑為師好不好？還有妹妹，也練武！」

  

  風細摸摸他的脖子，又摸摸妹妹的，看看溫度是不是一樣。然後才笑道：「你倆要學武，讓你爹教！別人教你爹也不放心！」

  說笑間，打鬥結束了，和上次一樣，冰雲贏了。雖然風細也沒看懂，冰雲到底是怎麼贏了。不過冰雨自己說：「你贏了！」

  冰雲笑嘻嘻地道：「承認了！明日再戰！」

  冰雨哼了一聲：「最近別找我打架！我忙著呢！」說完一個翻身上二樓，再翻一下就到了風細面前。

  把軒軒和甜果兒驚嘆的，哇哇大叫。風細白她一眼：「好好的樓梯不能走是不是？」

  冰雨有些急的道：「夫人，前日我呈報的問題您看了沒有？咱們怎麼辦？」

  「不怎麼辦！暫時又影響不到咱們的生意，你急什麼？」北方勛貴開荒，不少人見良安藕粉賺錢，便也挖池子種藕。還跑到良安來買藕芽蓮子種呢！

  冰雨一盤算他們買的量，估計不過三年，北方的藕粉作坊遍地都是，定會衝擊到良安藕粉的生意。準備要提前做，她立即詳細寫報告給風細，想讓聰明過人的城主大人來想辦法。

  見冰雨仍一臉焦急，風細好笑道：「你若真這麼擔心，就悄悄派人去盯著，若是北方的藕粉作坊真成氣候，咱們商量對策。

  若是不會威脅到你的生意，便聽之任之嘍。人家開荒種什麼，咱們也管不著！

  咱們良安每年有商貿節，還有自強幫帶貨，你還怕賣不過他們！」

  冰雨嘆道：「可是藕粉實在不利於儲存，一多就生蟲！哎，現在藕粉的利潤還沒軍糧的利潤高呢！

  奈何藕粉不能參進軍糧中，否則我全摻進去，不賣藕粉了！對了夫人，北方開荒團訂購了許多軍糧，一萬人吃一年都夠了！

  難道他們有養兵？要不要告知大將軍派人暗查？」

  「你當大將軍不知道啊！早就查了，他們是拿軍糧當乾糧吃而已！軍糧奈飽相對又便宜，對於物資匱乏的北方來說，一日三餐都合適。

  你要有空去果林果山看看，眼看就要冷了，別果樹凍死了！你那藕粉想賣出高價錢，還得靠乾果的品質來定。」

  冰雨無語道：「不是我的藕粉，是您的藕粉！」我只是個打工的好不好？真是皇上不急，急太監啊！

  冰雨走後，很快風細想到另一個問題，問冰雲道：「你見人就拉著要打一場，怎麼沒見你和趙飛打過？」

  冰雲搖頭道：「打不過！」

  「你們何時打過？」

  「上月半，我見一人鬼鬼祟祟在屋頂，便去打了一架。結果是趙統領在賞月，並且我還打輸了。」

  風細大笑道：「趙飛賞月！哈哈，他賞月！」

  冰雲竟然眼睛一瞪：「難道趙統領賞月這麼好笑嗎？趙統領雖是武將，卻溫文爾雅武功又好，人家喜歡賞月看星有什麼不對嗎？」

  風細心一動，當年總給冰雨趙飛製造機會，奈何兩人你看我不順眼我看你不順眼，這麼多年也沒碰撞出一點火花來。

  也許，趙飛的真命天女是冰雲？得給他倆製做點機會才行！趙飛眼看就快三十了，連個媳婦都沒有！呃，人一上了年紀，就愛當媒人啊！

  陳太醫出發的那天，全醫館的大夫都出來送行，暮雲平送到城外，風細只送到城主府外，這段時間與甜果兒寸步不離，小丫頭也嬌氣了，只要一會看不到娘就嚶嚶地哭。而天氣漸冷，風細也不敢帶她出城。

  陳太醫雖再三請求，想多帶些陳芥菜滷汁走，風細卻沒應允。只拿小酒瓶裝了一小瓶：「一共就挖出來兩壇，小女的病還沒完全康復，恕我不敢多增。」

  陳太醫鄭重把它收好，拿特製的箱子固定了，就放在自己坐的馬車上眼睛盯著。

  良姜哭成了淚人，圓圓的大臉小小的眼睛，這一哭實在不怎麼好看。風細按小芝出嫁的嫁妝給她備了一套，當然不能說是嫁妝，人家跟小虎還沒訂親呢，只說：「這一去也不知多早晚回來，這一車禮物是我的心意。」

  良姜癟著嘴哭道：「夫人大恩，良姜永生不忘！」

  風細拍拍她：「好啦，別哭啦！去了多跟你半夏姐姐學學，醫術學精了，去自強幫當老師哈！」

  又悄悄給她兩瓶滷汁，依舊是拿木箱固定放好的：「這兩瓶到了帝都親手交給太子妃，用法告訴你半夏姐姐，萬不可讓旁人知曉。

  如今這滷汁被外面人傳的神乎其神！若知道太子妃手裡有藥，只怕求藥的人就多，平白給太子妃添煩惱！」

  良姜忙道：「那咱城主府，若有人來求藥怎麼辦？」

  麥冬答道：「待你們走後，城主府會發通告，小姐病癒，剩下的藥都被送到太醫院了。」

  「若是人家不信，來偷呢？」

  冰雲道：「來良安城主府偷東西？天下還沒生出這樣有膽量的賊偷來！」

  陳太醫的行李已經裝好，良姜父過來恭敬請安後道：「姜兒，該走了，再晚誤了時辰。」

  風細想了想，叫來陳太醫：「上回太醫問我，可知這滷汁入藥的原理？當時我只顧女兒病情，沒功夫細想。

  這兩天仔細回憶了一下我看過的一本雜書，這滷汁藥效奇特並非是芥菜的原因，而是因為芥菜長的那綠長毛！我們叫它黴菌。

  若是別的蔬果長的綠長毛更茂盛更多，同樣能入藥。藥效會比滷汁更好，更廣泛！

  並且不同黴菌功效也不同，不過這一點請恕我不懂藥理，這要靠太醫院來研製了！」

  陳太醫大喜過望，他們在良安醫館研究這麼久，每個人的觀點都有不同，有人認為是芥菜的原因，有人認為是埋入地下十年的原因，就像酒，埋的時間越長味道越好！

  只有三人和他的意見一樣，應該是那綠毛的原因。不然為何自強幫今年埋的芥菜全是等長了長綠毛才埋呢？

  並且那個老太太埋入地下的醃菜還有別的，單單長綠毛的芥菜能入藥，別的菜全都變成黑水，別說入藥，當毒藥都成！

  所以陳太醫便把這三人請到太醫院，一起研究陳芥菜滷汁。

  如今聽柳城主給出研究方向，還真是那綠長的原因！陳太醫不顧時間緊迫，立即令人取紙筆來，他把風細的話一字不落地記下，又追問道：「若我們找到黴菌入藥的原理，是不是不用等十年？」

  風細心中一喜，果然行家就是行家，人家一下子就抓到重點了！笑道：「這個我真不知道！

  也不知少時在那本雜書上看過，長綠毛的芥菜埋入地下十年，對肺癆有奇效！

  當時我還當是閒野雜談亂說的呢！直到這次小女病重，實在藥石無醫，我才不得不用滷汁入藥。

  陳太醫回帝都後，若太醫院當真對滷汁感興致，我建議一是全國收購十年上的陳芥菜滷汁。

  良安這小小之城，就有埋入地下十年忘取的芥菜，相信全大周定不在少數！

  二是自己培育黴菌，這一點才是重點！太醫院最好單獨建一所院子，專門研究黴菌！

  另外我要提醒一下，這滷汁並非人人可用！就像花粉一樣，有的人聞了神清氣爽，而有的人聞了便咳嗽流涕不止。

  滷汁也一樣，對它不過敏的人便是救命良藥，若是過敏，則一杯可要了命！」

  陳太醫大驚失色，幸好如今滷汁太少，從未在別的病人身上用過。否則出了人命，只怕太醫院便不會下大精力來研究滷汁了！

  隨著陳太醫回帝都，風細先一步令自強商隊全國收購十年上的醃芥菜，價格不論。

  如今陳太醫還沒到帝都，世人還不知滷汁妙用！待全國傳開，只怕坐地起價，想買都難！

  冰雨奇道：「您不是建議太醫院全國收購滷汁的嗎？咱們先一步收購了，他們收什麼？」

  風細白她一眼：「那他們不會找我買嗎？放心，我價格不會要太貴的！」

  隨即又在城中批了塊地，建陳芥菜滷汁研究中心，所有費用由城主府出，每年撥巨款給研究中心。這是個長期戰，風細覺得十年內能有一點突破就算好的了！十年後現埋的那批滷汁就出土了！

  不過良安已經進入嚴寒期，建試驗室要推到明年春了。

  接著風細還要做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當初答應找到陳芥菜滷汁便賞黃金萬兩的承諾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