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吃肉的幸福

  柳風細好笑，之前拿老虎和熊嚇唬人，現在又拿紅葉村的人嚇唬。「他們才不敢呢！剛剛我拿斧子一攔，他們就不敢進門了。還殺人呢，估計遇到野雞我也比李麻子殺的快。」

  一提這個柳爺爺更火了：「你個死丫頭，真是一天比一天膽子大。剛才多唬人啊！你有斧頭重沒有？萬一沒砍到別人，先砸了腳怎麼辦？劉大夫的藥債你別管了，以後爺來還。年前你就給我在家看詩華和雲濤，不許再出門！」

  「我不要！南上又不是誰家的，憑什麼我不能去？現在村里人不是都說我彪悍兇殘，哪我還怕什麼，以後只有別人躲我的份！」

  「哎喲，還讓你傲起來了！這是什麼好名聲不成？你爹可是秀才，秀才的女兒彪悍兇殘，你還當好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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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長被這祖孫兩給逗樂了，大笑道：「我到覺得是好話！柳老頭你也別罵了，風細丫頭多能幹啊！咱這一個村的女孩子，有哪一個比的上她的！這次的事擺明就是李麻子貪心，故意欺負人的。

  要我說風細沒錯，以後不光要上南山，那秋耳遇上就摘，怕什麼！不過呢，這斧頭最好隨身帶著。」

  柳爺爺瞪他道：「你別捧著她！再這樣下去，這丫頭膽子就比熊膽還大！早晚闖出禍來。」

  詩華提著風細給柳爺爺買的酒過來，柔聲道：「爺別生氣，你看我姐賣了一筐秋耳就想著給你打酒喝。你別罵姐姐了。」

  村長驚叫道：「哎喲，這可是老酒啊！比我那米酒香多了。風細丫頭真是孝順啊！」

  柳爺爺覺得在村長面前倍有面子，用力吸了兩下酒香，臉色好了許多，不過還是吼了一句：「賣了錢就趕緊給劉大夫送去，買這勞什子幹什麼？」他以為風細悄悄把秋耳賣到酒樓，並且把錢都花了。

  柳風細也不解釋，笑嘻嘻地道：「買給爺爺喝啊！一會太姥姥把肉燉好了，你就和村長爺爺好好喝兩盅。」

  太姥姥的秋耳燉肉出鍋時，半個村都飄著肉香。今天中午全村人都在吃秋耳，不過燉肉的就風細一家。奶奶和大伯娘不好意思登門，派了長鷹過來。

  長鷹扒在門邊上，口水直流。探頭探腦的喊：「爺，我奶喊你回家吃飯。」

  太姥姥看看風細，沒敢吱聲。柳爺爺咳了一聲：「回去跟你奶說，我不回去吃了。」

  風細嘆了一聲，這肉要不給長鷹一碗，只怕爺爺和太姥姥都吃不安心。「太姥姥，你給盛一碗，讓長鷹帶回去和奶奶一起吃吧！」

  太姥姥歡快地哎了一聲，盛了一大碗紅薯飯，澆上肉汁和一勺子木耳，最後夾了三塊肥肥的五花肉放上。農家人煮肉都不炒出油，越油膩越美味，俗稱『拉饞』。

  在詩華和雲濤氣鼓鼓的注視下，太姥姥將拿藍子裝了遞給長鷹道：「拿穩，莫撒出來了。路上別偷吃，回去和你奶一快吃。」

  長鷹一走，太姥姥趕緊給這兩個小氣包盛飯，一人一碗澆肉汁的紅薯飯，頂上放一塊油紅油紅的五花肉，和又滑又嫩的秋耳。那米飯伴上肉汁，呈完美的棕紅色，陣陣熱氣伴著香味飄散。

  兩個小傢伙吸溜著口水接過碗，也不嫌燙，蹲在灶台前就開吃了起來。明明才吃過肉餅，怎麼這會聞著肉香又餓了呢？詩華和雲濤表示很不理解。有客人在，他們小孩就不能上桌了。

  統共一斤肉，就沒切幾塊。這會三個孩子就去了五塊，太姥姥把剩下的都盛給柳爺爺和村長下酒。又給兩人一人盛了一碗拌肉汁的紅薯飯。

  柳爺爺吃兩口飯，滿臉心痛的瞪了風細一眼。柳風細知道他是在責怪自己中午吃乾的，要知道這秋冬無農活，所有人都是喝稀飯的。這也是為什麼剛剛太姥姥特意給長鷹也盛了滿滿一碗飯。

  風細趕緊笑道：「這不是中午留兩位爺爺吃飯，才煮了乾飯嗎！我們平時也是喝稀飯的。」

  詩華和雲濤配合的點頭，米粒肉汁沾的鼻尖上，大眼睛盯著緊緊的盯著碗裡的那塊肉，小模樣可愛極了。風細後悔了，早知道就多稱兩斤肉的，看把孩子饞的，飯都扒完了，一塊肉還捨不得吃。

  風細看太姥姥碗裡只有紅薯和湯汁，把自己碗裡的肉給她：「太姥姥你也吃塊肉。」不顧她推脫，直接把肉放到她嘴裡。比起肥膩的五花肉，柳風細更喜歡吃爽口的秋耳。

  今天太姥姥對詩華和雲濤的維護，讓風細很感動。在她心目中，太姥姥就是個貪小便宜急躁不合群的老太太，今天她的行為，到讓風細改變了看法。看來，在重要關頭，太姥姥還是靠的住的。

  很明顯，詩華對太姥姥的感觀也好了，以前對她不是打就是罵，一點小事就火大生氣的太姥姥。今天在李麻子面前保護了她和雲濤，詩華覺得，以後就是太姥姥再打自己，自己也能忍受了。

  吃了一頓幸福感慢慢的肉湯伴飯，所有人的心情都很好。風細也是，上午李麻子帶來的煩惱在品嘗過秋耳的美味之後，全消失了。

  柳爺爺走的時候，又叮囑一遍讓風細暫時別上南山，但看著風細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樣子。他嘆了一聲，只得降低要求，進南山也別走遠，只在青牛村的山頭活動。

  當天下午，柳風細就背著竹筐出門了。遇上村民，個個都讚嘆道：「這風細丫頭，上午才跟李麻子拼了命。這下午就跟沒事人一樣出來摘藥，真是個厲害的丫頭啊！」

  又招呼柳風細：「風細丫頭，別怕哈。遇上紅葉村的人只管喊，伯伯們立即就會去幫你打人！」

  看來那筐秋耳送的值啊！這村民對自己的態度轉變的也太快了吧！不過人家示好，咱就接著啊。柳風細立即笑道：「多謝叔伯們，我的筐筐里還背著斧頭呢，料那紅葉村的人也不敢找茬。」

  惹的眾人都大笑的起來，當即說著上午李麻子一行人屁滾尿流逃走的慘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