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抓黃鱔

  爺爺說不許進深山，哪我就去山腳下總行吧！叮囑好詩華看好弟弟，柳風細拿著一把鐮刀，朝山腳去了。山下有許多大青根和鴛鴦藤，還有零星散著的半夏和伸筋草。

  沿著山腳一路挖大青根，這挖到半山腰，柳風細往下一看，正好看到自家的茅草屋。雖然看的不清楚，但院子中兩個走動的孩子還是能看到的。

  不禁十分開心，以後就在這摘了。不僅草藥多，還能看到弟弟妹妹，省的總為他們擔心。黃昏將至，風細準備回家。

  大青根挖了半筐子，明日再來挖一些，曬後就能滿一筐。還能余出一天，看看能不能去打點野雞抓些魚什麼的。

  這天上午，柳風細將挖夠份量的草藥都拿到院中曬著。便去砍了許多細竹子回來，詩華和雲濤好奇地看姐姐做什麼。風細不會劈竹子，就用細竹枝拿繩子綁了。做了幾個粗糙的魚籠出來。

  「姐姐，這個是幹什麼的？」雲濤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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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是抓魚的，把它擋在溪口固定，就能擋住小魚。一會再去太姥姥家看看有沒有舊雞罩，咱再用它去抓野雞。今天要是有收穫，晚上咱就有肉吃了！」風細自信滿滿的說。

  詩華和雲濤一想到肉，一齊流出口水來。風細好笑之餘，又心酸無比。暗暗發誓，以後定讓你們倆頓頓有肉吃。詩華為了肉膽子也大了：「我去太姥姥家要雞罩！」說完就跑了。

  風細在後面叫道：「要舊的，沒有就算了。別招她罵你。」

  雲濤已經大好，十分不情願呆在家裡，求姐姐帶他一起出去抓魚。柳風細又給他加了件衣裳，帽子也帶上。一手提著魚籠一手牽著他，往家後面不遠的小溪走去。

  半路上遇到從地里回來的奶奶，二話沒說就開罵：「你個死丫頭，不去地里幫忙不去摘藥，還在這閒逛玩啊！給我去地里，我再看到你在村里閒逛，看我打不打你！」

  雲濤先一步回道：「姐姐沒玩，姐姐是去抓魚。」

  柳奶奶冷笑道：「你那兩個破竹籠子也想抓魚？你這不是玩是什麼？」

  柳風細理直氣壯地道：「爺爺都說了我不用再去地里！再說，我真不是去玩。奶奶要不信，等我抓到魚送兩條給你總行了吧！」

  「等吃你的魚，等河幹了估計你也抓不到！」柳奶奶應該是有別的事，見說不聽柳風細，便又道：「別帶雲濤玩水，再病了，我先打你！」說完匆匆走了。

  剛好又遇到提著破雞罩的柳詩云，她當下拍了詩云的頭一巴掌：「你也跟著你姐姐胡鬧！沒事就來奶家燒火！一個兩個不懂事的臭丫頭。」

  詩云立即跑開了，柳奶奶又罵了兩句才離開。三姐弟看奶奶一走，都鬆了一口氣。這個老太太，每次見到三姐弟，就沒說不罵的。柳風細安慰弟妹道：「我們不理她，等姐姐抓到魚，她就知道錯怪咱們了。」

  來到小溪邊，水流平緩的地方，都沒看到魚，三姐弟沿著小溪繼續往山上走去。不敢走遠，差不多一刻鐘，找到一處地方稍大，水中山石較多的地方停了下來，這樣的地方最易聚魚。將魚籠擺好，用石頭固定。柳風細小聲道：「好了，咱們去旁邊等著。過一會來看，應該就有魚了。」

  柳詩云看著遠處地里的村民，拉拉姐姐：「我們就在這裡等，走遠了，有人拿了魚籠怎麼辦？」

  柳風細輕笑道：「也是！那咱們往上走，把能聚魚的石頭都翻翻，這樣魚都往下游，就進了咱的魚籠。」

  往上走到剛好能看到魚籠的地方停下，柳風細讓詩華和雲濤在岸邊站好。她自己脫了鞋襪下到溪里，用一枝竹匾去翻那石頭和泥洞。這溪水真冷啊！才下腳就冷的她不停的哆嗦。為了暖和一點，只好在水裡不停地走。這樣一來，到把小魚都翻起來了。雲濤一看有小魚朝下游去，開心地拍起手來。

  突然，詩華大叫道：「姐姐快上來！有蛇有蛇！」

  柳風細嚇一跳，這蛇片粥雖然吃過許多次，但是活著的蛇咱也怕啊！匆匆從溪里跑到岸上，一看妹妹指的泥洞，一條土黃色橢圓腦袋的粗長在水裡攪動。那不是蛇，而是黃鱔！

  「詩華，快把雞罩給我！」風細興奮地道。這麼粗的黃鱔，能煮好大鍋黃鱔湯呢！

  提著破雞罩，直接將黃鱔罩住。再看準了拿竹夾子夾住黃鱔腦袋用力一甩，就把它甩到岸上。留在岸邊的詩華和雲濤看準時機，舉起石頭砸向還在扭動的黃鱔。

  「好了好了！它已經死了，你們再砸都該爛了！」柳風細制止弟妹狂砸的舉動，將死黃鱔放到溪水裡流乾淨。開始盤算著晚上怎麼吃。在看詩華和雲濤，已經興奮的小臉紅僕僕了。

  柳風細穿好鞋襪，收拾了東西，提著死透的黃鱔和弟妹一起來到魚籠處。裡面已經有幾條手指長的小麻魚。還有一些小蝦米，不過蝦米太小了，一拿魚籠，它們就從縫裡溜掉了。

  把小麻魚拿草系好，柳風細對今天的收穫十分滿意：「要是有油，這小麻魚裹面炸的焦焦的，最好吃了！不過咱家油不多，這煎一煎煮湯，用湯泡飯也好吃！」

  詩華和雲濤聽姐姐說的又開始流口水了。三姐弟回到家，詩華立即開始燒火，風細收拾黃鱔，雲濤什麼也不做，單守著幾條小麻魚，怕它們被野貓叼去。

  將黃鱔剖肚去內臟，直接剁成幾斷。鍋底拿油刷子刷薄薄一層豬油，直接將鱔斷丟進去翻炒兩下。再加半鍋水，大火燒開後，放入野蔥白和薑片。家裡只有這兩樣調味，其它的八角、花椒之類的，從來沒有過。

  轉小火燉上一刻鐘，這時候湯是奶白的，鱔肉一吸就入口。出鍋時放一勺鹽，再撒上蔥葉。一鍋色香味具全的黃鱔湯就做好了。鍋蓋還沒掀起來，詩華和雲濤已經吸溜好幾次口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