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吃肉餅

  柳風細點點頭笑道：「這幾樣我們山下都有，秦三哥哥，這些草藥都很便宜吧！能不能告訴我一會名貴的藥材？靠這些還帳，只怕要還上許久。」

  秦三失笑：「這名貴的草藥都在深山老林，憑你這小身板去哪找啊？靈芝、人參、紫烏藤你隨便挖一個過來，你這債就抵了！」

  柳風細再次跟劉大夫道謝，便離了醫館往城外李老頭的驢車走去。她沒買糙米，而是買了兩斤粗米一斤粗面，共花了六文錢。又花四文錢買了四個肉餅，雖然只有一丁點肉星，好歹也算肉餅。還剩下兩文，就當路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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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肉餅包好暖在懷裡，這樣回到家還有餘熱。太姥姥照顧弟妹給一塊，沒丁點好處，下次她肯定不幹了。

  爺爺也要給一塊，防止爺爺給長鷹吃，要在半路上攔下他，看著他吃了才行。弟弟吃一塊，妹妹吃一塊，至於自己，就騙他們在城裡吃過了。

  柳風細一想到弟弟妹妹吃肉餅的開心模樣，不禁笑了起來。李老頭調侃道：「風細丫頭笑的這麼開心，撿錢了？撿錢了回程就多給爺爺一文！」

  柳風細把竹筐小心地放到車上，裡面的米麵可不能撒了：「好李爺爺，就我這命，哪裡有錢撿哦！你還是別多要了。」兩人說笑一陣，又來了幾個村民，回程的時間到了。至於那些沒趕上車的，下午李老頭還會再跑一趟。

  回到家，太姥姥正坐在院子中，大聲呵著讓詩華煮飯，雲濤撥草。三人一看到柳風細，詩華和雲濤開心地撲過來。太姥姥卻氣呼呼地說：「這麼早晚才回來！我雞也沒喂，菜園也沒澆水，下次別叫我來了。」

  風細笑著從懷裡掏出還帶著餘溫的肉餅，兩個孩子頓時眼冒起光來：「肉餅！是肉餅！」

  一人給一塊：「趕緊進屋吃，這裡冷。別吃太快，詩華去倒兩碗水，邊喝邊吃。」說是肉餅，其實就是死麵餅中間夾點帶肉腥的肉汁。上輩子什麼好吃的餅沒吃過，比起這個，柳風細寧願吃烤紅薯。

  看太姥姥也無意識地添了下嘴唇，柳風細笑著扶起她：「好太姥姥，這塊是你的。你今天辛苦了，風細怎麼會忘了你的份！來，我們進屋吃餅。」

  太姥姥看看餅，又罵風細：「進一趟城還花這個錢！有錢不存起來，買什麼餅喲！小心我告訴你奶奶打你。」

  柳風細笑道：「太姥姥可冤枉我了，我這家裡，哪裡還能翻出一個買餅的錢！這是人家劉大夫憐我可憐，吃早飯的時候多了幾個，就送我吃了。」

  太姥姥將信將疑，不過還是拿過餅吃了起來，面太硬，一口下去差點硌到牙：「我還是拿回家切了煮餅湯吃。你妹妹煮了稀飯，你快再去喝一碗。」柳風細將她送到大門口，剛好遇到爺爺過來。太姥姥立即把餅塞到懷裡，拄著拐杖健步如飛地走了。像是怕有人搶她的餅一樣！

  爺爺將背後的竹筐放到柳風細面前：「我鋤草的時候，順便摘的車前草。你今個送九重樓，劉大夫可有說什麼？算了什麼價錢？」

  柳風細將爺爺拉進堂屋，他一看兩個孩子在啃肉餅，和太姥姥一樣，罵柳風細亂花錢。她只好又說一遍是劉大夫給的，爺爺也沒懷疑。倒了碗熱水，將最後一個餅給爺爺：「劉大夫說草藥很好，讓我後天多送些大青根過去。爺爺這塊餅是你的，快就著熱水吃了。」

  爺爺欲將餅塞到懷裡：「我拿回去午飯時吃。」

  柳風細翻了個白眼：「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想拿回去給長鷹吃！這餅拿回去，你能吃到一口才怪！爺爺就在這裡吃了，不吃完不許走。」

  雲濤吃的小嘴鼓鼓的，口齒不清地說：「爺爺吃，好香的肉肉。」

  爺爺摸摸他的頭，一看柳風細竟然將門插上了，失笑說：「行了行了，我就在這吃，你就別插門了。大白天的，過路人看了還以為躲起來吃肉呢！」

  詩華道：「咱本來就在吃肉啊！」說的大家都笑了。

  爺爺吃著餅，柳風細坐在旁邊問：「爺爺，劉大夫說若是人參、靈芝這類藥材，只一個就能抵了債。咱們這青牛山里，可有這些藥材？」

  爺爺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那人參、靈芝都是有靈氣的寶物，哪裡是我們能摘到的！你別打進深山的主意，當年我爺爺就是想逮個人參娃娃，最後掉山下摔死了。你就給我老老實實摘九重樓挖大青根，債慢慢還，敢進深山，我先打斷你的腿！」

  柳風細乾笑道：「看你說的，我就這一問。不讓去我就不去唄。」

  柳詩華好奇地問：「爺爺，人參是小孩嗎？」

  爺爺道：「人參長大了，就成了精。變成穿紅肚兜的小娃娃漫山遍野地跑。所以大家都把人參叫做人參娃娃，要是遇到了，別說是逮到，就是扯根頭髮，也能拿藥店換許多錢！」

  詩華和雲濤聽的眼睛大睜，好奇極了！風細好笑，這人參長在山裡跟蘿蔔差不多，哪裡會變成娃娃到處跑呀！

  爺爺吃了餅走了，臨走又嚇唬一通柳風細，深山有大蟲和黑熊，絕不能去。這丫頭最近膽子大的很，說不定真敢跑去逮人參娃娃，不嚇住她不放心啊！

  詩華和雲濤一個餅就吃飽了，只余柳風細自己喝紅薯葉粥。詩華乖巧地給姐姐盛了一碗，又悄悄拿出了半塊肉餅。柳風細一看，就是她那塊用刀切了一半。不禁心中一暖，這個妹妹，什麼時候都想著我呀！

  「姐姐真在城裡吃過了，這半塊你吃了。」柳風細溫柔地對詩華說。

  詩華堅定地搖搖頭：「我聽到姐姐肚子叫喚了，你肯定沒吃。我再喝碗粥就飽了，姐姐吃。」

  雲濤舉著手裡還剩的一小口餅，不好意思地看著兩個姐姐說：「下次，雲濤也給大姐留。」

  風細餵他喝口粥：「你就算了，你多吃點，比姐姐自己吃還高興！」三姐弟吃完午飯，柳風細就去家附近摘草藥。

  采了半個下午，一筐也沒滿。家附近長的到底沒有田野里多，也沒有那麼茂盛。並且，她還是想去采些名貴的，哪怕不比人參、靈芝，只要比九重樓貴些也好啊！